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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容洲脸上带着笑,随意应了一句,视线不曾从闻冬禧身上离开。
  “来吧!我准备好了。”闻冬禧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容洲这才慢慢收回视线,解锁手机,打开相册。
  先找到小猫的照片,将手机举在两人中间。
  闻冬禧自觉地挪了屁股,上身也凑近了些。
  “哇!!感觉胖来胖了好多啊!”第一张是胖来在玩逗猫棒时抓拍的,闻冬禧仔细看了,想上手放大一些,反应过来是容洲的手机,转头抬眼,用询问的眼神看他:“我可以…”
  “可以。”闻冬禧话都还没说完,容洲就已经明白了她的tຊ意思,直接说道。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嗯。随意翻,没什么工作机密。”容洲直接把手机放在了她手里,挑眉示意,“拿着。”
  “嗯…”闻冬禧思考了一下,既然都已经保存在相册了,容洲应该已经看过了,就拿着手机自己一个人看了起来,还往旁边挪了挪,恢复正常的社交距离。
  容洲悠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怎么?就不给我看了?”
  “啊?你还没看吗?”
  “我不能再看一遍吗?”
  “好好好。”闻冬禧乖乖挪了回来,手机举在两人中间,翻动相册。
  很快看完了照片,她退出界面,打开视频。
  第一个视频就是喜宝在跑酷的场景,猫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途中还打翻了一人猫粮,一盆猫草。好在喜宝跑酷极有分寸,从来不打其他东西的主意,好像只是为了运动,一直在固定的路线做巡回。
  “胖来马上比喜宝重了。”容洲适时开口解说,“昨天施燕议给我发了他们仨的体重。”
  “那看来是运动很有效果啊。”闻冬禧歪着微微撅了下嘴,点了点头。
  “还好喜宝是一只‘J’猫。”
  “你网速不错啊!”闻冬禧一直觉得容洲老干部气质很重,而且还带她去喝过茶,更加深了她的刻板印象。猛然听到这样的潮流词汇,她偏过头去,微微瞪大了眼睛。
  容洲无奈叹气:“三岁而已。”
  “但是…反正是你给我感觉就是这样。”闻冬禧嘴硬。
  “老干部?”容洲了然道。
  “差不多吧,但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的形容,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
  “对啊,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每次都是你自己说你年纪大,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哦。”闻冬禧停下了划拉视频的手,稍稍坐直了身体,转过身专心和容洲解释。
  “嗯…所以你不觉得我…老——”话音刚到一半,容洲停了几秒,换了个用词,“年纪大?”
  “三岁而已。”闻冬禧用刚刚他的话给容洲吃颗定心丸。
  又说:“你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个,28岁正是青年啊,而且你事业成功…”说到这里,她指了指猫猫,“家庭幸福。”
  “那你呢?”容洲摩挲了一下咖啡杯壁,“你觉得呢?”
  “刚刚不就是我认为的吗?”
  “嗯…明白了。”容洲牵起嘴角,郑重地点点头。
  闻冬禧的注意重新回到手机上,把剩下的视频看完。
  “有新的要发给我哦。我可能后天就要走了。”她有点小伤感,眉眼也耷拉了下来。
  容洲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说:“蒋老师刚刚和我说过了,后天我们一起走,但是我们可能直接去日喀则了。”
  闻冬禧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闷闷地说:“我们普兰采样结束之后,应该就只是路过日喀则回拉萨了。”
  容洲说:“那我们可能还要再待一段时间,要把这边全部走一遍。”
  “相当于公费旅游了啊。而且还有视频记录。”闻冬禧托腮,出神地望着窗外太阳炙烤下的街道。
  容洲没再搭话,沉默了下来。相比于闻冬禧的此时的羡慕期待,容洲心里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孟值的事情。
  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个,你旁边那个男生…”停顿了几秒,又试探着问,“是一起来的朋友吗?”
  “嗯?谁啊?”闻冬禧视线重新聚焦,回神儿思考。
  她对于孟值的存在不是特别在意,而且相处时间也不长,脑海中立刻出现的第一个画面是她被梁清音推向副驾驶的画面,“崔泽阳吗?”
  “吃饭的时候…”容洲小心翼翼地轻声补充。
  但心里难免怀疑是闻冬禧故意说别人,还是没有在意到,又或是关系好到不觉得他是“别人”的程度。
  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怪异的感觉,容洲垂下了眉眼,努力敛下让自己不舒服的情绪。
  经过他的提醒,闻冬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孟值啊…他是我……”
  “啧,怎么说?”皱了皱眉,不知道怎样介绍两人的关系,只得把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他把我认错成了救命恩人……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闻冬禧颇有些无语地撇撇嘴,感叹:“这么离谱的事儿居然让我给遇上了。”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容洲从她的态度中已经得到了足以说服自己的明确信息,也就不再纠结孟值的事情,但他关注到了闻冬禧受伤的事实。
  但他察觉到闻冬禧有些不情愿的表情,又急急说道:“不愿意就不看了。”
  “没什么不能看的,主要是……”她笑了起来,晃了晃手臂,“穿得有点儿多。”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条浅浅的疤。”闻冬禧毫不在意,反过来安慰着容洲。
  又露出骄傲的神情,语气稍稍夸张,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在炫耀自己猎来的战利品,“而且这可是我热爱学习,专心科研的勋章。”
  她松松垮垮扎着的头发,从耳后不小心掉出来一缕,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映衬着窗户缝里透进来的太阳光,闪闪发亮。
  容洲心里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倾吐着自己的诉求。
  容洲只得听令,手指抚上那一缕“罪魁祸首”,把它轻轻别在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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