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孟氏吃过教训消停了不少。
而且不管怎样,孩子才是大事,必须照顾好!
老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孟氏安分守己,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自然容得下她!”
陆承恩心中一喜,“放心吧,祖母,这件事我心中有数,那修建院子的具体事宜是不是该让池挽秋来负责?”
听到这,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池挽秋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几次三番地推辞管家权。tຊ
特别是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就让人火大!
身为陆家的儿媳妇,让她管家就乖乖照做得了,还敢躲清闲?
老太太这次下了决心,“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找她,这个家她不想管也得管,这是她应该做的!”
…
第二天,池挽秋刚吃过饭。
老太太便带着王夫人、陆承恩一起过来了,阵仗着实不小。
老太太也没有拐弯抹角,“挽秋,咱们陆府最近乱成一团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昨天和承恩商量了一下,这个家离不开你!管家权还是得交到你手上!”
池挽秋露出为难,“可是……”
老太太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让她推脱,“你身为陆家的一份子,还是不要拒绝了。”
她瞥了眼身旁的陆承恩。
陆承恩也道:“是啊,现在除了你,陆家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这句话是老太太过来前特意嘱咐他说的,只要他服个软,相信对方不会拒绝。
果然,池挽秋道:“让我管家也不是不行…”
老太太喜上眉梢,她就说嘛,池挽秋对自己孙子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池挽秋秀眉微拧。
听到这里时,老太太和陆承恩脸色都微微一沉。
他们今天过来可是给足了池挽秋面子,难道她还想推三阻四?
池挽秋却取过一旁的账册,“祖母可还记得我上次帮你找回簪子的当铺?不瞒您说,这铺子长期处于亏损的状态。”
“枉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经营有方,却不想嫁妆都要赔光了!能否让我手下的管事多和咱们陆家学学生意经?这样我才有时间管理内宅事务啊!”
前些日子她就发现了,经商这门学问水深得很。
她原本天真地以为,自己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能混得如鱼得水。
结果实践了才发现,很多地方离开了陆家的人脉和资源,想要白手起家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陆家想让她重新管家,总得让他们付出点什么吧?
老太太犹豫,她本意是希望池挽秋就安安分分做个内宅妇人,可不希望孙媳妇将手伸到陆家的核心利益当中。
见老太太还在犹豫,陆承恩直接点头:“没问题,不就这么点小事嘛!”
老太太眼睛转了转:“也好,就按你说的来吧!”
她心里虽然警惕,但想着池挽秋也就那么几间铺子,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且她深知,像池家这样的世家,都是看不起商贾的,多半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太好了!”
池挽秋语气轻松,似乎刚才提到的也不过一件随口的小事,然后郑重地接过了管家的钥匙、账本、对牌等。
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夸了池挽秋几句能者多劳,才接着往下聊重点。
本想说给孟氏修院子的事,但想了想,先提了另一件事。
“族学的严先生虽德高望重,但毕竟年纪大了,我想再请一位更年轻的先生接替,你们觉得怎么样?”老太太道。
陆承磊现在长大了,读书更需要一位有能力的先生来教导他。
老太太对这个孙子还是寄予了厚望的。
陆家族学是老太爷还在的时候特意建造的,严先生也是他当年亲自请来。
无论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主家还是旁系,只要姓陆,都可以来族学念书。
由此,可见陆老先生的目光长远。
这事关家族未来兴衰,池挽秋等人自然不会反对。
“那要请谁呢?”
对于京都内有名的大儒,池家的人还是比较熟悉的。
池挽秋想了想,给出一份名单。
老太太这些日子更是没闲着,早就多方打探,也提前列了一张名单,甚至更详细。
不光是名字,就连对方的秉性、是否考取的功名、家世背景等都写得清清楚楚。
见此,陆承恩突然有些惭愧。
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可是催了他好多次,结果只有他什么都没准备。
他看着两份名单上重叠的几个名字,打算从这里请一位名师,“这件事我去吧!”
他好歹是家中嫡子长孙,不能光添乱不出力。
老夫人感觉自己孙子比前一阵刚回来时沉稳不少,很是宽慰,相信让他去请还是没问题的。
王夫人倒是难得插一句嘴,看向池挽秋:“请先生得花多少钱?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池挽秋想了想,道:“有,那就是尽量别提钱!”
几人立刻诧异地看过来。
世上还有不爱银子的人?陆家可不信!
自古以来,文武相轻。
都说文人看不起武将,因为武将都是靠打打杀杀拼出来的,有文化素养的不多。
但其实,武将也不太能看得起文人,觉得不过是一群寒酸的迂腐之辈,百无一用!
但只要一堆银子砸下去,谁能不眼花?
池挽秋又补充道:“依我看,将军去请不妥,还是让我们池家的人来办这件事吧!”
被她这么一激,陆承恩可就不乐意了,“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岳父大人了!”
早些年,大齐国重文抑武,好在这种风气在新帝登基后有所转变。
如今边疆战事紧张,正是朝廷需要他们武将的时候。
陆承恩相信,如果自己去请的话,那些酸儒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他频频在池家人面前出丑,想借机证明自己的能力,免得被池挽秋看不起。
陆承恩一口应下,“祖母放心吧,我到时候一定能将贾进士请到咱们族学!”
池挽秋乐了,这可不怪她没提醒啊!
“既然将军这样说了,那就这么定下来吧,还有其他事吗?”
“有。”
陆承恩碰了身旁的母亲一下。
王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哦对,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孟氏的。”
池挽秋看了看陆承恩,又看了看她,“孟氏又怎么了?”
这话就好像在问,孟香又惹了什么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