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玉桑宁若有所思地点头。
想到前几日的事情,又沉声询问道,“大哥你说霍钊极少与人亲近,你可知道,他与听云走得很近?甚至亲自登门寻他,想必来往不少。”
单尘鸣只惊讶了一瞬,就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云医者仁心,心性又软,很少会拒绝别人,说不定只是为了这霍钊检查身体罢了,一来二去,两人相熟也实属正常,听云若是能与霍钊结交,也算是件好事,省得他总是废寝忘食地钻研那些医书古籍,不顾自己的身体。”
玉桑宁若有所思地点头,犹豫了半晌,用一个较为婉转的方式开口,“我听闻,这霍钊是个断袖……”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点到即可。
单尘鸣皱了下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宁儿,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别说霍钊不是,就算他是,一个太监又能掀起来什么幺蛾子,他出身满红楼,是个苦命人,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玉桑宁见他不开窍,舌尖酝酿的话也没再说下去。
这件事情到底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若听云和霍钊真不是那种关系,岂不是平白辱了弟弟的名声。
待她调查清楚后,再说也来得及。
她微微颔首,乖顺地道:“宁儿知道了。”
单尘鸣应了一声,击了击掌,向外唤了一声,“霜月,霜刃,你们进来拜见小姐。”
“霜刃?”玉桑宁惊讶。
这霜月、霜刃乃是大哥身边一等一的高手,武艺超群。
不过,她在信上应当只要了一人才是,且刚刚在院子里,她也只瞧见了霜月,并未见到其他人。
单尘鸣似乎看出她的疑问,笑道:“你孤身一人在这世子府,我自然忧心,便特意让霜刃秘密赶过来,为你暗中所用,也算是多一份保障。”
玉桑宁心里感动,眼眶又红了起来,轻声唤道:“大哥。”
单尘鸣一如少时般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为你多思虑几分。”
玉桑宁正欲说些什么,门已经被推开,霜月和霜刃并肩走进来,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见过小姐。”
玉桑宁收敛情绪,抬了抬手,“都起来吧,日后你们跟着我,不能以属下自称,以免被人发现端倪,霜月日后就扮成丫鬟跟在我身边,霜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身份,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现在外人面前。”
“是,小姐。”
二人说罢,就退了出去,单尘鸣看了眼窗外,也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这次修琪在宫中挨罚受伤,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回西南。你得空就再回家看看吧,家里人都很想你。”
玉桑宁点了应下,亲自送单尘鸣到了院门口
玉桑宁送别单尘鸣后,刚回到屋内,院外就响起一道焦急的喊声,“世子妃,大事不好了!修琪少爷……他,他出事了!”
荷香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路上嘴里都在叫着“大事不好了”,进了院子都没抬眼看人,直到进屋时才一抬眼,见到霜月一个生人立在院子里,被实实在在吓了一惊,跌坐在地上。
霜月见这丫鬟毫无礼数地跑来,心中大为不喜,柳眉倒竖:“如此慌慌张张,不识礼数,成何体统!”
荷香被霜月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当即脸就垮了下来,皱眉道:“你是哪个院的贱婢,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可是王妃的人,在这世子府,下人们哪个见了她不是低头哈腰。
被如此斥责,还是头一次。
霜月见一个丫鬟也敢如此跋扈,眼神更冷,抓住她的袖子就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甩了她两耳光,嗤笑道:“我确实不该用嘴和你说话,用巴掌说话才对。”
“啊!”
荷香被打得尖叫两声,疼得直抽气,但却还是仰着头,嚣张道:“你,你竟然敢打我,等世子妃出来,定有你好看的!”
“出什么事了?”
玉桑宁听到声音,从屋内走出来。
荷香似是看到了救兵,跪行道玉桑宁脚边,指着霜月告状:“世子妃,这个新来的贱婢,竟然敢动手打人!简直是不把世子府的规矩放在眼里,无法无天了!”
她洋洋得意,认为玉桑宁一定会给她出气。
怎料,玉桑宁眉头一皱,冷眉冷眼瞧着她,不耐烦地道:“你如此大吵大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荷香一愣,不甘心地还想在提,“不是,是这个贱婢阻拦了……”
玉桑宁瞥她一眼,转身就要回去。
荷香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急道:“世子妃,是,是小少爷,少爷从今早醒来就一直说伤口疼,明明昨日用了药说是感觉大好了的,可不知为何,现在疼得这么厉害,傅小姐怎么劝都没用,这才让奴婢来请您去看看。”
那忘魂丸的药效,只有六个时辰,算算时间,也的确到时候了。
傅轻语这时候请她过去,是准备问她来拿药呢。
玉桑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但转瞬就消失不见,她冷寒地看向荷香,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怒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报?”
她慌张地往外走,连狐裘都忘了披,嘴里絮絮叨叨地道:“方才大哥来,我不过多说了几句,这一会不注意,怎么又这样了?”
“世子妃,小心害了风寒”,守在门口的白苏心中一急,和霜月对视一眼后,就快步进屋拿着狐裘就追了出去。
荷香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挡在她面前,抱怨道:“世子妃着急见少爷,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么短的距离,不披狐裘也冻不坏。”
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她本以为玉桑宁会看在之前的主仆情谊上替自己出气,可不但没有,还踹了她一脚,心里别提有多憋气了。
白苏翻了一个白眼,“这天气冻不坏,你倒是把身上的薄袄脱tຊ下来啊。”
荷香被怼得哑口无言,悻悻地道:“我也是有事情着急想跟你说,这才口误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