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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两人便一起病倒了。
  周昭仪身子更差,烧的神智都不清了,赵昭仪身子骨好些,大清早硬撑着想去找沈确告状,被常公公拦在了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又受了凉,直接晕过去了。
  云侧妃辰时才回府,刚回府便亲自过来朝烟院内搜。
  她的贴身丫鬟绿竹认真翻找顾宁宁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在翻到一个盒子的时候,顾宁宁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盒子里装的是上次沈确送她的那个布灵布灵的簪子,戴出去太招摇,她便一直收在盒子里。
  这东西完全不在她的消费水平,好在绿竹不过瞥了一眼,便不再看,只恭恭敬敬对云侧妃道,
  “回禀侧妃,什么都没有。”
  母亲重病,云侧妃那张雍容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疲惫,她“嗯”了一声,看向顾宁宁,
  “委屈顾妹妹了。绿竹,我们再去赵昭仪那里看看。”
  绿竹顺势去扶云侧妃离开,小桃心有余悸道,
  “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顾宁宁好笑地看着她,“你怕什么?”
  “虽然那簪子不是咱们偷的,但是咱们朝烟院内鬼多啊,万一被哪个内鬼把簪子塞到朝烟院,那真是长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小桃特意压低了声音,顾宁宁沉思片刻,“若不出意外,那簪子应该会在赵昭仪那儿搜出来。”
  “啊?为何?”
  小桃皱眉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干脆直接问出来。
  顾宁宁对她并不吝啬,直言道,
  “簪子在哪里搜出来,取决于是谁搜。”
  “若是周昭仪和赵昭仪来搜,她们二人一向看我不顺眼,也寄希望于通过这件事来证明云侧妃管家不严,若她们来搜,簪子多半会在我这里搜出来。”
  “云侧妃和周昭仪最不对付,但是因为簪子本身就是周昭仪的,所以只能在赵昭仪那儿搜出来。”
  “正好赵昭仪也是周昭仪的姐妹,两人因为这件事姐妹反目,云侧妃正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这一番话让小桃思考了半天,满眼钦佩地看着她,
  “夫人可真聪明,奴婢这呆脑壳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层的。”
  “……”顾宁宁:她都当炮灰当出经验了,要是小桃也像她这样以各种姿势高强度去世,也会对各种套路门清的!
  下午,东宫内果然传出了消息,那支海棠钗在赵昭仪身上找到了,只是念在赵昭仪病还未好,这案子等她病好了再审。
  小桃兴致冲冲地来找顾宁宁聊八卦,
  “据说周昭仪这次风寒实在严重,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醒,她刚醒,云侧妃便派人去禀报她。”
  “把她气得!躺在床上大骂了赵昭仪一炷香,因为太激动,直接晕过去了。”
  “那边的大夫现在手忙脚乱的,说这一气,估计又要拖延好多天才能好呢!”
  顾宁宁“嗯”了一声。
  她从外面折了几枝梅花,小桃给她拿了个花瓶让她插在里面。
  她以前是没有这种闲情雅致的。
  只是这个本实在死得太慢,话本子又被沈确没收了,实在无聊。
  她趴在桌子上发呆,小桃见她无事可做,建议道,
  “夫人若是实在无趣,不若把前几日常公公送的那几本书看了,又能丰富学识,又能讨得殿下欢心省。”
  “……”顾宁宁:“还是算了。”
  小桃又道,
  “那不如夫人也学学其他院,闲来无事给殿下做做衣服,熬熬汤,做做饭,又消磨了时间,殿下见到夫人的心意,也能顺便想起夫人,来咱们朝烟院坐坐。”
  下一刻。
  小桃被顾宁宁直接推了出去。
  ……
  沈确近日政事实在繁忙。
  临近过年,北方边境又忽然发生了雪灾,边境的异族蠢蠢欲动,淮安王一派正在极力主张让沈确出征北伐。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出鸿门宴。
  不去,便是不将国家动乱放在心上。
  去了,战事再打个几年,回来朝堂怕已全是淮安王的人了。
  时任皇帝当年便是佣兵谋反登基,本就对武将有所防范,近些年疑心病更重,除了沈确手里还有十万精兵,其他兵权都拢在手里。
  朝中不是没有可用的武将,只是这些武将拿不到兵权,也就无用武之地。
  他心情本就不好,回来,常悦又给他汇报了周昭仪与顾宁宁的闹剧,一双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常悦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许久后,沈确才道,
  “去朝烟院。”
  今日顾宁宁早早就睡了,睡得正香,又忽然被小桃叫起,说是太子来了。
  沈确好久没来朝烟院了,小桃本来想给她紧急装扮一下,谁知连粉都没拿出来,沈确便已到了。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挥了挥手,“下去吧。”
  小桃行了礼退下,屋内只剩下沈确和顾宁宁。
  沈确站在屋内,顾宁宁半躺在床上,身后倚了个靠枕。
  此时,若是其他人,应当热情地去下地招待沈确,伺候他脱衣服,再扑到他怀里说几句“想殿下了。”“殿下最近怎么样了”这种体己话。
  但是顾宁宁懒。
  她依旧待在床上,一双桃花眼略显迷蒙地看着沈确,软软地打了个哈欠。
  沈确却早已习惯,自顾自脱掉了衣服,上前坐在床边,将人抱在怀里。
  顾宁宁伸手去搂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是少有的宁静。
  男人的体温很热,怀抱很暖,顾宁宁才抱了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真的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发现沈确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左手边多了一张椅子,椅子上是一沓折子,他手上也有一本,正皱紧眉头看。
  顾宁宁又躺了一会儿,发现有点睡不着了,无聊便歪着头去看他的折子。
  沈确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发丝,“不睡了?”
  “不睡了。”顾宁宁憨笑着讨好他,“殿下还没睡,妾身陪着殿下。”
  沈确轻嗤一声,对她这鬼话嗤之以鼻。
  她脸皮也厚,用脸去蹭他的胸膛,“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她蹭地沈确有些……干脆将折子放下,长指去轻抚她的肌肤。
  他的指尖有厚厚的茧,有些痒,便听到沈确道,
  “昨天你晾了赵昭仪和周昭仪四个时辰,今日一大早,她们两个就都病了。”
  沈确又……顾宁宁“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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