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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俞安,你先把碗筷收拾到灶房,明早上起来再洗吧。”
  陈锦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累死了,准备拿凉水随便洗漱一下就去睡觉。
  秦俞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麻利地去厨房刷锅洗碗。
  陈锦棠诧异极了,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勤快人呢!
  她厨艺很好,也喜欢研究美食,却最讨厌洗碗,总是把锅碗拖到下次做饭的时候才洗刷干净。
  秦俞安洗好锅碗、擦干净八仙桌后,又重新扫了一遍厨房的地。
  然后挑着水桶去井边重新打了两桶水,倒在锅里烧的温热后,开始在院子里刷牙洗脸、洗脚、擦背。
  这一幕把刚刚用凉水刷完牙、洗完脸、洗完脚的陈锦棠看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傻子竟然比她活得还精致!
  整个老屋里只有一张炕,陈锦棠便从空间里搬出了原主卧室的那张小床,靠墙放在堂屋里。
  当然,她睡炕,秦俞安睡小床。
  陈锦棠提前从空间里拿出两床被褥,分别给自己和秦俞安铺好床铺。
  陈锦棠躺在又香又软的炕上,舒坦地摆个大字,心情别提多美妙了!
  秦俞安好久好久没睡过床了,这会躺在软软的床上,喜的睡不着觉。
  索性拿手指头戳老牛的鼻孔,戳醒老牛跟他说话。
  秦俞安:“哞——哞——!”
  老牛:“哞眸——!”
  一人一牛聊的十分起劲儿。
  陈锦棠被吵得睡不着,阻止几次无果后,便气呼呼地进入空间,打算在空间里睡上一晚。
  进去后才发现,因为隔着一道墙,秦俞安头顶的光已经不能进入空间。
  陈锦棠闪身从空间里出来,不假思索地翻身下炕,踩着拖鞋到了堂屋。
  “秦俞安,你把小床搬到里屋来,咱俩一起睡。”
  秦俞安正蹲在老牛跟前,贴心地帮老牛挠脊背。
  闻言,他顿住手,说:“那行,你睡小床,我跟牛老兄睡炕,要不然咱们三个人可挤不下。”
  陈锦棠:“……”
  只好耐着性子哄他:“牛老兄喜欢堂屋,堂屋宽敞,你听话,快把小床搬进来吧。”
  秦俞安便抱着牛头问牛:“牛老兄,你喜欢堂屋不?”
  老牛:“哞哞!”
  陈锦棠无语摇头:“……”
  心想:傻子果然是傻子!
  秦俞安却说:“你说的对,牛兄弟说它就愿意待在堂屋里,不过,你让我跟你睡,得给我好处!”
  陈锦棠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虽然傻,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不由抱紧胳膊,紧张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脚上软乎乎、粉嘟嘟的拖鞋说:“除非把你的拖鞋给我穿,否则,想让我陪你睡保护你,没门。”
  陈锦棠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故意娇滴滴软萌萌地说:“秦俞安,谁让你那么厉害呢,这世上只有你能保护我,你就是一颗粗壮的大树,我只是一朵柔弱的小花,你睡里屋,我做梦都踏实,嘻嘻,快搬进来吧。
  还有,我这拖鞋太小了,你穿不上,我包袱里还有大号的拖鞋,一会儿就拿给你啊。”
  秦俞安眼睛眨了眨,眼前的陈锦棠好像真的越变越小,最后成了一朵指甲盖大的小红花,风一吹都能凋零。
  而他自己越长越大,好像真的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强壮无比。
  “是的,大树必须护着小红花。”秦俞安坚定地说。
  陈锦棠笑得更欢快了,心想,原来秦俞安喜欢听好听的话,以后得经常哄哄他。
  嘿嘿,看来又掌握了一项拿捏秦俞安的法门。
  趁着秦俞安收拾床铺的功夫,陈锦棠快速从空间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顺便拿了几身男士衣服出来。
  拖鞋和衣服都是原主父亲的,虽然有点旧了,但是洗刷的很干净,比秦俞安身上那身补丁摞补丁的军装好多了。
  秦俞安踩着软乎乎的拖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他把陈锦棠给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美美的上床睡觉了。
  听着秦俞安匀长的呼吸声,陈锦棠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是被秦俞安吼醒的。
  “陈锦棠,起来做饭,上工!”
  陈锦棠睁开眼,一脸懵:“上什么工?”
  她翻身朝里,正要继续梦周公,忽然身子一轻,已经被秦俞安单手提着后领口放到了地上。
  “秦俞安,你不要动不动就提我!”
  秦俞安眨眨眼说:“吃饭,上工!去晚了,会扣工分。”
  陈锦棠这才想这个年代是要挣工分的,挣了工分,才有饭吃。
  她把秦俞安赶了出去,插上门栓,开始换衣服。
  把屋子都翻遍了,却找不到昨天穿的那件白底粉红小碎花的外套了。
  陈锦棠只好从空间里另外找个件外套穿上。
  一开门,秦俞安就把她的牙刷牙杯塞到了手里,扑闪着桃花眼催促:“赶紧去刷牙洗脸,赶紧做饭,然后赶紧上工。”
  陈锦棠接过牙刷牙杯,杯子里装着大半杯温水。
  走到院子,洗脸的木盆子里也装着半盆子温水,她昨晚用过的毛巾叠的板板正正搭在盆沿上。
  老牛已经被秦俞安牵到院子里的核桃树下,嘴里正美滋滋地咀嚼着一把新鲜青草,树底下还放着一大堆青草。
  陈锦棠又惊讶又欣喜地看着秦俞安。
  “你给我烧的洗脸水?”
  “嗯。”
  “你给我倒了刷牙水,还挤好了牙膏?”
  “嗯!”
  “你还给牛找了青草回来?”
  “嗯嗯!一直问个屁啊问!”
  秦俞安被问的不耐烦了,从柜子底下找出把镰刀,气呼呼地在石头上磨着。
  陈锦棠却笑得合不拢嘴,秦俞安只要不发疯,还是个很不错的小伙伴嘛!
  她昨晚趁秦俞安睡着后,把金针扎了他的睡穴,而后,仔仔细细替他检查了一下。
  她现在已经确定秦俞安之所以疯傻,除了脑袋受过伤之外,主要还是被注入了损害脑神经的药物。
  只要对症用药,再配以她出神入化的金针术,让秦俞安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能保他不随意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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