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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带着苏千影来到了一间茶楼。
  婢女香草跟在苏千影身后,香果留在店铺与吴刚和其他三个店的掌柜,忙着对账。
  香果虽没学会计,可脑子灵活,倒也聪明。
  吴掌柜(吴刚)仅用了半日,便教会了香果如何对账本。
  香果学得也快,有吴掌柜在一旁提点着,香果对账本的速度也很快,且精确。
  天下第一茶楼,这里风格典雅,飞檐翘角,古色古香。
  苏千影跟着白起,走进茶楼大厅,清雅茶香便扑面而来。
  她上了二楼,厢房门被白起推开后。
  苏千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秦允堂。
  秦允堂坐在窗台边上椅子上,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纸,在他身上留下错落的光影,玄色衣袍将他身形勾勒得有些单薄,加上微微苍白的脸,像是一尊脆弱的琉璃美人。
  这是苏千影第一次见这样的秦允堂。
  不如前两日那般张狂,倒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似的。
  让人瞧着会对他少了些,防备之心。
  可苏千影很清楚,秦允堂这个男人,不管任何时候都很危险!
  且,她更清楚,她来此的目的,是两人谈合作。
  苏千影进去时,白起拽着香草往外走。
  香草一开始不依,还想用手抓白起一脸伤。
  可收到她家少夫人的眼神之后,她才听话地守在了门外。
  “秦国公。”
  苏千影走近,朝秦允堂弯膝行了个礼。
  秦允堂转眸看向她,微起身,继续坐着。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窗扇边缘缓缓滑下来,声音中带了少许懒散:“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像是男女情爱之间,女子朝男子撒娇时惺惺作态。
  特别假!
  苏千影从不相信,像秦允堂这样的人,能对她有什么感情。
  无非是互相利用罢了。
  而她也清楚自己,对男人无感,对权势和钱财,却非常在意!
  秦允堂在装,苏千影倒也能装一装。
  “是妾身让秦国公等得太久了,是妾身的不对,妾身该罚,妾身陪秦国公喝一杯?”
  苏千影走到案桌前,拿起了酒壶。
  秦允堂睁着妖冶邪佞的眼,倦怠地看着眼前之人,嘴角掀起一抹妖冶的笑容:“罚酒好生无趣,不如,罚点别的,如何?”
  苏千影秀眉微皱。
  她捏紧了酒壶把手。
  “罚什么?”
  秦允堂起身,几步走来,站在苏千影跟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俯身近距离看着她。
  苏千影与他对视,两人瞳孔里只映出对方的缩小的倒影。
  “罚你亲我,敢不敢?”
  苏千影:“……”
  “秦国公,还是换个别的要求吧,这个妾身做不到,妾身不可以对舅舅不敬。”
  苏千影拍开了秦允堂的手,转过脸来。
  亲?
  呵!
  苏千影倒了两杯酒,自己先抿了口。
  瞧她如此,秦允堂笑了。
  他拉开椅子,坐落在苏千影身侧,单手支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可本国公没有别的要求,只喜欢偷他人娘子的心和身呢!”
  “苏大小姐,可答应?”
  “只要苏大小姐答应,本国公可以安安静静地做,苏大小姐外面的小情郎,绝对可以让苏小姐身心都舒服!”
  "哦,本国公可以不要名分哦!"
  听此,苏千影笑了。
  她将面前的酒盏推到了秦国公面前,在秦允堂伸手拿酒盏时,苏千影迅速收回手。
  “妾身何德何能让秦国公,做妾身外面的野男人,还不要银子报酬那种,妾身可不敢肖想这样的好事。”
  秦允堂似笑非笑道:“此等好事,本国公愿意,苏大小姐大可以好好地想一想。”
  苏千影推过去的茶盏,秦允堂喝了。
  “秦国公让亲身过来,就是来打趣妾身的?若是如此,那妾身府上还有诸多琐事要忙,就不便多留了。”
  话落。
  苏千影放下茶盏,便起了身。
  秦允堂让她来此,绝对不会只是同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秦允堂抓住了苏千影手腕,抬眸看向她:“是谁说,要答应本国公看戏的,怎么?苏大小姐不认账了吗?”
  手掌的微热让苏千影蹙了眉。
  她掰开了秦允堂的手,声音平静:“看戏是妾身答应秦国公的,妾身自会做到,只是……今日,这演戏之人,妾身可没答应秦国公,妾身自己来演。”
  她不知道秦允堂让她来此,又不同她说正事,一直耗着她作甚。
  秦允堂这个男人,心思颇深,与他周旋,她得保持十二分清醒才是。
  “你这么正经的人,真是好生无趣,好了,本国公也不打趣你了,”
  这次,是秦允堂自己给苏千影倒了杯茶,让她先坐下。
  苏千影没拒绝。
  她很清楚,秦允堂绝对不是一个谈情说爱之人。
  “周氏已死,老不死的手上能用之人,也只剩下纪暖暖这个拎不清的玩意,本国公瞧着,这玩意也不是少夫人的对手。”
  “看来,我那姐姐终于可以过几天舒坦的日子了。”
  这是秦允堂第一次当着苏千影的面,称呼她为少夫人。
  还是说这么“欠抽”的话。
  “所以,秦国公对于我这枚棋子,可还满意?”
  苏千影嘴角露着淡笑。
  秦允堂给苏千影倒茶,苏千影反而给秦云堂倒酒。
  秦允堂把玩着酒盏:“还不错,是个有用的棋子。”
  苏千影用茶敬了秦允堂一杯:“谢秦国公夸赞,妾身荣幸之至,也会更加努力做好棋子之责。”
  到底谁是谁的棋子,还不定呢!
  “老东西找的替罪羊都是一些小角色,自己却没有暴露半点,倒也是个会玩的。”
  秦允堂又喝了杯酒,将酒盏放下时,他神色严肃起来:“周氏死前可告诉过你,老东西手上有个很重要之物?”
  苏千影看向秦允堂:“阳陵虎符?”
  “没错,此物是老侯爷在死前留给她的,此物由两半组成,两半形状,铭文都是相同的,合在一起就成为调兵的信物。”
  “一个侯府老夫人竟然私藏虎符?她不要命了吗?”
  秦允堂所说之话,苏千影不太相信。
  秦允堂没继续往下说,只道了句:“无知的老妇罢了,只觉得此物可以成为她免死牌,却不知此物,也是她催命符!”
  “不过,这个老东西倒也有几分聪明,本国公派人在侯府找了那么久,一直没找到此物。”
  苏千影看向秦允堂:“所以秦国公的意思是,想让妾身将此物找出来,交给你?”
  秦云棠看向她:“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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