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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过分的谦让,看似无私,实则让幼小的女主角承受了本不该有的辛酸。螱
  时光流转,谢秀芳的性格并未因岁月的洗礼而有所改变。
  如今,她因为同情可能面临责罚的谢杏花,竟毫不犹豫地将家中珍视的猪肉慷慨借出,全然不顾此举会给自己带来皮肉之苦。
  姜美君见此情景,心中五味杂陈,既痛惜她的善良,又恼怒她的愚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今日之事,我并非因你擅自做主而生气,我气的是你过于愚蠢,总是将自己置于不必要的困境之中。”
  谢秀芳闻此言,微微抬起脸庞,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与卫扬如出一辙的困惑与懵懂,仿佛是对姜美君责备的不解,又像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疑问,但她终究没有勇气追问下去。
  姜美君的目光转向她那红肿的脸颊,关切地问道:“现在,你的脸还疼吗?”
  谢秀芳慌忙摇头,轻声道:“不疼。”螱
  然而,姜美君一眼看穿了她的谎言,冷笑着反驳:“都肿成这样了,还说不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救世观音,非得替所有人受过不可?”
  面对姜美君的质问,谢秀芳低声辩解:“杏花和我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同嫁卫家沟,我们是好朋友。”
  这番话触动了姜美君心底的某处,他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反问道:“好朋友?那我问你,你出嫁时,母亲家人不是给你一枚银戒指作为陪嫁吗?为什么婚后不到三个月,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佩戴它,那枚戒指究竟去了哪里?”
  姜美君的问题犹如一把利剑,直刺谢秀芳的心灵深处。
  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咳,杏…杏花她呀,去年借走的。”
  此时,屋内的姜美君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得如同凝结的冰霜。
  她斜眼瞪向谢秀芳,那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你管这种只知道占便宜的主叫朋友?”螱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责备,让人不寒而栗。
  谢秀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颤,她缩了缩脖子,声音微弱却坚决地辩解道:“不是的,她其实也帮过我很多。”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试图为她的朋友辩护,却又显得底气不足。
  姜美君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她微微挑起眉梢,一副咄咄逼人的架tຊ势:“哦?举个例子听听。”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牢牢钉在谢秀芳的心头。
  谢秀芳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比如,比如我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今天特地跑来看我。”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份关心的感激之情,但又似乎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螱
  姜美君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带礼物了吗?”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谢秀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解释:“没有,她家境也不好,估计也拿不出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却又无法掩饰对谢杏花行为的失望。
  姜美君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她家不是养了七八只母鸡吗?连几个鸡蛋都舍不得拿?”
  她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凌,刺骨且无情。
  面对姜美君的质问,谢秀芳彻底哑火了。螱
  她紧皱眉头,努力回想着谢杏花曾经的帮助,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件她真正帮过自己的事情。
  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之中:怎么会这样?
  姜美君冷冷一笑,犀利地道破真相:“她就是动动嘴皮子,说得多关心你、多在乎你,你却傻乎乎全信了,人家要啥给啥,你说你是不是傻透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与嘲讽,仿佛在嘲笑谢秀芳的天真与无知。
  谢秀芳听闻此言,心中虽不愿接受,但却无法反驳。
  她知道姜美君说的是事实,谢杏花的确只是用言语安慰她,从未真正付出过实际行动。
  而当老二揭穿这一切时,谢杏花更是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顾她的感受。螱
  姜美君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你再把这种人当朋友,早晚被骗得连底裤都不剩。”
  这句话如同预言一般,让谢秀芳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她知道,她必须重新审视自己与谢杏花之间的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想起白天那一幕,谢秀芳独自在井边费力地拧着衣物,豆大的汗珠沿着她瘦削的脸颊滑落,滴入石板上泛起的水花中。
  她那双布满茧子的手紧握湿漉漉的衣角,用力之大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与辛酸一同挤出。
  而谢杏花,那个平日里口口声声关心她的长姐,此刻却安稳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手中轻摇着蒲扇,连手指头都不曾动弹半分。
  那些曾经让谢秀芳心生暖意的话语,此刻在她心头犹如破碎的镜片,刺痛着她对亲情的期待。她意识到,所谓亲人的关怀与在意,不过是虚伪的空话罢了。螱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痛恨自己的天真,竟会错信了谢杏花的假象。
  “我知道错了,母亲,以后再也不会被她骗了。”
  谢秀芳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低下头,像是在向姜美君认错,更是在向自己认错。
  姜美君闻此,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
  她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深深的关切:“行了,回去歇息吧。”
  这寥寥数语,如同一道暖流,悄然抚慰着谢秀芳受伤的心灵。
  谢秀芳如释重负,却又带着几分恍惚,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螱
  待她坐定,才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贴身的粗布衫黏腻不已。
  她后知后觉地想:母亲竟然没有动手打她!
  甚至连一句严厉的责骂都没有!
  以往,只要稍有差池,迎接她的便是母亲口中尖酸刻薄的“扫把星”、“贱蹄子”等恶言。而如今,母亲只是淡淡地说她“蠢”,这在她听来,甚至算不上是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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