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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梨眼泪汪汪的,被李春兰一把搂住,“妈,你瞧瞧,这才有个要嫁人的样呢!”
  当晚李春兰没回去,陪着江梨住下了。
  夜里,两个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李春兰想起她妈临走的时候给自己的暗示,脸憋得通红,半晌才开口。
  “梨子,那啥。
  我妈让我跟你说,就你新婚夜的时候,别让男方上了劲头就胡来,有个一次就差不多了……”
  “他上蛮力的时候你得哄着他,不然事后吃亏的还是女人。”
  李春兰快速说完这话,然后把头蒙在被单里不吱声了。
  江梨本来就心情辗转起伏,听了这话脸也是滚烫,“小兰,你咋啥都往外说!”
  “你!人家好心告诉你,你还笑话我,我不说了。”
  江梨连忙拉着人哄,“好好好,小兰姐,我亲姐,我不说了。你说的话我记下了。”
  作为前世深度的网上冲浪选手,江梨啥都看过了,还观摩过动作版,不过这些她是不会告诉李春兰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李春兰就沉沉睡去了。
  江梨仍然睡不着,咚,窗户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江梨的心瞬间高高悬起,“谁?”
  “梨子,是我。”
  熟悉的男声低沉悦耳,江梨小心打开窗户,月光清亮,露出齐少强一张鬼斧神工的脸来。
  见了江梨,齐少强笑了笑,“你也没睡着?”
  江梨点头,“你呢,怎么不睡,跑出来看月亮啊?”
  “不是看月亮,是来看你的”,隔着窗户,齐少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了江梨落在窗台上的手指,然后轻轻地蹭了她的手心一下。
  江梨的心被这若有似无的痒意撩拨起来,扑通扑通加快跳动。
  齐少强凑近了身体,温热的鼻息就飘在江梨耳朵边,“你放心,咱们俩结了婚,我会对你好的。”
  江梨起了故意逗弄他的心思,“怎么个好法?”
  “我在部队很多年,擅长整理内务,家务我全包了。
  工资我领了就给你,你想花就花。不对你大小声,吵架的时候让着你。”
  他的大巴掌搓了搓江梨毛茸茸的后脑勺,“你要吃啥,我能买到的,都给你弄。成不成?”
  江梨的嘴角越弯越高,“这还差不多。”
  月光下,江梨粉白的面孔楚楚动人,笑得跟团花似的,让齐少强心都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提了起来抱在窗台上,两人目光平视,他的眼里尽是灼热。
  江梨惊呼一声,随即嘴被堵上了,齐少强吻了下来。
  江梨脑子的弦断掉了,加上前世活的二十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亲嘴。
  她砸吧砸吧嘴,滋味好像还不赖。
  齐少强把人放开,带着薄薄茧子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蛋,粉色的嘴唇因为他的生疏和莽撞,有些微微泛红,“娇气,就亲了一下就红了。”
  江梨气得拍了他一下,手下却邦邦硬,是掐不动的肌肉。
  齐少强含笑看着她,这两下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生气的江梨也好看,张牙舞爪的,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眼看床上的李春兰翻身,怕她被吵醒,江梨赶紧把人推出去,“我要关窗了。”
  “等着我,明天来接你。”
  “好。”
  齐少强恋恋不舍,走两步就回头,可江梨却毫不留情地把窗户关上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顺着皎洁的月光走路回去,齐少强胸中的那一股子燥热也渐渐熄灭了。
  快了,明天就能把人娶回家了。
  因着是摸黑来的,齐少强回去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可在路过一间破烂屋子的时候,却被里头的咒骂和哀嚎声吸引了注意力。
  二赖子躺在床上不住地哀嚎,他被江梨打了一顿,白露塘的赤脚大夫说什么膝关节粉碎了,他看不好,建议往县里卫生院送去。
  二赖子他爹是个赌鬼,家里有点东西都赌了,三天两头不着家。
  二赖子娘没钱,只能拉着赤脚大夫赊欠了几副便宜的药,先吃了再说。
  就这么一个儿子,二赖子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眼看儿子要瘸了,她不由得咒骂起打人的罪魁祸首来,“这个江梨狐狸精,不要脸,勾引了男人还不承认。
  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老天怎么不打个雷劈死她。”
  “妈,就是她勾引的我,朝我抛媚眼,让我半夜去她屋里,却翻脸把我打一顿。”
  “儿啊,你放心,妈一定不让她好过。
  一个千人骑的烂货,她凭啥嫁给当官的!克父母的扫把星,也配嫁进城里?”
  二赖子娘的嘴唇抽动着,眼神里流露出怨毒的气息,她明天就上门闹,非得把这门亲事搅浑了不可。
  就算不成,也要在江梨未来男人的面前好好说上一顿,她一个勾引男人的破鞋,谁要了她就是往自己脑袋上戴绿帽,迟早做王八。
  “那张三娘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个老得不成样的烂货,谁愿意看她那二两肉,竟讹了我们一块钱。
  贱人,不要脸的东西,出门就被撞死!”
  把张三娘,江梨还有大队长江保山都问候了一遍,二赖子娘这才觉得舒心些。
  齐少强隔着窗户听着,拳头都捏紧了,原来如此。
  他捡了个石子就打在二赖子家窗户上,二赖子娘正在气头上,“谁啊!”
  眼见二赖子娘走了出来,齐少强翻过了矮矮的院墙,随即拿了个装玉米的破布口袋,推开房门,兜头套在了二赖子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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