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言紧闭着眸子,却将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人”是谁?
自从失忆后,她认识的人不多,知道她是顾韫程的未婚妻,却又这么恨她的人,苏谨言竟然想不到她得罪了这么一个人,脑海中满是问号。
然而,此时的境况容不得她多想,反扣在身后的手紧握着一根儿废弃的钢筋,听着绑匪的话,心头升起一阵恶寒和恶心,却强忍住不敢睁开眸子。
高个子绑匪嘿嘿的笑了两声,走上前将苏瑾言嘴上封着的胶带撕开,又朝着苏瑾言毫不怜惜的踹了两脚,手就要朝着苏谨言的身上摸去。
苏瑾言痛的蹙了蹙眉,不敢再装睡,睁开眸子,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绑匪,苏瑾言眼中适时地露出惊慌之色。
“你们什么人,抓我做什么?”
绑匪对苏瑾言慌乱和害怕的神情十分受用,猥琐的笑了笑。
“苏小姐,顾韫程的未婚妻,真是不好意思,让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不过,我们本来只是想拿你跟顾韫程要点儿钱的,可是你的未婚夫真是没有良心,竟然不愿意出钱赎你,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用另外的方式从你身上赚点儿钱了。”
再次听到tຊ顾韫程不愿意交赎金的话,苏瑾言眉心微蹙。
“不,我不相信,你们是骗我的,顾韫程是我的未婚夫,她要是知道我被绑架,一定会救我的,不信你们给他打电话,我要亲自问他。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给他说清楚,他绝对不会不顾我的死活的。”
苏瑾言还是不相信顾韫程竟然这样心狠,平日里他对她冷淡便罢了,这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顾韫程一定不会不顾她的死活的。
她可是照顾了他三年,陪着他熬过了最艰难的三年。
陪着他度过残废时的颓废,自暴自弃的低谷期,陪着他慢慢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步又一步的练习走路,做复健,直到重新站起来。
就算是石头,心也都捂化了,顾韫程怎么会对她的生死无动于衷呢。
矮个子绑匪闻言,有些犹豫了。
“要不再打电话问问,之前这女人昏迷,也许顾韫程以为咱们骗他的呢。”
要是因为这个误会没拿到三千万,那不是可惜了吗?
高个绑匪也觉得有些道理,扯了扯小痦子上的黄毛,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顾韫程真的不愿意交赎金,嘿嘿......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高个绑匪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随即拿出电话,找出最近联系人拨了过去,打开了外放。
苏瑾言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电话响了五声,眼看高个绑匪神色已经透着不耐烦,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道熟悉而冷漠的声音。
“喂?”
高个绑匪挑了挑眉,脸上的不耐散去,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顾韫程就在面前一般。
“顾总,还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是谁?”
顾韫程的声音冷了几分。
高个绑匪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沉下了脸,朝着矮个绑匪和苏瑾言吐槽。
“老子可是绑匪,明明今天刚打了电话,他竟然记不得我的声音,这明显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苏瑾言蹙眉,没有说话,矮个子绑匪却是尴尬的提醒了一句。
“瘦猴,正事,先说正事。”
他们是绑匪还是低调点儿,为的是钱,放没放眼里重要吗?
重要吗?
被叫做瘦猴的高个绑匪闻言,想到正事,神色有些尴尬。
但很快调整好情绪。
“顾总,你忘了,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的,苏谨言是你的未婚妻吧,她现在在我的手上,我们要三千万,立刻给我们准备好。要不然,我们会对你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做什么,那就难说了啊……”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谁知,电话那头不但没有被威胁到,反而传来一声轻笑。
“是吗?”
苏瑾言眉头蹙了蹙,顾韫程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奇怪。
就在苏瑾言疑惑时,顾韫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们绑了我的未婚妻?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说的话是真的?”
瘦猴将事先拍好的照片发给顾韫程,再将电话凑到苏瑾言的面前。
“照片发给你了的,让你的未婚妻跟你说两句,你就知道了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电话那头,顾韫程看着绑匪发过来的照片。
还真是苏瑾言,平日里打扮清爽干净的苏瑾言此时却是缩在角落里,双手双脚被人绑着,晶亮的双眸蓄满了惊慌和恐惧。
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电话里传出苏瑾言焦急的声音。
“阿程,是我,我是谨言,快来救我!”
苏瑾言正想将自己刚才观察到的信息告诉顾韫程,却听到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轻笑。
“呵......苏瑾言,你就算又想找我要钱,直接开口就是,也不用自导自演这么一出绑架的戏码吧,何必呢?”
“不过,你倒是费了些心思,演的不错,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你的演技。”
“是我平时看起来很好骗,还是你觉得照顾我三年,让你有了资本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蒙骗我?”
“阿程,你这话什么意思?”
虽然平时顾韫程对她的态度也挺冷淡,可苏瑾言从未听到过他这么冷漠的语气,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苏瑾言,不要再演了!我是不会给一分钱的!”
“三千万,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张口啊!就算是请三年的保姆照顾我,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苏瑾言有片刻的愣怔,从未觉得顾韫程的声音这般冰冷,冷的她背脊生寒。
心,更寒!
保姆?
他竟然真的将她三年的照顾当成保姆?
竟然真的见死不救?
不,顾韫程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苏瑾言赶忙镇定下来。
“阿程,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被绑架了,他们有两个人,就在一个废弃的工地,你快来......”
“苏瑾言,你够了,你想玩儿这样无聊的把戏你自己玩儿吧,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不等苏瑾言说完,顾韫程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满是不耐,还有厌烦和恼怒。
“韫程,谁给你打的电话?”
电话里,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打断了顾韫程的话。
“没谁,无关紧要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