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客厅安静无声。
程翊年看向她的眸子颤动几分，他垂下眼来：“……我只是想陪你给妈好好过一个生日。”
“你不在，才能让我和我妈过一个开心的生日。”颜时落冷笑。
见程翊年脸色僵住，颜时落环胸看他：“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她抗拒的态度如此明显。
程翊年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拿出礼盒放在桌上。
“这是我送妈的礼物，你替我转交吧。”
说完这话，程翊年没有再多留，很快离去。
下午颜母醒来时，颜时落只说程翊年临时有事先回去了，将礼物转交给颜母。
颜母也没有再多问。
这天晚上。
颜时落抱着枕头来到了颜母的房间，“妈，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陪着睡，知不知羞。”
颜母嘴上念叨着，身体却很诚实给颜时落让出了位置。
颜时落立马钻进了被窝，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母女俩聊了很多，聊了童年，也聊起去世多年的父亲。
颜时落问：“妈，这么多年你没有想过再找吗？”
黑夜中，颜母拍着她的后背笑了笑：“你爸是个小气鬼，我要找了别人，他一定会跑到我梦里来埋怨，我才不给他念叨我的机会。”
虽然是数落，可颜母的语气里带着对颜父浓切的爱意。
记忆中，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颜时落也曾经以为自己和程翊年能拥有跟爸妈一样幸福的婚姻。
可惜，事与愿违。
颜时落将头埋在颜母的怀里，声音闷闷：“妈，要不我跟程翊年离婚，我搬回家来跟您一起住吧，省得您孤单。”
她借着试探的态度将离婚的事提了出来。
屋内一瞬寂静。
颜时落心下一沉，正要说自己是开玩笑，颜母的手却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颜母缓声说：“你想回来，这里随时都是你的家，至于离婚，婚姻是让你幸福的，如果它让你感到痛苦了，分开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方式？”
“时落，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知女莫若母，颜母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只是颜时落不提，颜母也就不揭穿罢了。
一时间，颜时落说不上一句话来，只埋头在颜母怀里，默默流泪。
……
陪颜母过完生日，颜时落便离开老家。
谁料一出站，就看见了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颜时落不知道程翊年是从哪里得知她今天回来的消息。
她更不明白，以程翊年高自尊的性子，在被她那样赶出颜家过后，怎么还能这样锲而不舍地找上来。
程翊年就这么一步步挡在她面前，眼底隐晦，张口却说：“颜时落，我们去旅行吧，去你喜欢的海边。”
颜时落不知他又是搞哪一出，神色间升起一抹烦躁。
“程翊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她绕开他，踏步就要走。
可程翊年的声音却从身后沉沉传来——
“我查过了，离婚冷静期结束后，必须双方到场才能确认离婚。”
“你想快速离婚，就陪我最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