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宋营长瞪着自家的虎娘们严肃地道,“人家的家事你少掺和,也不许到外面乱说!不然到时候人家闹大了要离婚,搞不好按你一个破坏军婚稳定的帽子!”
张燕倏地闭了嘴。
虽然心里还有点不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男人说的对。
这年头可不兴离婚的,特别是阎团长三十岁高龄才娶了这么一个小媳妇,万一真离了,他们家老宋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宋营长看着饭菜都没了胃口。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跟阎团长做邻居呢?
按理说,团长的住房标准更高一些,之前阎团长是一个人不在意这些,但他现在结婚了,应该搬去符合团长住房标准的小院住着!
对!没错!就是这样!找机会得跟阎团长提一提!
宋营长下定决心,这才开始吃饭。
隔壁,阎仲毅从食堂借了两个碗,打了饭菜回来喂小媳妇。
一进门,就看到小媳妇吃剩的早餐,蛋黄还明晃晃的放在饭盒里。
他眉心挤了挤:这也太浪费了!
也就是小媳妇剩的,要是他的兵敢这样剩粮食,他一定罚他负重五十公里。
没听到小媳妇的动静,阎仲毅清了清喉咙;“咳……夏小瑕同志,该吃午饭了!”
等夏小瑕出来后,他把早饭的饭盒子往夏小瑕面前推了推。
夏小瑕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早晨的鸡蛋!”阎仲毅指了指蛋黄。
“我不吃。”夏小瑕道。
阎仲毅一听她要浪费食物,黑黢黢的脸登时就严肃起来,声若洪钟地训斥:“夏小瑕同志,你知不知道浪费粮食是不对的?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鸡蛋?!吃掉!马上!”
突如其来的严厉呵斥让夏小瑕红了眼眶。
阎仲毅皱眉:“哭什么哭?你浪费粮食还委屈了?!吃了!我看着你吃!”
夏小瑕被他这一声吓得哆嗦了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阎仲毅:!!!
还真哭?!
夏小瑕知道阎仲毅说得都对,这个时代物资严重缺乏,买什么都是定量凭票,浪费粮食确实不对。
但是她吃不下蛋黄,也受不了阎仲毅用这种态度对她吼。
所以,她是不会吃的,免得让他觉得吼一吼自己就会听话。
还有原主这个泪失禁体质,叠加她自己原本的小社恐、微微泪失禁体质,变成了现在只要一紧张一害怕就会哭,也真是无奈。
阎仲毅板着脸站得笔直,心里有个小人搓着手急得团团转。
他真的是看不惯她浪费食物的坏毛病,但是,她哭了……
夏小瑕知道自己错了,但她没打算认错,所以她嘤嘤嘤地说:“就一个鸡蛋……我想着,我们分着吃……”
至于为什么她吃蛋白留下蛋黄,问的话就是掰不动也没有刀!
晴空万里劈过来一道雷,劈在阎仲毅脑门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以前指导员就提醒过他,说他太容易发火,总是不听完别人的解释,他那时候不屑一顾,现在,他终于深刻认识到指导员的正确性和自己的错误。
小媳妇心疼他,给他留了一半鸡蛋,结果他骂她浪费粮食,把她骂哭了!!
想想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阎仲毅不禁骂自己一句:不做人!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夏小瑕低声认错,抽抽搭搭的拿筷子去夹蛋黄。
一夹就碎,夏小瑕抖了下,含泪看着阎仲毅:“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浪费粮食……”
阎仲毅绷不住了,抬手就把饭盒拿到自己手,黑着脸道:“都凉透了,我吃这些就行了,tຊ你去吃新打的饭吧。”
小媳妇给他留的,他不能辜负她的好心!
这样,她应该也能原谅他刚刚态度不好吧?
阎仲毅大口吃下冰凉的蛋黄,又咬了一大口馒头和咸菜,腮帮子鼓得老高,期盼地看着夏小瑕。
夏小瑕:“……”那么大一个馒头他一口下去大半个,怎么不噎死他?!
夏小瑕很识趣,立刻给阎仲毅倒了杯水,刚要给他,想到自己早晨的遭遇,下意识地还吹了两下。
阎仲毅眨了下眼,感觉自己脸又开始发烫。
小媳妇真会心疼人。
不过他不怕烫,暖壶的水是昨晚烧了灌进去的,过了一夜后其实没那么热了。
他直接拿过来,灌了两口。
确实没那么烫,小媳妇被烫着是因为她皮肤太白太嫩了。
阎仲毅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小媳妇的手上,他昨晚就发现了,小媳妇全身上下就这双手粗糙,大概是因为以前干了不少活的原因。
不知怎么,他心里有点别扭,总觉得小媳妇的手不该这样,应该跟她身上其他地方一样白皙细嫩,譬如……
不由自主又想到昨晚,阎仲毅只觉得小腹蹭的冒出一股邪火,烧得他坐立不安脸皮发烫。
他忍不住看了眼窗户。
怎么就才中午呢?距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
阎仲毅看着窗户外面惋惜的时候,夏小瑕在看他。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管怎样都得试试!
于是夏小瑕小声道:“阎仲毅。”
阎仲毅一颤,只觉得像是有根羽毛挠过自己耳朵,痒得难受,然后又顺着耳朵钻进去,挠得他浑身发痒,然后身上的火就更旺了。
别说,那老东西人不怎么样,给他起的这名字还真好听,还想听……
阎仲毅内心澎湃,外表却丝毫不显,更是因为常年训练肤色黝黑,就连脸皮达到能煎熟鸡蛋的程度了,看上去也就是更黑了点,完全看不出红。
所以夏小瑕什么也没看出来,继续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思想觉悟太低,浪费粮食,动不动就哭更是资本家小姐做派,实在配不上您这样的身份,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吧!”
轰……
晴空万里又是一道闪电劈过来,劈得阎仲毅两眼发懵。
“你说什么?!”他陡然沉下脸,声音也高了几分。
刀切斧劈似的厉喝声,带着杀伐果断的血腥气,来自最和平时代的夏小瑕哪里听过这种动静,瞬间感受到了畏惧。
就……眼泪又要控制不住。
“你再说一遍!”
又是一声厉喝,控制不住的眼泪啪嗒一下掉在地面。
阎仲毅:“……”
是谁说女人是水做的?放屁!明明是眼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