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昌明侯府。
沈薇薇胳膊缠着绷带,用夹板固定着,一副受伤惨重的模样。
她抓着谢长安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表哥,我的胳膊好痛啊,昨日我只是和表嫂多说了几句,想让表嫂能够体贴姑母,表嫂不但不听劝,还弄伤了我的胳膊。”
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惹得谢长安心疼不已。
谢长安将人圈在了怀里,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苍蝇:“苏楚熹就是个乡野村妇,粗鲁无比。你去招惹她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离她远一些。”
这话,沈薇薇不爱听,红着眼眶一把推开谢长安,神情控诉:“表哥,我还不是为你好。”
“苏楚熹已经嫁给你,却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和作为,我担心她在外会给你丢人,才想着指点一二。”
“谁曾想,她会这般对我……”
沈薇薇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
谢长安眼眸温柔,轻拍着她温声哄着:“薇薇,你哭表哥也会跟着伤心,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一旁的沈氏脸色微沉,不悦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苏楚熹越发无法无天了,今日敢伤了薇薇,明日还不得把昌明侯府都给掀翻。”
“长安,你不是说有办法拿捏住她吗?”
提起此事,谢长安眉头微皱。
上次的事情没能成功,只能再次筹划。
只是这种事,再一再二容易,若想神不知鬼不觉,让苏楚熹毫无察觉还需仔细绸缪。
沈薇薇倚靠在谢长安怀里,眼神暗含算计,暗戳戳道:“昨日苏楚熹离开时很是匆忙,还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她这一晚没回来去做什么了。”
谢长安皱眉,“你说她昨晚没有回来?”
沈氏冷哼:“是啊,成婚的女子夜不归宿,这是完全没把昌明侯府放在眼里。”
谢长安再次想起了昨晚在客栈看到的那个身影。
难不成昨晚那个女人就是苏楚熹?
她在外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谢长安胸腔里涌起了汹涌的怒意,脸上温柔消散殆尽,眼神阴鹜如蛇蝎一般。
“老夫人,二公子,二少夫人回来了。”
这时,李嬷嬷进来禀报。
谢长安瞬间站起了身:“我去问问她,昨晚到底去哪了。”
“等等长安,把人叫到这儿来,就在这儿问。让她过来,好生给薇薇道歉。”
沈薇薇心中窃喜,眼底带着幸灾乐祸。
苏楚熹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表哥定会对她厌恶至极。
苏楚熹进了沈氏的院子,脚下步子有条不紊。
春秀跟在她身后,压低的声音略显紧张:“小姐,沈氏让人把你请过来,明显是要为难你。”
苏楚熹神色不改,眼神坦荡,小声回道:“别怕,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
一只脚刚刚迈过门槛,几道锐利的眼神就朝苏楚熹扫了过来。
苏楚熹这一刻戏精附身。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抬步朝谢长安走去,“原来夫君也在这里,我还担心夫君今日去了衙门,要晚上才能见到夫君呢。”
她一双漂亮的眸子都是谢长安,谢长安紧紧盯着她,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苏氏,你昨晚一夜未归,去做什么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沈氏巴掌拍在茶几上,怒声质问。
苏楚熹早有准备,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递给了谢长安。
“夫君,这是我去天龙寺为你求来的平安符。”
“天龙寺的云乐方丈佛法高深,佛缘深厚,听说云乐方丈所画的平安符能保人一生平安无忧。但云乐方丈常年在外游历,昨日听闻云乐方丈回了天龙寺,我生怕会错过,便匆匆去了天龙寺一趟。”
“好在赶上了,昨日替夫君求了此符,日后就让这平安符保佑夫君。”
天龙寺的云乐方丈盛名远播,京城无人不知,不少达官贵人都想求得云乐方丈点拨。
正如苏楚熹所说,云乐方丈近年一直在外游历,很少回天龙寺,京中有不少人都在等云乐方丈的消息。
沈氏听闻,微感意外:“你说云乐方丈回了天龙寺?”
苏楚熹点头:“没错。”
“还请婆母莫怪,云乐方丈有规矩,一人只能求一张符,在我心中,自然是夫君最重要,因此只为夫君求了一张。”
苏楚熹见谢长安一直打量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直直地和他对视。
“夫君,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不喜欢这平安符?”
谢长安没有看出破绽,便收敛了眼神,嘴角微微弯起,温柔一笑:“怎么会呢。”
“只是你一个人前去,也没有告知府上的人,我实在担心。”
苏楚熹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怎么会?我离开前叮嘱了下人,夫君回来后告知夫君,难道昨夜夫君也没回府上?”
“夫君昨晚去做什么了?”
苏楚熹冷不丁这样问,谢长安一时并未准备好措辞,眼底划过心虚,将头转到了一侧,避开了她的视线。
“昨天有公务要忙,便没有回来。”
苏楚熹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当做知道了,定会追问。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沈薇薇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小心抱着受伤的胳膊,可怜巴巴望着沈氏。
沈氏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不大的倒三角眼里透着犀利,怒声命令:“苏氏,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