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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洵不屑地笑笑。
  “Sumer,你在这演电视剧呢?”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强权内,他们以实力衡量,向来愿赌服输。
  打抱不平如此低劣的行为,高位者嗤之以鼻。
  “还有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敢直呼贺老板的名字。”商洵语气隐含警告。
  “他可没我好说话。”
  祝夏置若罔闻。
  走廊昏暗沉静,保镖和侍应生守在门口。
  他们见到商洵,恭敬地弯腰喊一声“商先生”。
  侍应生拉开大门,房间内灯火通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淡的香薰味,尾调夹杂着檀木沉香气。
  跟那些纨绔子弟不同,即便商洵再放荡不羁,他组的局也全是处于上流圈金字塔顶尖的宠儿。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纸醉金迷环境彰显的奢华并不萎靡,而是贵气优雅。
  门开启的一瞬间,室内的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俱是一动,面色整齐划一地露出笑容。
  “商总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担心你掉洗手间了。”
  “什么洗手间,商少明显是掉温柔乡了。”有人调侃。
  “小美人离商先生那么远,肯定是生气了,商先生忙着哄美人呢。”
  朋友七嘴八舌地开玩笑,商洵瞟一眼祝夏。
  这疯女人没什么表情,恍若未闻,他也懒得解释了。
  目光扫视宽大沙发里坐着的两位女孩子,方才抬手示意他们打住,说就一朋友,没有龌龊关系。
  贺楚茵望着门口“咦”一声,没注意到身边的梁以莹险些打翻香槟杯。
  有的人天生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贺连洲,如宋成煜,再如商洵。
  祝夏懂世故,但她懒得周旋。
  明知正确答案,却偏要走另一条道路。
  譬如现在,就着商洵的光环,热络介绍自己再好不过。
  但她丝毫不踌躇,径直朝休息区的沙发走。
  宽大沙发坐着三五女孩子,祝夏一眼就瞧见梁以莹。
  她穿着颇具垂坠感的墨绿吊带裙,柔软收腰,浑身散发富贵花的本质,美而接地气,有人间烟火气的生动的美,明艳逼人又清纯娇憨,一瞥一笑都尽显风情。
  梁以莹左手边是贺楚茵,她穿着某顶奢新一季的高定时装,高饱和度的浓郁华丽色彩,面料挺阔具有光泽感。
  侍应者端来一杯香槟酒,搁在祝夏面前,祝夏道了声谢。
  “梁以莹,我把Sumer给你带过来了。”商洵挑眉跟梁以莹说完,又扫视屋里光鲜艳丽的女孩子道,“各位美女今儿个都是我的座上宾。”
  言罢,他朝牌桌走去。
  祝夏留意到,牌桌坐着的五六个人其中有一位是蒋安屿。
  她望过去时,他恰巧看过来,两人隔空对视,均礼貌地点头示意。
  “祝小姐。”贺楚茵略微惊喜的声音响起。
  祝夏侧头看她,“贺小姐。”
  又看向她旁边的梁以莹,“梁小姐。”
  梁以莹顿了下,下意识躲避祝夏的视线。
  “以莹姐,商洵哥刚才说你和祝小姐认识是怎么一回事?”贺楚茵好奇问梁以莹。
  商场上需要精明,生活里则需放松。私下的贺楚茵是个娇俏甜美的女生。
  梁以莹看了眼祝夏,后者漾起一抹礼仪性笑容,缓声说:“以前在伦敦有过几面之缘。”话罢,她又道称呼我名字即可。
  “那就太巧了。”贺楚茵感叹。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梁以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笑,转瞬即逝,不易捕获,但祝夏看见了。
  “挺好的。”
  两人互相寒暄几句,梁以莹靠近祝夏,用仅有彼此听到的音量悄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港区?”
  祝夏目光掠过她攥紧衣料的手指,轻描淡写道:“反正不是来抢亲的,你大可放心。”
  “不是,你……”
  梁以莹话没说完,牌桌上的蒋安屿起身,商洵扬声喊:“Sumer,来玩几局。”
  侍应生取来蒋安屿的西服外套,他路过祝夏时,略感歉意:“祝医生,Farah有点事,我先走了,麻烦你替我。”
  思起可爱的Farah,祝夏颔首。
  满室的人不禁惊讶。
  由商洵亲自领进来,又得蒋安屿信任替牌。
  这位面生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侍应生拉开椅子,祝夏神色泰然落座,她大致扫了眼桌面一摞摞堆高的筹码。
  “Sumer,五六年不见,你的牌技有没有退步?”商洵轻轻挑眉,“等下输惨了,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商少爷还是守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吧。”祝夏平淡道。
  桌牌其他人纷纷疑惑这个年纪轻轻的妹妹仔会德州扑克?
  商洵笑得暧昧:“Sumer是老手。”
  “形容女孩子老可不是商总的风格。”有人戏谑道。
  “对,应该叫高手!”
  祝夏无视他们,端量牌局,已经到最后一回合。
  “说来,最近有点不顺心。”商洵慢条斯理开口,“今儿个碰见Sumer心情才好一点。”
  祝夏自动屏蔽他的甜言蜜语,“商少爷何时顺过心。”
  商洵眸光闪过深味,道:“Sumer是京城人,肯定知道京城宋家的宋成煜吧。”
  京圈贵公子宋成煜,皇城脚下的主儿。
  谁人不知。
  祝夏捻牌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停顿了小会儿,若无其事道:“他怎么了?”
  旁人说:“他抢了商总的酒庄。”
  商洵想购置法国酒庄,却被宋成煜抢先一步拿下。
  “技不如人罢了。”祝夏风轻云淡道,“说抢就掉身价了。”
  奉承的话,她也可以说。
  但她偏偏不。
  桌上的人脊背发凉,不敢看商洵的表情,生怕他动怒。
  然而,商洵却大笑道:“我就喜欢Sumer的一针见血。”
  祝夏搭在牌上的手如柔荑,指尖轻轻敲叩。
  基调韵雅的女士香水味扑鼻而来,她微微偏了下脑袋,看见梁以莹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梁以莹轻轻叫了声祝夏,随后神秘兮兮地把东西塞进她外套口袋便走了。
  小插曲影响不到牌桌上的众人,他们催促她出筹码。
  祝夏眼皮都没抬,潇洒一推,筹码如大厦倾盘,轰然倒塌。
  全部!
  众人倒吸凉气。
  “玩那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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