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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李月芬:“与其在这纠结我用的是不是假发票,不如赶紧回家守着,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人身上的晦气已经比傅雷还重了。
  也是,四代人,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卖国贼。
  同国运对抗,李月芬身上有晦气也是正常。
  若是李月芬昨日及时回去制止,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至少不会一动手便直接被人抓住,导致现在的处处不顺。
  不得不说,这家人的气运已经被他们自己败光了,甚至会影响到下一代,还真是造孽。
  太初的话如同一块烙铁,重重落在李月芬心上。
  李月芬怨恨的看了眼太初,随后转身就跑:“如果我家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太初望着她的背影笑道:“别想太多,你接下来会忙到没时间找我。”
  人在心慌的时候,总是要找别人放两句狠话的,这很正常。
  城管:“...”这大师的嘴皮子是真利索啊!
  赵甜甜目光灼灼的望着太初,她感觉自己和太初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她很向往太初这种掌控一切的松弛感。
  看李月芬离开,其他算命先生倒是齐齐松口气,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放松。
  所谓算命,无非就是背一背易经,再来点察言观色那一套,主要是说话要留活口,方便随时更改,这么多年他们学的都是这些。
  如今太初说的言之凿凿,他们还真摸不出这人的深浅了。
  可不管太初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在对外的时候,他们都会出言维护。
  因为他们捍卫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们这个行业。
  尤其是在城管面前,若太初被赶走,他们也不可能再留下了。
  见那李月芬离开,郑海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衬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虬结的肌肉,手臂上的纹身在阳光下越发狰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表情,此时的郑海虔诚的如同在庙里上香:“大师,您好!”
  说话的同时,还恭恭敬敬的给太初送了一只厚重的信封。
  之前他一直站在太初旁边,打算那老女人一冲过来,便将人就地放倒。
  还好那老女人识相自己跑了,倒是省了他不少气力。
  太初笑盈盈看向郑海:“测字,还是看相。”
  她并不觉得这人恭敬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越是这种捞偏门的,就越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并且远比其他人虔诚。
  听了太初的话,郑海一双眼睛紧盯着太初:“大师能看出什么?”
  知道这人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太初索性慢慢说道:“你生性好勇斗狠,从小便是不省心的,为此拖累了家人。
  十六岁时闯下大祸,为了帮你祸事,你姐姐将自己嫁出去,换了一大笔彩礼才终于保住你。
  因为舍不得闺女受委屈,你父母在两年内相继离世,而你也彻底放飞了自我。
  十九岁打架坐牢,出来后便一直混迹街头,后来更是拉成了一个小帮派,专干些收保护费。
  哦,不对,应该说是清洗碗盘,打一次性包装的活,这一做就是十几年,我说的没错吧。”
  太初说的话中,带着自己从未告诉其他人的往事,郑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态度也更加恭敬:“大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这老粗不会说话,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太初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你今日来找我,一是为了事业,二是为了孩子。”
  郑海喜的连连点头:“对对对。”
  太初摇头:“不对,你以为这是两件事,事实上却是同一件。”
  也是巧了,刘卓和郑海这两个男人居然都是在为孩子烦恼。
  听到是同一件,郑海一脸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望着郑海:“你的命很硬,这也是你能捞偏门的重要原因,但你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却是因为你的家人帮你挡了业报。
  你命中应该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已经生了六个,但都没活过一岁,这就是对你和你妻子的惩罚。”
  听到关于儿子的事,郑海挺直脊背:“是我做错了事,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儿子生了就死的原因,妻子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可老婆越是不正常,就越是要生。
  他询问过医生意见,但医生却说不能刺激到老婆,让他尽最大可能满足老婆的心愿。
  他这辈子看似拥有很多东西,可实际上陪伴在身边的,也只剩下这么个同他相依为命的老婆。
  他可以没有孩子,却不能没有媳妇。
  郑海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这个算命很火的大师看看。
  原想着只要太初不胡说八道,给他个心理安慰也好,谁知大师居然直接将他的事说了出来,倒是让他多了不少信心。
  太初对郑海温柔一笑:“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更喜欢用哪一个来形容你妻子。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无辜,既然享受了你带给她资源,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太初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应该庆幸,若不是你还没做那些别人要拉你入伙的事,只怕你们一家都会横尸街头。”
  听太初说到那件事,郑海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郑海:“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所以绝对不会应承那种生意,这也是我会见你的原因。
  如果你想留下儿子,那你从现在起,就必须专做正行,否则你如今你妻子肚里的孩子,也依旧留不住。”
  但做恶事总会有恶报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以及报在谁身上。
  郑海的声音变得苦涩:“我不是不想做正行,如今这个岁数,也打不动了,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等着吃饭...”
  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累,可如今不是他想向前冲,而是身后有人推着他不得不向前走。
  太初没说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郑海,郑海倒是个乖觉的人,当即又太初送上一只信封:“辛苦大师。”
  一事不两问,规矩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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