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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黑透的天色,红姨皱了皱眉,面上露出几分担心。
这都饭点了,小少主怎么还没回来?
实在是放心不下,红姨起身准备出去找人,下一秒,就看到安辞带着富贵从外面走进来。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目光触及安辞那一身泥土,还有她握在手里的小铁铲时,红姨蚌埠住了。
就连跟着她出去的富贵也没有幸免,那一身洁白的毛发像是在泥潭里打过滚,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
这俩是去挖矿了吗?
“红姨,饭好了吗,我好饿啊。”安辞把小铁铲扔在角落里,边脱外套边问。
红姨回过神来,眼底的震惊未散,“怎么弄得这么脏,是不是跑太快摔了?”
见她误会了,安辞笑了笑,“没摔,我挖地去了。”
挖地?
红姨以为她听岔了,掏了掏耳朵,“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挖地啊。”安辞脱下脏兮兮的外套,随便捆成一团抓在手里,“湖边附近那块地很大,不种点东西太浪费了,我打算种点菜,再养两三只鸡两三只鹅。”
小少主要种菜?
她还要养鸡养鹅?
红姨头大,哭笑不得地看着安辞,“小少主,这些东西多的是,随时都能买到的。”
“买的哪有自己种的好。”安辞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经占好地了,等明儿我去和外公要几个人帮忙耕地。”
到时候再搭个葡萄架和秋千,想想都完美。
看着她一副兴致高涨的模样,红姨头皮发麻,无法想象奢华园林变成农家菜园,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再说了家主怎么可能同意她去种田。
算了,说不定小少主只是一时兴起,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忘了呢,红姨岔开话题,“看你这一身泥,还是先上楼洗澡吧。”
她走过来,一手拿过安辞的外套,另一手牵着她上楼。
富贵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回到房间,安辞饿得不行,先拿了块饼干吃着,转头想给富贵来一块时,却发现它不知道跑哪去了。
“富贵,富贵……”她朝里面走,嘴里吃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
大概是听到她的声音,富贵从里间的卧室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
跑到她面前,富贵将嘴里叼着的东西吐在她脚边。
“啊啊。”它叫了一声,像是示意她看。
安辞看着地上绣花的香囊,轻挑了下眉,她卧室里哪来这东西?
她把剩下的饼干一口塞进嘴里,弯腰捡起地上的香囊看了看。
还别说,这香囊绣得还挺漂亮。
安辞拿着香囊凑近闻了下,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
她眯起眼,看着手里的香囊,眸底寒光乍现。
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有人要对她下手了。
“小少主,可以洗澡了。”放好洗澡水,红姨过来找她。
安洗敛去眸底的深思,转过身,依旧是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红姨,这是什么?”她举起手里的香囊,佯装好奇地问。
红姨看了眼她手里的香囊,笑着解释道,“阿秀听说你发高烧刚好,所以特意为你缝制了个香囊,里面装了一些对身体好的药材,说是长期佩戴能增强体质,我想着让你佩戴在身上也不方便,就把它挂在你床头了。”
安辞疑惑,“阿秀是谁?”
红姨说:“阿秀是我表妹,她是五年前才来安家的,她负责打理花房。”
安辞长睫轻垂,红姨是她母亲最信任的人,不论是对她母亲的衷心,还是对她的好,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红姨这个表妹可就难说了。
这个香囊里装着的药材有挺多种,看似都没毒,实则里面混入了一种特殊的药材——碎心散。
碎心散这味药材亦正亦邪,使用得当就没事,如果长期使用这种药材,日积月累就会变成毒素,一开始会让人精神恍惚,四肢乏力,到最后会让人心智下降,产生幻觉出现自残现象,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这东西要是长期挂在她床头,无疑就是一道催命符。
安辞捏紧了香囊,如果不是她刚好擅长医术,也发现不了这香囊的秘密,怕是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一个三岁小孩都下得了手,可见对方的心思有多歹毒。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谁敢害她,那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她抬起头,嘴角勾起笑,“红姨,你明天带我去见一见你表妹吧,我想当面谢谢她。”
红姨笑了笑,“谢什么,一个香囊而已。”
安辞摇头,“不行的,妈咪说了收了人家的东西要说谢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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