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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事是小溪不对,我已经教训过了,她也知道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秦砚风开口解释。
  “我要是不接受她的道歉呢?”
  秦砚风还没说话,秦砚溪先跳出来说,“你不要太过分!”
  她之所以答应道歉,是因为秦砚风告诉她,他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才一力促成跟程芜的婚姻,不存在程芜死缠烂打,威胁他结婚的情况。
  秦砚溪从来没想过哥哥会如此厌恶家里的催婚,甚至已经到了可以随便找个人结婚的地步。
  尽管她误会了程芜,但程芜一直纠缠秦砚风也是事实,所以即便她要向程芜道歉,她也不会接受程芜做她嫂子。
  程芜不知道秦砚风怎么说服她道歉的,但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程芜只觉得讽刺。
  秦砚风赶在她开口之前道,“小溪已经给你道歉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程芜冷眼看过去,她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给她什么公平。
  秦砚溪道歉了,她就得原谅吗?
  这样虚伪的道歉除了粉饰太平,没有任何用处。
  程芜直视着秦砚风谴责的目光,内心冷笑连连。
  还真是高位坐久了,真以为世界围着他转了!
  说不出拒绝的话,程芜也不会认可,脚步一转,往餐厅吃早餐去了。
  把人送走之后,秦砚风坐到她左手边,“晚上跟我去宴会。”
  “我不去,你找外面的小四小五去。”程芜拒绝得干脆。
  结婚到现在,秦砚风对外从来没承认过她的身份,也不会公开带她出席宴会,这时候让她去,谁知道打什么主意呢?
  “我说过没有别人,都是逢场作戏。”秦砚风已经不想再重复类似的话了。
  “而且你是我老婆,你不去谁去?”
  程芜咽下一口粥,挑衅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到了宴会,曝光你跟我隐婚的事?”
  “证都领了,曝光就曝光,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砚风将她的小声嘟囔听在耳中,面上闪过一丝笑意。
  哪怕说得多么讨厌他,还不是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晚上的宴会是温家现任掌权人温长空的寿宴,来往皆是商界名流,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秦砚风第一次携程芜在众人面前亮相,自然上心,安排人给她做了一下午的造型。
  下车之前,程芜给自己做了些心理暗示,才压下了心头的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真正的宴会,还是和秦砚风一起。
  意义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她挽上秦砚风的臂弯,抬头看了他一眼。
  以前很期待这样的场合,那代表秦砚风认可了她的身份,愿意好好同她经营这段婚姻。
  但现在,如果身边这个男人注定不属于自己,就当给自己圆梦了。
  程芜是听秦砚风说过今天的宴会,但她没想到,碰到的第一个熟人是薄靳司。
  秦砚风主动为她介绍,“你之前见过的,薄氏集团的总裁薄靳司,你跟我一样叫薄哥就行。”
  “薄哥。”
  趁秦砚风不注意,程芜冲薄靳司眨了眨眼。
  程芜今晚的造型是特意打扮过的,长发用两根桃花簪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明眸皓齿,璀璨夺目。
  雾蓝色长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裙身飘逸灵动,点缀着层叠的波纹,不似勾人的妖精,却似高不可攀的玄空孤月。
  她的称呼让薄靳司脸黑了一瞬,秦砚风立马道,“是我要带她来的,跟她没关系。”
  之前因为他的缘故,薄靳司他们都很反感程芜,现在要扭转他们的印象,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他本意是维护程芜,却没想到薄靳司的脸色更难看了。
  二十多年的朋友,秦砚风是什么人,他不说完全了解,至少也能猜到他一些想法。
  如果不是放下了顾沅君,决心重新开始,他不会也不可能将这个顶着他妻子头衔的人带出来。
  也就是说,秦砚风真的打算接受程芜了。
  那程芜呢?她知道秦砚风的意思吗?她还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吗?
  薄靳司认为自己有必要重新考虑跟程芜的关系。
  结束这段关系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他的教养与自尊不允许他干出跟兄弟抢老婆的行为。
  他也不会这么干。
  程芜将薄靳司的态度转变看在眼里,但她并未主动示好,而是跟在秦砚风身边,与他一同跟其他宾客寒暄。
  全程,以新宠女伴的身份,扮演了菟丝花的角色。
  宴席上,程芜才得知,薄靳司的舅舅竟然是今天的寿星温长空,而他母亲温礕霞则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位。
  酒过三巡,程芜借口上洗手间从席上撤了下来,经过拐角的时候,一时没注意,撞上了一位端庄得体的贵妇。
  “对不起,对不起。”程芜诚惶诚恐地道歉。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都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
  温碧霞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柔弱,温婉,是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款。
  她还记得这是跟在秦家那小子身边的女人,不骄不躁,处事有度。
  一个知进退的聪明女人。
  这是温碧tຊ霞第一眼得出的结论。
  像这种靠身体上位的女人,温碧霞见多了,不见得多讨厌,顶多是瞧不上,但今天,毫无缘由的,她讨厌这个女人。
  也许是女人眼中的精明算计,也许是那仿佛看透一切的清明……
  总之,温碧霞反感她的出现。
  眉头略松,温碧霞掩饰自己一时的失态,“没关系。”
  一段小插曲而已,两人很快错身而过。
  程芜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回到宴席,一只手蓦地伸出来,将她拽进了男洗手间。
  隔音的门被扣上,程芜忍不住低声质问,“你疯了?这是洗手间!”
  与她的紧张相对的,则是季如洲的姿态从容,他一手撑在她耳侧,嗓音低沉,“跟砚哥和好了?”
  跟砚哥和好了,所以不需要我了?
  程芜不知道他又吃哪门子飞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没和好,为什么跟他参加宴会?”
  不就是被秦砚风认可了,才会跟他一起出席宴会?
  要是没接受她,秦砚风怎么可能带她出席宴会,还替她拒酒?
  “我也不知道,他出差回来就让我陪他出席宴会。”
  季如洲的脸色仍然不好看,程芜安抚似的抱住他的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他的。”
  季如洲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认真。
  以前的秦砚风那么绝情,她是一定不会回头的,但他不敢保证秦砚风不会改变主意。
  如果两人还一直保持婚姻关系,程芜怕是脱离不了秦砚风的控制。
  一段时间后,程芜僵着腰身从洗手间出来,本就红艳的唇愈发莹润。
  满腹幽怨的她并没有发现,那扇安全通道门后,有一双晦暗的眼睛正盯着她。
  直到人消失在视野中,那只白得发腻的大手才悄悄收了回去,合上了那道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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