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让你做我的秘书首要条件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厉行愈一字一顿道。
语调没有半丝起伏。
薄柠，“知道。”
厉行愈凄然一笑，“很好。”
“记住你现在是实习，我随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此言颇有威胁的意味。
厉行愈说的去留自然不是字面意思的去留。
拿过她手里文件，厉行愈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给你一个新任务，今晚去锦澜院吃饭我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东西······”
“······”
傍晚，锦澜院灯火通明，一大家人都坐在一桌吃饭。
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氛围和谐的好似过节。
除了厉行愈不在场。
也幸亏他不在场，不然这场面就开始变得诡异了。
脑子里想着厉行愈交给她的任务，所以在吃饭时薄柠吃得食髓无味。
下午只是送文件晚了他就警告自己办事能力不行，她要是这次再失败，估计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晚餐结束，薄柠找理由暂且先留下来。
厉占岂走过来特意感谢她，“小柠啊，我听你二舅妈说了，这次多亏了你她才没有被老虎咬伤。”
薄柠礼貌客套的周旋，“二舅舅言重了，本就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关好老虎才差点伤了二舅妈。”
“哎，我知道这肯定不关你的事，老虎是行愈养的，这小子居然在家里养这些。”话题有些跑远，厉占岂又道，“不管怎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
没有端着长辈的姿态让薄柠觉得不适。
正在薄柠已经没有借口能留下的时候，门口走进来管家古达，手上还托着一个盘子。
“表少奶奶好。”
还不忘给薄柠颔首打招呼。
薄柠微微点头。
只见他手里拖着一个透明玻璃容器，容器里是一个铜制一个复杂工具，形状是一个六边形，但上面的花纹有金丝镶嵌很是繁琐，一眼看不太清。
这就是厉行愈让她打听的东西。
只听他们见此物纷纷围上来，这个东西要拍卖······
“······”
书房里，薄柠向厉行愈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只做自己该做的，从来不会多问，就像现在她也不会问厉行愈让她找的是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
她就像个履行职责的下属。
至于婚约协议，她上次在上班时间提及，引得他不满，她就没机会再说。
厉行愈站在落地窗前吸烟，烟草味弥漫至薄柠周身。
缓缓吐出一层烟圈，他自言自语地道，“老太太果然要拍卖。”
既然要拍卖······
“你去拍下它。”
这话显然是在命令薄柠。
“嗯。”薄柠绝无二言，应下，又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吗？”
作为秘书也有下班时间吧！
厉行愈黑眸睨向她，“可以去休息了。”
“我还件事想和你商量，你方便吗？”薄柠温声询问。
“婚约的事？”
薄柠愕然，他怎么知道？
她只是想说，但还没说。
厉行愈似是来了几分兴致，玩味的盯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掐灭烟头，俯身逼近她的脸前，薄柠下意识后退，虽然她穿着高跟鞋，但还是比他低一个头。
厉行愈的眼神盯得她脊背发凉，浑身发毛。
“你知道在我手底下办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薄柠蹙眉，不喜欢这样谈话方式，她想转身离开，下次再谈。
却被厉行愈的大手一把掐住腰身，不得动弹。
本能的身体一颤，迫使她仰头对上他的黑眸，呼吸心跳皆一滞。
“······”
“两种下场。”像是没打算听她说，厉行愈嗓音阴沉磁性，接着道，“一种是忠心终生跟着我不能背叛，另一种是半路离开我，下场只有一个死。”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有把柄，死人才不会背叛我。”
“······”
薄柠明显感觉到随着他说话，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掐着她腰的手渐渐用力。
疼的她倒吸凉气。
厉行愈的表情似笑非笑，因为痛的人不是他。
“不是喜欢我么，怎么还想着离开？嗯？”
薄唇勾起的弧度是一抹讥笑。
那份草拟的婚约协议他看了！？
上面最后一条她写着等帮厉行愈达到他想要的，两人就可以离婚。
薄柠努力扯出一点笑容，保持自己的镇定道，“是，我是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不是吗？”
“我也是为你考虑，在不耽误你的人生前提，等你拿到自己想要的，我们离婚，不影响你追求你真正喜欢的人。当然前提是如果这段时间我依然没法让你爱上我。”
后半句话加的非常巧妙。
知道厉行愈厌恶这种话，她故意这么说引得他烦，激怒他，然后同意签婚约协议书······
“是吗？”厉行愈狐疑，唇瓣微微勾起，“为我考虑？”
薄柠有些招架不住他的黑眸攻击，视线在书房里乱飘。
哪知下一秒，厉行愈那张俊而极致惊艳的脸更逼近她，她甚至都能明显感觉tຊ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痒痒的。
心跳的更快了。
“不是喜欢我吗，躲什么？”
薄柠还是没忍住微微侧开脸。
他不是讨厌她的触碰吗，这是要干什么要亲她！？
薄柠倏然头脑警铃大作，想到某种可能，顺势抬臂圈住厉行愈的脖子，主动献媚似的，“我怎么会躲呢，求之不得。”
说着，甚至主动去吻他。
厉行愈顿时皱眉，掐着她纤腰的手用力推开，加上他太高，薄柠勾着他脖子的手来不及收回，没打算真亲的人不小心吻在他喉结上。
厉行愈瞬间眸子狠狠一怔。
怒目瞪着她，“滚出去。”
完了，走火了！
薄柠见情势不对，立刻离开书房。
刚好听到厉行愈咬牙那句，“恶心。”
又是这两个字。
既然恶心，你倒是签字呀！
这人看来不吃喜欢他这个人设，得另想其他保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