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午睡中的卫渝又被一阵敲凿声吵醒,她骂骂咧咧从床上弹起来。
“有大病啊,为什么总是要等人睡觉的时候开始搞装修。”
她穿好外衫循声找了出去,才发现原来是林诉带着几个太监在给她修正殿的门。
林诉上前和卫渝打招呼,“卫小姐好,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没有。”才怪。
卫渝脸上笑嘻嘻心里卖卖皮。
能坐上首领太监位置的都是人精,林诉一眼就看出卫渝的口不对心,只是看破不说破。
“小灵子,把卫小姐之前还没结清的俸禄呈上来。”
卫渝听俸禄两个字两眼放光,这是给她送钱了呀。
林诉把黄布拉开,托盘上面码着两层银元宝,“这里是一百两银子,皇上亲自下令给您补整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卫渝惊叹,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多谢皇上哈哈哈,谢了林公公。”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被炒鱿鱼后结算工资加补偿,这么说来,皇上这个上司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呢。
在卫渝心中,皇上正式从负一百分的那个男的变成负九十九分的那个男的。
一刻钟之后,皇上由负九十九分的那个男的分值直接狂飙到负三百分的那条狗。
起因是正殿门口的被修理完成后,林诉带着那几个公公把承明宫的大门给封上了,连带那天能单通一个人的缝都修好了。
“我真的谢谢你们啊。”卫渝咬牙切齿的说。
这和嘉妃叫人过来封宫有什么区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是皇上的圣意,既然都弄好了,奴才们就先告辞了。”
“等等。”卫渝把人叫住。
“卫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皇上不是不管承明宫的吗?今天怎么就过来了,还封我宫?”
“白大人没和您说吗?是白大人求见的皇上,请皇上过来的。”林诉凑近轻声说:“最近宫里有不少您和白大人楼大人交往过密的传闻,这才着奴才带人过来修好承明宫大门,还有就是,这个传闻是从立清宫传出来的。”
卫渝了然,立清宫是嘉妃的宫苑,果然是死对头。
“多谢林公公告知。”卫渝回头对银兰说:“银兰,送给公公两吊熏肉和一打风干牛肉。”
林诉左手提着两吊熏肉,右手拿着一把风干肉在风中凌乱。
见过赏赐金银珠宝的,赏赐熏肉和风干肉还是第一次见。
小灵子小心翼翼问:“公公,要不小的给您拿去偷偷处理掉。”
“处理你个鬼,处理,你没听卫小姐说吗?这是她亲自弄的,罢了,拿去御膳房,今天晚膳给皇上上桌,记得,就说着肉是卫小姐感恩皇上特意呈送给皇上的。”林诉抬手想拍小灵子脑袋,发现手上提着肉便作罢。
“是,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就拿这些肉去御膳房。”
“等等,卫小姐刚刚说的做法你都记得没有,让御膳房按着卫小姐说的来做。”
“好的。”
晚膳时间,姒穆裎在十几样膳食中发现角落里油不啦叽红不红棕不棕的笋片炒熏肉。
“这什么东西,也配上朕的桌?”
“皇上,这是卫小姐感谢皇上特意让奴才带回来的熏肉,连熏肉炒笋片也是也是卫小姐特意安排的。”
无中生有,林诉在这方面强的可怕。
“切,端出去,喂狗了。”
林诉懵了,“这……”
“让你倒了就倒了,朕不想看到或听到关于那个恶毒女人的任何东西和消息。”
“啊?不是,皇上,您不是已经宽恕卫小姐了吗?”
姒穆裎气笑了,顺便捏断了手上的筷子,“宽恕?现在怡昕还在病中,宸妃思虑过度人都瘦了几圈,朕怎么可能宽恕她。”
怡昕是宸妃难产好不容易生出来的皇子,当然,始作俑者是卫皇后。
“那您为何听到嘉妃到承明宫闹事就急冲冲赶过去,出来的时候,还这么的,愉悦……”林诉越说越小声。
姒穆裎走到林诉面前,使劲戳他额头,“岂有此理,气死我了,你的眼力劲儿都被狗吃了吗?”
“好不容易从有理由从嘉妃手里收回权利,朕不得加紧点,出来了我愉悦,是因为铺平了宸妃出月子后掌权的路。”
林诉还是不明白,“那为何皇上要修理承明宫的大门,您对卫渝这么厌恶不是正好治她不忠不贞的罪吗?”
“呵,她之前好歹是皇后,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都怪自己脑子转太快了,林诉恨不得把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姒穆宸发泄完后气终于顺了,坐回位置开始用膳,“对了,宸妃晋宸贵妃的典礼筹备得怎么样?太后那那边有没有什么话说。”
“封贵妃的典礼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宸妃出月子了,太后那边,太后那边没有反对。”
“但也不同意。”姒穆裎放下筷子,“太后还是对合家有所顾虑。”
合家是宸妃的母家。
林诉停下为姒穆裎布菜的手,“太后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近些年合家的人一个赛一个不安分。”
议论宠妃,重臣这样的话除了太后也就林诉敢说。
姒穆裎叹了口气,虽然很难,但无论如何都要让宸妃从合家那里摘出来,不然处置合家,宸妃或多或少会被牵连进来。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总之,朕不能再让宸妃受到一点点伤害,朕对她亏欠甚多。”
“皇上宽心,宸妃会体谅皇上的。”
皇上陷入沉思,但愿如此。
室内一阵安静。
林诉又在不适合的时间挑起不适合的话题,“皇上tຊ,那卫渝……”
“闭嘴。”
“好咧。”
承明宫在吃饭的卫渝一直在打喷嚏。
“小姐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都叫你不要总在院子里睡觉……”银兰化身老妈子开始在卫渝耳边念叨。
以至于天刚黑,卫渝就赶紧躺回床上睡觉了。
夜间,突然两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下来,钻进卫渝的房间。
卫渝被吓了一跳,尖叫声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她被捂着嘴巴了。
捂着她的人是楼兰,另一个黑影是白书杨,他正捂着银兰的嘴硬控着银兰。
楼兰比了个嘘的手势。
卫渝点点头,一脸花痴相,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帅,对着这张帅脸,她可以一顿三碗白米饭,挖野菜那也是分分钟的事,都不带犹豫的。
楼兰指了指窗的方向。
有两个人影一直在窗边徘徊。
可能是气氛到这里了,卫渝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到恐惧,冷汗从额角渗落。
“别怕,我在。”楼兰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她似乎真的没有这么怕了。
卫渝轻声说:“谢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道谢的时候,温热的气体洒到了楼兰脸颊。
楼兰耳尖一红,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窗外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