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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今安目光漠然。
  她知道萧誉恒爱唐岚依,爱了一辈子,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在叫‘岚依’,全然没把跟他相伴一生的自己放在心上。
  也罢,今生这场三人的情爱戏留给他们唱。
  余今安不再看,转身朝贡院走去。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大周民风开放近年颁布了允许女子科考入仕的律法。
  既然重生,她绝对不要再像上辈子那样只顾守着萧誉恒,她要走仕途!
  余今安在贡院报了名,随后才回摄政王府。
  夜渐深。
  月拢着层薄纱挂在树梢上,屋里灯火通明。
  余今安正读书,听见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只瞥了眼门口。
  见她还没睡,萧誉恒眼中掠过丝惊讶:“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余今安头也不抬:“睡不着。”
  萧誉恒脱掉披风,语调轻缓:“今儿个碰上了唐岚依,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同我一道长大的唐家小姐,多聊了两句。”
  余今安翻着书页:“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
  萧誉恒手顿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患病去世了,唐家虽然落魄了,但到底心疼女儿,便让她带着孩子回来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怜惜,余今安终于抬头看他:“听闻你们是青梅竹马,还曾有过婚约,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萧誉恒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今安,你我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日你不用去城西,咱们一起去看看父王母妃吧。”
  说完,转身去侧间沐浴。
  余今安看了眼屏风后的身影,继续看书。
  上辈子他不当她是妻,这辈子她也不当他是夫。
  他们,从不是夫妻。
  翌日。
  一大早,余今安跟萧誉恒去了老王爷在城郊的王府,刚踏进院子,就见丫鬟小厮跪了一地,屋里也传出打砸的声音。
  还伴随着老王妃愠怒的呵斥:“我堂堂侯府大小姐,嫁予你几十载,这么些年你对我有过尊重吗?你待她一介妓子如珍似宝,你叫我这脸面往哪放?和离!”
  “和什么离!你是想叫旁人都来看我们皇室笑话吗?”
  “笑话……我就是个笑话!几十年都让一个妓子压上一头!”
  她停住脚,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萧誉恒。
  上辈子,萧誉恒经常说唐岚依可怜,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她从没像母妃这般闹过,只一味忍让
  萧誉恒推门跨了进去。
  余今安跟进去,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桌上的茶盏被打翻,碎瓷片摔得到处都是。
  老王妃满脸泪地坐在榻椅上上,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而老王爷还一脸余怒地喘着气。
  名门望女让如此磋磨一辈子也成了街口泼妇。
  萧誉恒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余今安拿出手帕,过去帮老王妃处理伤口:“母妃,您别和自己过不去……”
  刚说完,老王爷就朝萧誉恒埋怨起来:“你看看你母妃,年纪越大脾气越臭,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
  老王妃余怒未消拔高声音:“我脾气臭?你摸着你的良心问,整个京城活的我这么窝囊的还有谁?你要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你拖着我做什么?”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萧誉恒突然说:“和离吧。”
  两人一下愣住了,而余今安只是淡淡看向他。
  萧誉恒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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