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不为赌。
但赌石也是最容易让赌客们陷入倾家荡产结局的行当。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不过唐宋元有着能看穿一切的透视视野，区区翡翠毛料在他的面前，就跟没穿衣服的美女一样，啥底细全都给瞧光光的。
他蓦地呵呵一笑，说道：“大浪淘沙就大浪淘沙吧，今晚上咱就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说着，他便开启着透视的视野，和李阳秋一块儿，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了过去。
瞬间，方圆五十米范围之内，各个摊位上的毛料全方位无死角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但结果也确如李阳秋说的那样，百分之九十九的毛料，都是垃圾货色。
说白了能进入现场的，大多数内部都是有翡翠的。
但大部分翡翠根本就是没有价值，也就是说达不到宝石级的要求。
和在魔都时候的赌石鉴赏会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而且这些石头上面，连个编号的没有，不知道是不配，还是真的不上档次。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量多、管饱。
“这里很多都是缅甸最底层的挖玉人，”一边逛，李阳秋一边说道：
“他们从一些弃矿或者矿渣里面，翻找出可能有玉石的毛料，再通过不同的途径进入这里，”
“哪怕一天卖掉一块，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好的收入了......”
这让唐宋元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抖音视频里面，
那些矿山上，随着拉矿石的车子倾倒而下，争先恐后如同脱缰野马般不顾危险冲过去拿各种工具翻翻捡捡的人群。
看这里的最低tຊ标准，一百块一块毛料，一个月三千块，这收入相对于缅甸底层人来说，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更何况看现场这川流不息的人流，淘宝爱好者络绎不绝，
一个晚上下来，不太可能一块毛料都卖不出去。
虽然是大浪淘沙，但还在现场的翡翠毛料足够多。
逛了大概十分钟，唐宋元便找到一块‘有料’的翡翠原石。
“走，那边看看！”
唐宋元拉着李阳秋指了一个方向，二人便穿过人群挤了过去。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摊位前也蹲了三四个客人，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的，有模有样的拿着小手电怼在原石毛料上看。
现场其实有路灯，但路灯的光线并不强，或许是这个市场不需要太明亮的灯光。
漆黑的光线下，更便于对玉石品质进行辨析。
两人也毫不客气的蹲了下来，各自捡了块毛料进行观摩。
一分钟后，李阳秋便丢开了他刚拿到的那块毛料，换一块继续‘研究’，但很快又摇头放弃。
“表现太差了，200块钱也是钱！”
他看了一下摊主大姐打出的牌子，上面标注了200块一块，有些嫌弃的站起身来说道。
但唐宋元却不为所动，托着石头问摊主道：“多少钱一块？”
“200一块，可以免费切石头的！”大姐的中文虽然不是很标准，但还是能听得懂的。
“买了！”唐宋元干脆的说道。
李阳秋微微怔了一下，接着便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那块毛料道：“什么啊，你就买了......”
接着，他还煞有介事的拿手电审视着。
这是一块两斤多些的原石，整体呈灰黑色，正是唐宋元先前看到的那一块，内有一块糯冰化底的翡翠料子。
唐宋元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的回应。
而李阳秋来来回回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说道：
“这个......这块石头我看不太准，横竖也就二百块钱，你看着办吧。”
就这！
果真是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
唐宋元付了钱，没有让老板帮忙免费切开，打算找个机会去宋振国的公司，借用对方的切割机切开。
要是宋振国感兴趣的话，还可以让他收了去。
不过这也只是短期内的权宜之法，要想长期在瑞丽赌石圈混的话，唐宋元觉得自己也应该买些切割设备，聘请些工人之类的。
或者跟宋振国他们一样，开个公司，专门收石头然后卖翡翠？
把毛料放进背包里面，二人接着四处闲逛。
再往里面走，就是一些固定的摊位了，毛料的单价也更高一些，至少都是五百一块的，也不乏一千块钱一块的。
这些摊位上翡翠毛料的质量稍微要高上一些，但唐宋元看来，即使高也高不了很多。
期间李阳秋看上一块黑石头，老板给他介绍说是会卡的黑乌沙，极有可能开出极品翡翠，即使是帝王绿也是有可能的。
还说道：“会卡是个大场口，那儿的翡翠原石黑皮料，大涨的很多......”
他拿着手电筒，切换了黄光模式在那儿看。
“这个水头很足啊......”
李阳秋拿着石头凑到唐宋元面前说道。
灯光下，强光手电下照射的部位，呈现出一种类似于果冻般的质感，让人有种想触摸一下是否Q弹的冲动。
但唐宋元的透视视野一直开着，他一眼便看清楚了石头内部的情况。
他微微点头道：“嗯，是不错，不过这地方好像有个断口啊，老板是不是切过一刀呀？”
李阳秋把石头翻过来看了一下，那黑石头的侧边位置，确实有一道细小的断口，只是不太明显，而且人工的痕迹不重一般不易察觉。
老板是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中年人，当即摇头否认道：
“小兄弟可不能胡说，切过的断口是平整的，这种豁口明显是挖掘机挖断的，”
“你们看这儿，都能看到雾层了，这绝对是一块极品好料！”
真要是好料的话， 你会忍住不给它来上一刀，反而一千块钱就放漏出去？
李阳秋犹豫了一下，看向唐宋元，眼神带着询问：“我觉得还行，要不......我买下来？”
唐宋元头扭向一边，浑不在意的说道：“我随便你！”
一千块，又不是一千万，就当是买个教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