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阅触及她的眼神,被她眼底的赤红吓到。
楼昭菱深呼吸一口,将情绪压下去:“谢时阅,你我已经恩断义绝,你走吧。”
随后她又竭力克制住呼吸,上前搀扶着霍沉砚:“沉砚,你没事吧?”
霍沉砚摇摇头,望向楼昭菱,虚弱地说:“菱儿,放心,我只是轻伤。”
沉砚,菱儿,彼此之间唤得那么亲密。
谢时阅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
楼昭菱同霍沉砚没有一个人回他。
楼昭菱更是冷冷望着谢时阅:“谢时阅,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就算你是锦衣卫,你也不能在我家府门前随意放肆伤人!”
谢时阅抿了抿唇,握着绣春刀的手攥紧,黑眸深邃:“我是来找你的,景瑞已经醒了。”
“哦。”楼昭菱神色冷淡。
谢时阅本就等着楼昭菱的反应,可谁知,她才神色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你将景瑞视如己出,他如今醒了,难道你不高兴,而且他为你作证,不是你将他推下台阶,那封休书,不作数的。”
“跟我回府吧。”
说着便上前拉住楼昭菱的手腕。
楼昭菱愣了片刻,被他牵着往前走。
她没想到,谢景瑞会为她作证。
她的目的达到了。
林芷清只怕会气死。
可刚走了一步,楼昭菱忽地瞥见霍沉砚颤颤巍巍,面色苍白,一副要倒下的样子。
楼昭菱心一紧,将谢时阅的手甩开,扶起霍沉砚,然后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叫大夫。”
“你能不能起来?”
谢时阅看着楼昭菱如此关心霍沉砚,眼底愠怒:“霍沉砚,你怎么不去唱戏。”
“方才那一刀他完全可以躲开的,而且只伤到皮肉,况且,你是我谢府的当家主母,与别的男子拉拉扯扯,如此亲密,成何体统。”
楼昭菱没有搭理他,直到有人上前将霍沉砚搀扶着进府。
谢时阅再次蹙眉:“楼昭菱,你怎可让霍沉砚入府,府上只有你一个正经主子,且你是女子,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
“谢指挥使。”楼昭菱打断,语气冷厉,“且不说,你已休妻,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我便是嫁给别的男子,你也无权管。”
一句谢指挥使,便轻易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谢时阅不敢置信,目光赤红:“你要嫁给霍沉砚,我不允许!景瑞已替你澄清,那你谋害子嗣的罪名便不成立,难道你连景瑞都不要了?”
楼昭菱眸光一变:“我是不可能视杀我儿子凶手的孩儿为己出的,我只恨,他竟还能醒,不若也让林芷清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谢时阅望着她眸中的冷厉,狠狠一震。
“谢时阅,我们之间只有深仇大恨,当初是我瞎了眼非你不可,现在我已经清醒,我很庆幸,我终于摆脱了你妻子的身份。”
谢时阅心好像裂开一样难受,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楼昭菱没看他的表情,转身离开。
“关门!”
“吱——”
府门关上。
应付完谢时阅,楼昭菱回府,便见霍沉砚立在那里。
楼昭菱一愣,他眼神里好像有担忧和伤心。
随即便瞥见他肩膀上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迎上去:“胡闹,你怎么还未包扎?”
楼昭菱扶着霍沉砚回房包扎。
可解开上衣,楼昭菱才发现他肩伤是皮肉伤。
两人四目相对,楼昭菱也发现霍沉砚之前是装的。
霍沉砚垂了垂眼眸道:“大小姐,那谢时阅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不堪良人,你可不能上当。”
情急之下,他又唤回了大小姐。
楼昭菱一脸洞悉的看着他:“你可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