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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航道:“这还用,,他人言说吗?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们认识多长时间?”
  林雨欣虽未住在家中,可她的社交圈子里都有何人,他可是了解得明明白白。
  郁博易斜靠在那儿,他雪白的衬衫上,口红印醒目地展露着,他紧盯着林宇航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知晓的事,多如牛毛,你可知道我曾经,暗恋林雨欣十年?”
  林宇航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哽在了喉咙里,他紧盯着对面那双波光潋滟的漆黑双眸,仔仔细细端详着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庞,试图从中找出破绽,然而不仅没找出破绽来,竟还从他眼中,看到了两分认真。。。
  坐在他身旁的林雨欣悄然放下手中的瓷杯,抽出纸巾擦拭溅在裙子上的茶水,她何时才能修炼到郁博易这般境地啊,说这种话时竟能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一样,着实令人钦佩。
  “……你会暗恋她十年?”林宇航张了张嘴,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从逻辑上,我感觉就讲不通。”
  郁博易,自小到大有着,数不尽的优秀追求者的郁博易,会暗恋她十年?
  “为何不能?”郁博易瞥了一眼身旁之人,目光迅速扫过她的动作。
  林雨欣所穿的白色绸面长裙,是开叉的,她擦拭时,一截绸面裙子滑落,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雪白如凝脂的肌肤。
  “……”
  他说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一块手帕,自然而然地递给她,又重新看向林宇航,殷红且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浅浅的弧度,“从逻辑上讲,或许不通,但从情感角度上,却能说得通。”
  “我很喜欢她,而她喜欢别的人,只能暗自喜欢。”郁博易收回递手帕的手,抬眸看着他,耐心问道,“如今说得通了吗?”
  林宇航:“……”
  好像确实说得通。
  林雨欣从小到大一直围着冯伟华转悠,正因冯伟华,根本无人追求她。
  可恶的冯伟华!这朵烂桃花!一想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宇航认真思索了一番,冷静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他扬起下巴,仿佛笃定这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岂料郁博易轻笑一声,缓缓垂下眼眸,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连同他的声线,也仿佛沾染了甜蜜之意,恰似春日里湖水畔的春风,携着丝丝缕缕的淡香拂面而来: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什么?具体喜欢的缘因?”
  林宇航望着他脸上的表情,那双因经常打架,从而布满伤痕的手,微微握紧。
  郁博易那个表情,实在是太逼真了。
  逼真到能让他这位纯爱战士甘愿折服的程度。
  林雨欣那柔软白皙的手指捏着那块洁净的手帕,动作已然停滞,她歪着头看向他,看得惊叹不已。
  郁博易这副面容,这演技,当初就算不搞什么腾飞科技,去娱乐圈闯荡想必也会前程似锦。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倚在那里朝她望过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芒,仿佛真的在看着暗恋了十年的爱人。
  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钩子一般,能够蛊惑人心。
  而林雨欣,又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捏紧手中的帕子,有些移不开目光。
  “对吧,”他望着她,薄唇间逸出低低的笑声,“雨欣?”
  家中存放着她亲生父母留下的遗物。
  父亲的日记本上,虽然已经泛黄,但她却能很清晰地看到,在上面被人划掉的字。
  最初,她叫林糖,也不知出于何种缘由,父亲划掉了“林糖”二字,改写成“林雨欣”。
  二月八日那天,他在日记本中写道,我的宝贝女儿出生了,她叫林雨欣,我会悉心守护她和妻子。
  不过,在后续的日记本上,他一直写的是“雨欣”。
  雨欣今日对我笑了,雨欣吃东西很乖巧,雨欣睡觉很安静……
  所以她写微博、写日记时也时常自称“雨欣”。
  虽说两个字读tຊ音相同,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郁博易喊“糖糖”这两个字,似乎比旁人喊起来要动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仿佛在喊“雨欣”。
  林雨欣动作一滞,顺着这个视线,恰好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就印着她的牙印。
  林雨欣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低下头,羞涩的,“…嗯。”
  送走林宇航后,林雨欣再度回到那辆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司机不知何时已离开,开车的人换成了郁博易。
  做工精细的西装外套被他,轻易脱下,随意地放置在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他轻易的解开了扣子,挽至手肘处,冷白的肌肤上,他性感的青筋,正微微凸起。
  林雨欣的眼神,最终落在他的手腕上,一枚精致的腕表。
  她认得这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把腕表放在桌上时,她都没仔细瞧,现在的她,已完全认了出来。
  这是冯伟华曾经梦寐以求的一枚腕表,出自奥地利著名工匠之手,世界上仅此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这枚腕表,想买下来给冯伟华当作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奥地利,才知晓腕表已被买走,老先生得知她想将其送给心爱的人作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那位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个中国人,或许对方会割爱。
  记下手机号码后,可她并未拨通过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竟然在郁博易手上。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接,郁博易垂眸看向了,他手腕上的腕表,“你喜欢吗?”
  林雨欣赶忙摇头,转过头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吧?我只是觉得好像,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郁博易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登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其命名为 tzhoypl,意为怦然、心动。
  在奥地利见到它时,原本没打算买,后来听闻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小时前将其买下。
  郁博易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男士腕表,女士佩戴不太美观,不过郁太太若喜欢,我倒也可以摘下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林雨欣还是不太适应“郁太太”这个称呼,连忙说道。
  郁博易双手置于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这块腕表,而是是喜欢,我戴着它?”
  林雨欣:“……”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他。
  开车的人,非常大方地伸出右手,向她展示着手腕上的腕表。
  林雨欣:“……郁博易。”
  郁博易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嗓音慵懒不羁,“嗯?”
  林雨欣眨了眨眼睛:“我弟弟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
  林宇航已经下车,没必要再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停顿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才的表现,差一点就让我相信了。”
  “表现?”
  “对啊。”林雨欣伸出手,朝他竖起大拇指,“要不说别人,都称你为天才呀,我看你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有天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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