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远被冰凉的酒液溅了一身，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揉着发胀的脑袋，转头看向宁潇。
众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
而宁潇只是双臂环胸，一脸冷漠。
“又不是我推的，你们看我做什么？”
她失望地瞥了沈秋远一眼，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瑟瑟发抖的服务生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
沈秋远愕然睁大双眼，他看向跌坐在地的服务生，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安宁心里也咯噔一下，不自觉抓紧了林野的手臂。
果然，等哭得梨花带雨的服务生抬起头，宁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孪生姐妹。
“这……这，这怎么长得像的人这么多吗？”
“早就听说当年的景先生风流成性，那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私生女吧？”
“够了！你们乱说什么！”
沈秋远呵止住了议论纷纷的众人，一把把地上的服务生扶了起来。
他双手颤抖，眼眶泛红，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景、景涵，是你吗……”
景涵低着头，瘦弱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地，却始终没有抬头，更没有回答。
看起来既坚强又可怜，甚至还有些做作，很复杂。
可她不说话，却更加印证了沈秋远的猜测。
久别重逢，死而复生，无论是哪一点，他都应该紧紧地拥抱景涵。
可他还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安宁。
而安宁只是后退一大步，甚至还朝着一脸茫然的宁潇耐心解释。
“那个，她应该就是景涵，你替的那个正主，我记得她的声音，错不了，没死，她又回来了。”
说完，她又缩回林野身后，暗戳戳地看起了热闹。
原本就要散场的酒会，愣是没有一个人走。
大家的脚后跟仿佛都被钉进了地里，一步也挪不动。
景涵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盼，见安宁已经把事情说破，她抹了把眼泪，恰到好处地抬脸，在沈秋远眼中尽显柔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出现打扰你们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秋远……对不起……”
说完，她哽咽着抓住沈秋远的白色西装，一头扎了进去。
差点被砸的是安宁，道歉却是冲着沈秋远。
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在场的除了沈秋远本人，还有几个看不懂的？
宁潇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面对安宁她兴许是个小三，没资格做什么，可一个中间消失了那么多年的景涵算什么东西？
她怒从心头起，揪着景涵的头发把她扯出来就甩了一耳光。
快准狠，干脆利落响亮。
就连林野眼中都浮现出了一丝欣赏，更别提在脑子里慢动作放映，恨不能逐帧学习的安宁了。
景涵毫无征兆地跌进一地玻璃碎片里。
顿时惊呼一声，胳膊腿被扎伤了一片。
“你做什么！”
沈秋远怒视宁潇，抱起景涵匆匆离开了会场。
宁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到底还是红了眼眶。
“真复杂啊，前妻、替身、白月光，沈总年纪轻轻，阅历还真是远超常人啊。”
“不是一直说他端方周正，是百年大族最合格的继承人吗？怎么……怎么私底下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