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眼里的怒火闪了又闪，最后被他压了下去：“先吃饭。”
“你自己吃。”
说完，我转身离去。
闻砚没有追上来。
那句“先吃饭。”已经是他放下姿态给的台阶，可我没有接。
他有自己的傲气和骨气，我就没有么？
道路旁种着三三两两的树，春天的时候花已经开了大半。
我却没心情欣赏，走了一会儿，气得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别墅区隐私性很高，外面的车是不能开进来的，这路又长，我要走到什么时候？
以前我都是坐车出去，坐车回来，哪里用得着走路？
我都站了一天了，现在还要穿着这破鞋子走回去。
这时，一辆宾利停在了我面前，闻泠探出脑袋：“杜嫣？你在这干什么？”
我随口道：“追你哥，被他甩了。”
闻泠的视线落在我的脚踝上：“上车。”
我坐上车，刚要道谢，闻泠道：“都说了我哥脾气不好，你不如去烦楚皓澜。”
“我刚好要去找他，你脚又受伤了，在他面前装可怜，他肯定吃这一套。”
我把嘴边的谢谢又咽了下去：“你和楚皓澜关系很好？怎么老想着给他介绍我。”
要是闻砚知道他妹妹一直就把我往他情敌那边推，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闻泠瞥了我一眼：“做过几笔生意而已。”
脚后跟破皮，走路回家吃外卖，或者坐车去楚皓澜那里蹭一顿吃的。
傻子才选前者。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法餐厅门口。
就是我预约不上的那家。
楚皓澜也真是够爱吃的，眼睛都瞎了，还用刀叉吃西餐，不怕划伤自己？
我和闻泠走了进去，楚皓澜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闻泠坐下：“我带了个人来，这是杜嫣。”
我打了声招呼。
楚皓澜听到我的声音，脸上闪过一抹惊诧。
闻泠低头看着菜单，没看到他的表情：“之前不是说没空吗，怎么突然有空了？”
楚皓澜扬起嘴角：“我约的人没空。”
闻泠没再细问，把菜单给我。
我熟练地点好了菜，闻泠有些惊讶：“就你那点工资，还进得来这家餐厅？”
没等我说话，闻泠了然：“是沈栀晴带你来的吧。”
借口都不用我找了。
闻泠和楚皓澜聊合作，我自顾自大快朵颐，刚刚那点疲惫和气愤在美食下也烟消云散。
过了一会儿，闻泠起身，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餐位上就只剩我和楚皓澜。
楚皓澜抿了一口葡萄酒：“你不是和闻砚走了吗，闹矛盾了？”
我擦了擦嘴角：“我们闹矛盾的时候还少吗？结婚以来一直在吵架。”
“倒是你，看样子你的眼睛好得差不多了？”
楚皓澜点点头：“现在能模模糊糊看到，吃饭不是问题。”
虽然楚皓澜这么说，但他的动作很慢，应该还是受了影响。
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我轻声道：“对不起。”
以我骄傲的性格很少道歉，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不管怎么说，他瞎了眼睛都是因我而起。
楚皓澜一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用说对不起。”
而后又补了一句：“我想听的，也不是道歉。”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没再说话。
饭吃得差不多后，我正要起身离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杜小姐，闻老请你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