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无声地寄托在这些物品上,回忆翻山越岭,从江城飞到了海城。
“我在。”
季璟初当年抱着我,手臂颤抖,声音也颤抖:“我在,夏夏别怕。”
我忽而笑了:“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你我也不要了,回忆都是过去,我还要朝未来走。
“那我呢?”季璟初抽了抽,似乎是哭了,我摇摇头甩开这个想法。
季璟初永远都是胜券在握的姿态,怎么会哭呢,被人蒙骗的是我,该哭的也是我。
但许是这些天哭多了,我竟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风一吹,眼眶有些酸涩的疼。
“我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为什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对我好啊,把我耍我团团转,看我徒劳无功你很高兴吗?”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季璟初那边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季璟初也闷哼一声。
“我怕啊,我怕你知道真相啊……”
我挂断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有六年的事件能敞开心扉说话。
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第二天早晨沈翎还是送我去姑姑家,薛姨听说了昨天的事情硬要跟着我去。
姑姑在后院浇菜,大门没有关,我心情有点复杂。
见我们进来姑姑冷哼一身:“今天还多带一个人,是打算仗势欺人吗?”
薛姨是知道姑姑说话难听的,主动上前打招呼:“大小姐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啊。”
“认识啊,主动凑到仇家去当牛做马的人。”姑姑的一张嘴那是谁都不放过。
薛姨有些讪讪:“当年要不是您,我也进不去季家啊。”
“我可没帮你。”姑姑放下水壶,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又去拿了一小袋化肥,那是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我。
我连忙上前想要拿过化肥:“姑姑我帮你吧。”
“可别,这季氏大小姐的手娇嫩着,别被这化肥腐蚀了。”
姑姑躲过我的手,笑意不达眼底。
“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阮阮当年就是一个小孩子,她哪儿知道那么多,你这样苛责她有什么意义呢。”
薛姨在一边为我鸣不平。
沈翎上前来:“我来吧。”
姑姑的眼神上上下下像是扫描仪一般扫了沈翎一圈,将化肥扔给了他:“一次一小把,可别给我的菜倒腾死了。”
说完话又把视线落在我身上,我扬起笑来,得到姑姑嫌弃地一撇,姑姑的视线又落在薛姨的身上。
“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啊?多大才不是小孩?被人家骗得像狗一样,六年都没有察觉,蠢死算了。”
姑姑语气刁钻,拍了拍手转身往屋里走:“你们来也行,正愁这后院的菜没人打理呢,那小子待会儿再帮我除个草吧。”
“诶。”沈翎被我教育了一番,自然是姑姑让往东他绝不往西。
薛姨愁眉苦脸地凑到我旁边小声道:“大小姐就是心疼你,考验沈总呢,就是这脾气啊还是跟从前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