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和不熟的亲戚们吃了年夜饭，温语茉便回了房间。
程月的电话打了进来，屏幕那端的女孩抽抽噎噎，温语茉慌了神。
温语茉：“月月？你怎么了？”
“我今天见到沈狗了，时隔两年。”程月顿了下，低声问，“竹马是不是就是敌不过天降？”
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温语茉理清了故事的始末。
沈狗，暂时这么称呼他。在两年前搬了家，去了另外一座城市。一开始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在微信上说着生活里的琐碎。也时不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但是沈狗最后都会打电话过来把她哄好。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狗的回复就越来越晚了，也越来越简短。以前说事事有回应，现在是挑着回复。
时间一长，程月也累了，两个人渐渐不再交流。
沈家父母和程家父母是多年好友，这次过年，沈狗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上来就给了程月一个锁喉，亲亲热热的，像是从未离开。程月不知道如何回应，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也就收起所有的疑惑，和他像以前一样相处。
双方父母都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他们依旧“相爱相杀”。
直到除夕下午，沈家来程家拜访，中途沈狗去外面接了电话。声音透过未关紧的窗传进来，被程月听到。
对面大概是个女生，他的女朋友。大概是在质问他朋友圈里出现的女生是谁。
她听到“没谁”、“不重要”、“唉就是小时候认识的”、“我不是都没跟她聊天了吗”、“我爸妈来拜年我也没办法”之类的话。
程月突然觉得膈应。
站在他女朋友的角度，程月大概就是打着青梅竹马的名号，不知好歹往别人男朋友身边凑的绿茶。
而这个形象，是沈狗给的。
萌芽的情感被踩扁，融入泥里，变得腐烂。
温语茉等她哭诉完，也有点手足无措，她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倾听。
好不容易用贫瘠的语言把程月哄好，温语茉在手机上给她点了个外卖，感谢大过年还在工作的外卖小哥。
看着外卖差不多到了，温语茉给她发去微信信息。
Momo：【宝，给你点了外卖】
Momo：【吃点甜的，忘记渣男！】
月亮粑粑：【呜呜还是姐妹好！】
电话挂断后，温语茉却想到了沈念念，那个可爱明媚的，可以站在许肆身边的女孩。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吗？他们也会相互喜欢吗？
青梅竹马之间最先出现的感情也许不是喜欢，而是其他微妙的情感。
他们之间的相爱相杀，是即使在见不到面的情况下，也会存活在各自的母亲口中。下不了这个擂台，挥不去这段执念。
到底是竹马还是天降，一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论坛里随便搜搜都有成千上万个答案，他们讲着独属于他们的故事。
有的终成眷属，有的再也不见，还有的结婚又分开，还有的一直藏着心意
温语茉收回点赞的手指，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发散。
别说讨论竹马和天降哪个比较有优势了，她现在连天降都算不上。
突然有烟花在夜空里炸开，五彩的。火花向四处飞溅，在夜空划过一道短短的弧线，然后消失，后面跟随着星星点点的闪光。
这座城市明明禁止烟火，不知道又是哪家不怕被抓的，驱车开到空旷的地方，点了一串就跑。
思绪随着在夜空中绽放的火星一同发散，温语茉拿起日历，默默数了数还有几天才能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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