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景声音落下那一刻,姜倪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绗
她怔怔的望着他,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
“我……”
她欲要辩驳,目光触及到面前的档案袋时又泄了气。
她低头不语,手指因为紧张还在发抖。
两人都不做声,气氛越来越沉重,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资料就在手边,她没什么坚持的必要。
她不说,他也会知道。绗
“姜承是我的哥哥。”
终于,她鼓足勇气抬起头,与他对视间,有潮湿悄无声息在眼底蔓延开来:“妈妈在生我不久后就自杀离开了。当时外公觉得是姜松海这个做丈夫的没有照顾好她,所以坚持要带走我和哥哥。但是哥哥没有答应。所以最后外公只把我一人带去了国外。”
“我并不想欺骗您的,所以我先前告知您的一切都是真的。”
京圈当年没人知道姜松海的原配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所以姜倪在京市的确查无此人,别说外人了,像是姜昀那个小废物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外人想查她和姜承的关系,更是难如登天。除了这些年姜承不定时会去国外看她之外,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互动接触。
在姜承出事前,她从未回来过。
“但我确实隐瞒了我和哥哥以及姜家的关系……”绗
她声音哽咽,泫然欲泣,“秦先生,对不起。”
“他们告诉我,除了您没有人可以救哥哥了。我想过要和您摊牌,可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既然要救他,今晚跑什么。”
秦既景无动于衷。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好心安排他们兄妹见面,换来的居然是她不打招呼一声不吭的离开。
今天他确实在杭市,但下午京市传来消息,说她一直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甚至查到了姜承的人有带她出国的计划。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想叫人到酒店把她带回来。绗
可转念一想,万一她没想过离开呢。
于是,他从杭市赶回来,在她暂住的酒店楼下等她,然后亲眼看着她上了那辆开往机场的车。
尾随了一路,他一直在等。
也许,她会反悔。
这个年纪的她,骨子里还是叛逆的,怎么可能听从姜承的安排。
她现在回来,他可以继续照顾她的自尊,不拆穿她的身份和目的,陪她慢慢把这场戏演完。
可惜,车没停。绗
她来去自由,似乎从来没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哥哥不想我插手,他说他自己可以解决。”
姜倪声音弱了下去,“我知道他在骗我,但是他逼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您解释这件事,不敢联系您,也找不到其他人帮我。”
“我本来想着等车停稳就跑的,结果……您来了。”
“所以,是我出现太早,没给你机会?”
“不是的。”她用力摇头,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总之……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您。我想尽办法接近您,只是希望您能帮我救救哥哥。”
短暂的沉默后,秦既景问她;“来之前,没人告诉过你我和姜承的关系吗?”绗
姜倪噎住,“他们确实提过您和哥哥私下不和,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希望您可以不计前嫌。我不需要您出面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万林在哪里。”
她哭的梨花带雨,又不敢哭出声,手背反复蹭着脸颊,可泪水太多了,源源不断,根本擦不尽。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她短裙上迅速晕开。秦既景表情淡漠收回视线,“可以。”
“……”姜倪愣住,眼神呆滞的看向他。
隐约察觉到他后面还有个但是。
果不其然,紧接着,又听他不紧不慢地反问:“谈判桌上,你打算拿什么做交换。眼泪吗?”绗
说话间,他拿着纸巾,越过长桌,动作温柔的帮她擦掉下颌处坠着的一颗泪珠。
她犹豫着吐出一个字:“钱?”
换来一声笑。
姜倪语塞,“可我只有钱,虽然不多……”
被他打断:“你如何看待我们这段时间的关系。”
“秘书?”
她对姜昀等人是这样说的。绗
姜倪解释:“我当时是觉得如果说是情人的话,对您的声誉会造成影响。”
话音刚落,她敏锐察觉到秦既景脸色一沉。
“不、不是吗?”
“……”
见他突然起身,姜倪紧张的吞咽,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她坐在椅子上惴惴不安的仰起头,看他在自己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知道什么叫情人吗?”绗
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头。
“如果我们是这种不正当的关系,知道你这会儿应该在哪里吗?”男人倚靠在长桌前,手指漫不经心的挑开她衬衫上方的两颗纽扣,动作涩情,充满暗示。
“……”
是了,谁家的小情人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招惹了金主还能有机会吃饱饭才被请上来对峙。
自始至终,这边的佣人也一直把她当成贵客,看她的眼神从没带有一丝鄙夷。
秦既景指尖拨动,将她的衣领敞开,指腹按住那处殷红。
“想不明白?”绗
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弱了下去。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既景轻笑一声,似是嘲讽。
他松开她。
手插进裤袋里,没再看她,大步朝门口走去,“桌上的档案袋,你应该需要。”
——
良久,姜倪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她盯着桌上的档案袋看了几秒,没有去管里面的东西,起身追了出去。绗
书房右手边斜对面就是秦既景的主卧,左手方向是电梯。
姜倪追出去的时候,男人正靠在门前点烟。
见她出来,也只是凉凉扫了她一眼,并未试探她的去向。
没有多余的思考,姜倪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秦既景将手边的烟举高,气息沉沉的问:“想好了?”
她没说话,踮起脚,闭上眼睛直接吻了上去。
“做什么。”他避开,没有接受她献祭一般的亲吻。绗
姜倪睁开眼,揪住他的衣摆有些委屈的仰视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