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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有一会了,刚吃了饼,还不饿。”傅时闻道。
  江竹“哦”了一声,把买来的书和象棋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把李山送的腊肉挂起来。
  刚做完这些,就听到傅时闻叫她:“江竹。”
  她看过去,“嗯?”了一声。
  傅时闻看着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两声,道:“你……你过来一下。”
  江竹面带疑惑走过去,问:“怎么、了?”
  傅时闻看着她的脸,一时之间更加不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了。
  “嗯?”江竹再次发出疑惑的声音。
  傅时闻深吸一口气,心里一横,想着横竖都是要说的,早说晚说都一样,道:“我想上个厕所。”
  江竹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脸上有些红,愣住,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时闻也脸红,把头扭到一边去。
  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麻烦她,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又行动不便,只能如此。
  江竹很快回过神来,进厕所拿出来一个木桶,说是厕所,其实就是个小隔间而已,放到床边。
  “我、扶你、起来。”
  傅时闻“嗯”了一声,在江竹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随后缓慢的转动身子,受伤的腿放在床上,另一只腿放到地上。
  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傅时闻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好闻的药香味,让人心生安宁。
  只不过很快,这股好闻的味道就消失了。
  江竹退后两步,道:“我去、厨房。”
  傅时闻“嗯”了一声,看着她走进了厨房,才开始行动。
  厨房也是一个小隔间,她进去之后也没有闲着,眼里有活,看到乱的地方就收拾,这里擦擦那里擦擦。
  现在家里还没有停水,她把能装水的容器都装上了水。
  等雪下得再大一点,水管被冻住,就要去外面提水了。
  小木屋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流,水管是家人还在的时候接到家里来的,用水方面还算方便。
  她把厨房收拾了一遍,外面傅时闻也解决好了生理问题,叫了她一声。
  江竹出去的时候,木桶已经被盖起来了,她先把木桶提回厕所,才扶着傅时闻重新坐下。
  第一次,总是尴尬的,但是有了开始,后面就好办了。
  江竹道:“你想、上、厕所,跟我、说。”
  傅时闻抬手捂着眼睛,“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江竹还有心情安慰他,道:“没事、的,很、正常。”
  傅时闻又“嗯”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拉,把头盖住了。
  江竹看到他这个动作,莫名的想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笑出声。
  她起身走到火炉旁边坐下,烤火,顺带把早上那半个饼子也烤一烤,烤软和一点再继续吃。
  一边吃,她一遍看着家里,看看把床放到哪个地方好一点。
  最好,还能离傅时闻的床近一点,晚上好照顾他。
  吃完饼子,她脑海里也做好了规划,拍了拍手开始行动。
  首先要把那块地方收拾出来,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放到别的地方。
  她的动静不算大,就是搬东西,但也吸引了傅时闻的注意力。
  他把被子掀开,头露出来,去看江竹在做什么,看不明白又问:“你在干什么?”
  江竹脚步不停,道:“搭床。”
  傅时闻“噢”了一声,看她动作。
  花了十来分钟把东西搬走整理好,她又拿来扫把打扫一下那块地方,随后出了门。
  傅时闻感觉自己跟个废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还得要一个小女子来照顾他。
  可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不麻烦江竹都算好的了。
  算了,他还是少给江竹添一点麻烦吧。
  等他的腿好了,再去帮她,好好的报答她。
  他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叹了口气。
  没有事情干,时间太难熬了,他还是想找点事来做,打发下时间也好。
  屋外,江竹在挑选着木块,先挑了一块大木板当做床板,搬到门口放着,随后又搬了几个木架子,放到门口。
  这些木板和木架本来也是屋子里的床的,但家人去世后,江竹为了拓宽空间,才搬出来的。
  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她蹲在家门口,用扫把先清扫一遍,试了试结实程度,没什么问题,睡一个她是可以的。
  随后就把木板和木架子搬进家里,又用抹布擦拭干净,才把床搭起来。
  她很能干,虽然小小的一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但她力气很大,也很能吃苦,动手能力很强。
  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要是动手能力不强,她也活不到今天。
  把床搭起来后,还要铺上垫子褥子之类的,要不然太冷了受不了。
  前两天晚上她睡在椅子上,睡得不是一般的难受,有时候半夜醒了,手都是麻的。
  把床铺好后,江竹身上热热的,没有出汗。
  她躺在床上,舒出一口气,脸上爬上一丝浅笑,心想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傅时闻见她终于忙活完了,找她说话:“你忙完了?”
  刚才他都不敢找她说话,生怕打扰了她做事,浪费她的力气。
  江竹“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了。
  傅时闻夸赞着她道:“你真厉害。”
  刚刚他看到了江竹搭床的全过程,动作那叫一个麻利,一点也不磕巴!
  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别说是搭床了,怕是连那个木架子都搬不起来。
  江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跟他见过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
  不过想想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这样的动手能力,也是正常的。
  她的家庭环境一定不好,说不定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么一想,傅时闻又觉得她很可怜,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也没个人说话什么的。
  这又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在没遇上父亲之前,母亲过的日子也很苦。
  好在后面,一切都好起来了,他们家庭和睦,母亲再也不用吃苦头了。
  傅时闻再一次夸赞了她,江竹脸又红了,道:“没、没有、很厉害。”
  只是一点点厉害。
  她在心里比划着一点点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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