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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宴泽看着在院子里活动胳膊腿着的沈雅媅,惊讶之余脱口而出问:“你居然没死?!”
  正在院子里做减肥操的沈雅媅,差点被摸索着爬墙的君宴泽吓死。
  她连忙进屋搬了一架梯子,让君宴泽和阿无顺着梯子爬下来。
  沈雅媅踩着梯子脚:“哟!听你这语气,看到我没死你很失望啊?”
  君宴泽的腿脚其实还没有好利索,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还跛了一下:“一般失望吧,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沈雅媅差点一脚踹过去:“那你赶紧还我钱!算你便宜点,随随便便的给我500两银子吧!”
  沈雅媅又数落道:“腿还没好利索就到处窜,你怎么不上天呢?”
  君宴泽没再和她贫嘴,只是看着这个还没来得及撤下的灵堂。
  看得出来,原本灵堂的正中央应该还有一台棺椁,棺椁压出来的印子还十分新鲜。
  “雅媅,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临安县的人都说你已经死了,我们辗转打听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来的。”这话是阿无问的。
  阿无居然也有这么关心一件事的时候,这很新奇。
  毕竟阿无这个人,每天都有一种要死不活的感觉,几乎对所有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阿无居然会跑这么远来找沈雅媅。
  这比君宴泽跛着脚,溜达过来找沈雅媅还让人感觉到意外一些。
  沈雅媅把这两人拉进屋里,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沈雅媅撑着下巴,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是没想到,林家居然这么敢玩。”
  君宴泽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这段时间林家的流言不断,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君宴泽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言语之间,又尽是肯定。
  沈雅媅点了一下头,语气淡然:“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君宴泽没再说什么,把一杯茶慢慢的喝完之后,才说:“这样也好,你先拖着,拖到我伤势痊愈,我帮你杀了他们。”
  君宴泽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也好把我欠你的那500两银子打个折扣。”
  “不不不!”沈雅媅连连摇头:“那可不行,500两银子我是一定要的,至于林家,我暂时也不用你出手。”
  如果是她想借别人之手,去除掉林家,那么早就让玄枵去把林家满门抄斩了。
  有些事情,总得自己做起来才有意思。
  阿无见到沈雅媅平安无事之后,又懒懒tຊ地趴在了桌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但阿无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睡着,甚至连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听得非常清楚。
  阿无突然来了一句:“雅媅很聪明。”
  沈雅媅挑了挑眉,用手指戳了戳依旧趴在桌上的阿无:“怎么说?”
  阿无打了个哈欠,眼睛上沾着一点泪珠:“今天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听人说,昨天晚上有一家药材铺和一家首饰铺子都着了大火。”
  沈雅媅垂眸笑了一下,这是个好消息:“看来他们已经坐不住了,接下来就到了看戏的时候了。”
  沈雅媅估摸着快到中午了,上山埋棺材的沈家人也快回来了:“你们快回去吧。”
  君宴泽和阿无走的时候爬墙,离开的时候也是翻墙。
  沈雅媅本想去厨房先准备着饭食,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了。
  但今日的不速之客,却是接二连三。
  “屋顶上的乌鸦,是被你烧的火熏黑的?”
  沈雅媅一只手捂着口鼻咳嗽,一只手在眼前扇了扇浓烟。
  她转了一圈,没看见说话的人,便对着屋顶说:“乌鸦肯定不是被我熏黑的,但你要是再趴在屋顶上不下来,那你可能真的会被我熏黑。”
  沈雅媅感觉她此生怕是与做柴火饭无缘了,她把灶台里面冒着浓烟的树叉子捡了出来,舀了一瓢水浇灭了。
  然后赶紧跑到屋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沈雅媅一抬头,果然看见了站在屋顶上的玄枵。
  今日的玄枵没有穿他那件奇奇怪怪的黑袍,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宽大的袖口,飘然的衣摆,和他十分相衬。
  再搭配上他那一头银色的头发,从屋顶上飞下来的时候,真的跟神仙似的。
  沈雅媅笑着对他招了招手:“你今天怎么没有穿你那件黑袍子了?”
  ……哦,忘了,玄枵那件黑袍子还在她这呢。
  玄枵看了她一眼,言外之意不再多说。
  沈雅媅又问:“你今天怎么来了?”
  玄枵没有说他今天为什么来,但他却说:“沈雅媅。”
  “嗯?”沈雅媅看着玄枵。
  玄枵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说:“不要和君宴泽走得太近了。”
  沈雅媅没太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反倒是有些乐了,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认识君宴泽就算了,还管我交朋友?”
  玄枵低头看着她,垂下的眼眸,突然说:“如果只是朋友,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怕你们以后日久生情。”
  很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从玄枵口中说出来,就觉得很有意思。
  沈雅媅更加乐了,笑得不能自已:“我说,你是不是对我开了美颜滤镜啊?你就瞧瞧君宴泽那样的人,他能看上我吗?”
  沈雅媅说的话也有些稀奇古怪,但是不妨碍玄枵猜到她的意思。
  玄枵仔细看了看沈雅媅,琥珀色的眼珠子动了动,没有厌恶,也没有轻视:“只是提醒你一句。”
  沈雅媅勉强止住笑容,认真的点点头:“多谢你的提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的。”
  沈雅媅说:“可能之前我确实有那么一点想法,想把他绑回家做相公,自从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我就再没有这样想过了。”
  沈雅媅笑了笑,说:“他可是王爷,别说我配不上她,就是配得上,我也不想自找麻烦。”
  玄枵听了她这一席话,不言不语,但是眉间紧了一下。
  “别皱眉啊,”沈雅媅走到他身边,笑道,“我这是实话,你皱什么眉啊?我怎么感觉你还气我委屈上了?”
  沈雅媅觉得,皱眉这个动作,不太适合玄枵。
  他往那一站,就跟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一样。
  皱眉、生气这样的字眼安在他身上,就跟别人说小仙女也要拉屎一样的不合适。
  当然了,玄枵也只是那么一下子情绪外泄了,很快他又收敛好了表情。
  沈雅媅拉着玄枵的袖子,把他拉进了屋里:“先进来坐吧,外面怪晒的。”
  玄枵没有动他面前的这杯水,他低眼看着袖子上的五个黑指印,忍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把这片袖子撕下来。
  沈雅媅完全没注意,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包糕点,放在桌上拆开:“大中午的,饿了吧?吃些点心吧。”
  玄枵深深地看着她。
  就在沈雅媅以为玄枵要说出什么高深大意时。
  玄枵开口了,他说:“你洗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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