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川的脸色缓和许多,只是他依旧在愤怒。
沈栀眼看着哥哥真的生气了,只能低着tຊ头,吴侬道:“哦!”
“恭送王爷,恭送沈小姐。”
眼看着人都走远了,盛挽辞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幸亏撇清了自己的干系,不然那沈执川怕是要认为自己蓄意勾引他妹妹,用来拿捏他了。
这等事情若是粘在身上,必然活不过明天。
一连几天,盛挽辞都悄悄的睡在了外头的石板路上,可她偏偏一点病症都没有。
眼看着还剩一天的时间,希和公主就要入京,盛挽辞心一横,直接将自己丢进冷水里泡着。
果不其然,当场就病了,且病的十分严重。
大夫请了一波又一波,盛挽辞依旧处在高热之中。
“大夫,我家主子究竟怎么样了?”
盛挽辞府中管家急的直跺脚。
“大人无事,只是多日以来着了凉,现如今发病而已,最难的是高热不退,得像个办法把药给灌进去才行。”
大夫看着盛挽辞双唇惨白,一张脸烧的通红,眼里都是无奈。
“大夫,您尽管开药。”
管家也是横了一颗心,专门多熬了一些药端到床前,捏着盛挽辞的下巴,硬生生的往里面灌药。
四五碗药灌进去,才堪堪喝进去大半碗。
“去,给大人告假,大人这般模样,定然是不能上朝的。”
盛府的人都手忙脚乱的,不过时辰,盛挽辞慢悠悠的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昏重,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的。
“来人!”
盛挽辞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管家急忙忙跑来。
“大人,您可算是醒了。”
盛挽辞身上难受,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不碍事,派人去告假,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起来,别误了正事。”
盛挽辞气息有些虚弱,心里倒是美滋滋。
一桶冷水让自己病成这样,没有个三五日,绝不可能好起来,就算是沈执川来了,也瞧不出半点破绽,只是生病的滋味实在难受。
“大人放心,已经派人前去告假了,您快歇着吧!”
一场病生下来,切切实实的躲过了希和公主入京的所有大场面。
直到第三日,盛挽辞已经觉得自己好了许多,这几日的苦药汤可是把她给难为的不轻。
不过比起被戳穿身份,人头落地,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盛卿怎么病的如此厉害?”
就在盛挽辞躺在床上暗自窃喜躲过一劫的时候,萧谌踏入房门。
“皇上?”
盛挽辞惊讶的不行。
他怎么来了,不过是生个病,劳烦皇上青天白日的来看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人到了床前,盛挽辞赶紧起身行礼。
“盛卿不必多礼,快躺下。”
萧谌按住盛挽辞的肩膀,动作轻柔的将她安顿在床上。
“盛卿可要快点好起来,朕还等着吃盛卿找来的美食呢!”
萧谌坐在床边,整个人意外的温柔,口中说的是使唤盛挽辞做事,偏生话说的缱绻,让人只觉得他在说笑。
“皇上放心,微臣定然尽心竭力。”
盛挽辞躺在床上,这个角度看萧谌,她忽然之间觉得萧谌也没有那么可恶了,只不过他实在是霸道了些,其他倒是还挺好。
“不急一时半刻。”
“皇上真是好雅兴,居然出宫探望一个七品官。”
沈执川声音冷淡,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盛挽辞却敏锐的察觉出了沈执川在不爽。
“微臣参见王爷。”
盛挽辞刚起身,沈执川便抬了抬手。
“好生躺着,皇上体恤你缠绵病榻,免你见礼,本王又如何能受得起。”
沈执川上前,站在床边,仔细瞧了瞧盛挽辞,才确认她是真的病了。
“太傅说的哪里话,朕能有今日,还要多亏太傅悉心教导。”
萧谌起身,专门给沈执川行了一礼。
沈执川就这么站着受了这一礼,受了皇上一礼,他却觉得并无任何不妥。
盛挽辞躺在床上,此刻她特别想让自己昏死过去。
这俩人在自己的卧房里唇刀舌剑,颇有一股争宠的味道。
她躺在床上把自己装成鹌鹑,一言不发,就连呼吸都轻轻的,生怕引起二人的注意。
“皇上还真是抬举盛大人,难不成是想提拔?”
沈执川的问题让盛挽辞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提拔!
以现在的情况提拔自己,那和直接告诉沈执川自己叛变了有什么区别。
小命不保。
活着真难。
盛挽辞急匆匆的在心里给自己想办法,这俩人,一个身居皇位,拿着自己的把柄,另一个权倾朝野,自己本来就是人家的属下。
好想逃,却逃不掉。
“朕想,不如让他在朕的身边做个贴身护卫,给他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可以替朕去外面……去体察民情。”
萧谌猛然之间改了口,面色略有尴尬,似是差点把不务正业的实话给说出来。
沈执川表情未动,眸光一缩。
“盛卿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个风寒都得卧床,这等身子骨不堪皇上大任。”
沈执川不动声色,似是真心在替萧谌考虑。
盛挽辞躺在床上,亲耳听着这些话,悬着心差点死了。
幸好幸好,沈执川要是脑袋一热真把自己丢到皇上的身边,那自己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盛挽辞躺在床上,神色明显的一松,沈执川瞥眼过去,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太傅说的是,此事就此做罢。”
萧谌讪笑着,颇有怠懒被抓包的风采。
盛挽辞看着萧谌的模样,白眼已经在心里翻上了天。
还挺会装。
“郑国公主入京已有几日,不知皇上如何打算?”
沈执川淡漠的说起,平淡的看着萧谌。
萧谌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反正也是来和亲的,正好朕的后宫还是空着的,给她一个封号,皇后的人选还是以后再说,朕的皇后一定是朕最喜欢的女子。”
萧谌一开口,就把和亲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可对于郑国公主又不慎在意,瞧着他的意思,是把迎娶郑国公主当做了一件必须要应付的事情。
他倒是挺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