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向暖就是完全没忍住的脱口而出,被席向阳这么一问也是一时语塞。
对他自然是不能说实话,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撒谎:“我就是猜的啊,之前我们两个还去参加韩叔叔酒吧的周年庆,那个时候他还精神抖擞,这就首先能排除他会自杀的可能性;
再者就是发生意外,如果他真发生了意外,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酒吧里或者是在自己家里?突然大半夜的在一个会所坠亡,这不是很蹊跷吗?”
听向暖分析完,席向阳都忍不住笑了:“暖宝,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侦探了?不过连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都能想到的事情,警察肯定是早想到了。
既然这么快就能发丧,那肯定也是警察经过调查之后判定结果是意外坠亡,我们既然没有警察专业,那还是不要妄自推测的好。”
真的是警察已经调查之后得出的结果吗?那这个结果压根就不对啊!
“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明天韩叔叔发丧,你要不要来在你,不对,我应该说,要看你敢不敢来,毕竟安瑾宸不会同意的,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就看你敢不敢了。”
席向阳说完不给向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向暖现在真是后悔,昨晚上偷着跑去跑到会所做什么?要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落得心里清静。
结果她明知道韩诚田的死,就是被那个叫容少的人谋杀的,居然只能被烂在肚子里,不能,这让她如何能安心?
本来向暖是可以很静心的在这里看一天书的,结果被席向阳一个电话搅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终于是熬完了这一天,安瑾宸也忙完了,跟他一起下班回家,他开着车,向暖就坐在副驾驶。
“今天我接到了席向阳的电话。”纠结挣扎了半天之后,向暖还是决定坦诚相待。
“为了追你,他是真的执着,看样子上次在电话里,我对席林海的忠告还不够深啊。”
听到安瑾宸这么说,向暖不禁后脊发凉,生怕他会对席家发难,她连忙的解释:“向阳给我打电话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他就是告诉我,说是韩叔叔明天就要发丧,我跟韩叔叔也毕竟是相识一场,他问我要不要去丧礼?”
向暖已经是说的很直接了,谁曾想安瑾宸表情上居然毫无涟漪,只是淡淡的说道:“腿长在你身上,你若想去,我不拦你。”
什么?
她要表达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啊,安瑾宸怎么会听不出呢?
“我真正想说的是韩叔叔是被那个叫容少的人推下楼的,这就是赤裸裸的一场谋杀啊,如果警察以韩叔叔意外坠楼结案,这不是让韩叔叔死不瞑目吗?我们不知道真相还好,但知道真相又不说,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良心不安?”听到这四个字安瑾宸都笑了,“向暖,你到底是涉世未深,还真是善良又单纯!”
这意思也就是说,就算韩诚田的死真的以意外坠楼结案,安瑾宸也不打算把那段视频交给警方?
“瑾宸,我不知道韩叔叔跟那个容少到底有什么仇恨,也许韩叔叔的死并没有那么无辜,但毕竟他是被人谋杀,我们是知道谋杀真相的知情人,就应该说出真相啊。”
“真相?”安瑾宸嘴角一勾,这会儿正好红灯,他将车停下来,转头看向了向暖,“你就只看到了这个场景,若说知道真相也只是片面的真相,你知道全局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你昨晚没有看到那个场景,今天听说韩诚田坠亡,你还会想到他是被谋杀的吗?你不会跟大众想法一样吗?
当年妈妈也是坠楼身亡,你的想法不也是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的跳楼自杀吗?因为大众的想法就是这样。
在手上的证据和能力不足以让整件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那当下认定的真相,哪怕是错误的,也是当下的真相!”
安瑾宸说完之后,向暖不禁起满了鸡皮疙瘩,她慌忙的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妈妈的死,难道不是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之后的跳楼自杀吗?”
当时向家出事出的突然,那时候她还在国外留学,接到了家里有变故的电话之后,就立马往回赶。
但赶回来已经是母亲跳楼,父亲被捕,难道她母亲的坠亡也跟韩诚田一样,不是简单的坠亡吗?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安瑾宸有些恼的说道,“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理解,你记住我的话,之后你要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不要再自作主张,更不要以你认为的善去做你所谓的决定,也许你的善意就会做了坏事,也许你的决定就会害死一个人。”
安瑾宸是斥责了严进,因为他说话没有分寸,但也的确是实话,若不是向暖偷着跟踪韩诚田,让韩诚田不再信任他们,自己做了蠢事,昨天晚上他就不会死。
安瑾宸最终也没有点透,但向暖也隐隐的明白了,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
“我知道了,像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真的很对不起。”
安瑾宸不语。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了,而向暖表面冷静,内心已是波涛汹涌。
难道当年她母亲也是被人推下去的?安瑾宸现在在查的是他们向家的案子吗?会吗?
他们向家对他是有养育之恩,但终究是对不起他,他会背着她一直在查陷害向家的人吗?
如果是,那……
向暖又转头看向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对向家也真的是以德报怨了,心里说不出是对什么滋味,感动感激也不足以能表达。
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就冲他这一点,她也该毫无怨言,做他的好妻子。
调整好了心态,回到了清风晚之后,向暖主动说道:“今天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去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