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绵”跑到篱笆处,肖皓羽叫我,我转身,肖皓羽又道,“攒钱买个二手的手机吧,我会一些编程,能赚一点钱”
“行,不过恐怕得等到下个月”
肖皓羽开这个口,肯定是有挣钱的法子。不过,二手机,再不济也得五六百吧……
肖皓羽点头,“好”
从烧烤店回家的路上,小巷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雷光乍现,卷成一团的乌云,沉沉压在上空,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肖皓羽还坐在门口,
“这么大的风,坐在门口干什么?”
“睡不着,今天怎么晚了十分钟回家?”肖皓羽手里抓着闹钟,昂头问我,
晚了十分钟?
他果真是睡不着,连我什么时候回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天烧烤店来的客人多,要洗的碗筷也多,店里那两个女人又不干活,只得全部我洗了。你脸上这伤是不是新添的?谁来了我们家?”借着朦胧灯光,我才发现,肖皓羽左边脸颊上,多了两道伤口,
肖皓羽低头,“哪有什么新伤,这是前两天的伤口,先去吃点东西吧”
“别动”我一手掰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未结痂的伤口,“是谁弄的?”
“白绵”肖皓羽有些难以启齿,“我的腿摔两下……很正常,别问了”
屋子凹陷不平,听到肖皓羽这般说,我只当是他又摔了,不让我问,也只是好面子,
“那先去吃点东西吧”
丢了工地的活后的第三天,烧烤店也把我辞职了,
“为什么把我辞职?”
“我老公回来后,你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白绵,都是女人,你什么心思,就不用我戳破了吧”老板娘双手环胸,嘴角讥笑,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气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从打工开始,两套衣服我轮流换洗,早上五点出门,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老板娘出现这种幻觉,无非就是这两天丢了工地的活,以前都是蓬头垢面来烧烤店,如今整洁了一点罢了,
“要我走也行,你把这个月这五天的活的工资结给我”
伸出手的时候,我有些恍惚,
上一次伸手‘要钱’,还是小学六年级向妈妈伸的手……
“还好意思问我要钱”老板娘从衣裙掏出三百块钱,甩在她脚上,踩了两脚,“拿去,以后都别来了”
地上躺着明晃晃的两百块钱,
耻辱两个字,压在我头上,
老板娘那两脚,踩的并不是钱,
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
两手抓着衣服,在原地踌躇了好久,来来往往的人成了我余光的幻影,我眼中的主角,是地上的三百块钱。顶着老板娘讥讽的目光,我弯腰捡起钱,在两个女店员一阵阵笑声中,转身离去,
时间还早,我继续逛街找工作,
这次运气比较好,才逛了一个小时,就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做家教,
“我当年语文都没下过九十分,考试考什么知识点,闭着眼都能知道”这是我第三次跟找家教的人介绍自己,
领着孩子的妈妈笑道,“真的呀,那太好了,我家孩子语感和作文这两个方面特别的差,就想着能找一个老师帮他补上去”
“没问题”我拍了拍胸脯,
跟孩子的妈妈约定好周末去找她,哼着小曲儿,我高兴走向公交车的方向,
我抄了条小路,一路哼着歌,
哼歌并没有代表我多高兴,大学的时候,时常一个人东忙西忙,情绪太压抑时,我就喜欢哼着欢快的歌曲,既能发泄情绪,又能掩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