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怀诗说的话,她满脸都写上了不可思议:
“然后?然后你马上就要被玩死啦!你别拿着你的身份来压我,反而是我们这些你看着身份低贱的人,要活得比你久!”
叶怀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要直击心灵:
“我没有觉得过你身份低贱,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是啊,她自己都是粗使丫鬟出身,双手做义女时养了那么久都还没养回来,无论原身是什么,谁又比谁高贵呢。
说完,叶怀诗转身离去,留下那个女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夫人,今日在院子里,二娘念余来找你了?”
回到院子里,素月看见叶怀诗怏怏的样子,猜到了许多。
但是她猜错了,叶怀诗是不怎么高兴,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
“她从来就是嘴毒,她是被丞相从青楼强来的,那时她也是名动京城的花魁,据说从前也有情郎说要赎她做正妻,不知怎的就被丞相撸回来做了妾。还希望夫人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听着这个经历,叶怀诗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下子想到玉郎昨夜滴在自己心口的眼泪,浑身本来的於痕都开始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她也是个可怜人。”
叶怀诗习惯性地亲自过去点上屋里的蜡烛,素月疑惑她怎么连这个都亲自动手,赶忙前去拦住她让她坐下休息。
叶怀诗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蜡烛。
“我说这些倒不是希望夫人可怜她,只是知道她心里不爽快,日后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说的那些阴毒的话,未必不是在骂自己。”
“素月,我们离上元节还有几日?”
“九日。”
一旦嫁作他人妇,除了上元节这样少之又少的节日,其他时候只能困在后宅了,所以素月只当是叶怀诗想要出门去转转,便笑着说:
“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夫人可以好好换换心情。”
“是啊,很快就到了。”
素月刚走,夜里叶怀诗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玉郎的样貌就不自觉地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浑身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只是没有她的日子,玉郎又该有多疼呢?
她不知道,距离和无数的黑夜吞噬了两个人的眼泪。
她与玉郎此生必定是不可能再有几乎在一起了,只要天元朝大律不改,就算他是天子,夺取他人妇也是够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而且她还有仇恨,她还有没有搞清楚的身世不甘。
她早已经不配有小tຊ女儿的情丝了。
不知这一夜她熬了多久,这些日子刚好丞相不在,不知为何京中的政务这些日子尤其繁多,甚至让他到了回不来家的地步。
她倒是乐得清闲,能多活两日就多活两日呢。
不知这一夜她翻来覆去多久,到了次日晨光微熹才堪堪睡去,刚睡着就被素月叫醒。
“夫人,该给老夫人请安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由着素月给自己化妆。
“夫人,你……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了,让我来给你遮着吧。”
由于丞相克妻名声,整个丞相府对丞相夫人的看法其实都不怎么尊重,甚至觉得她可能比自己还低贱。
毕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工具罢了,活不了几天。
所以如果今日他们见了叶怀诗身上的伤痕,定是要在背后狠狠取笑一番的。
“好。”
给婆母请安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她已经重复过无数次,叶家虽然她只做了大半年的义女,但总归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自然是做得天衣无缝的。
只是素月没有跟她讲过婆母的性格,不知会不会刁难她。
“儿媳给婆母请安。”
叶怀诗按照自己苦练多次的流程前去屈膝,却迟迟不听婆母的回应,她没敢抬头,只是这么屈膝着,也不知她面上的表情。
而怀诗却不知道,这婆母正在她身上找伤痕呢,没想到又被素月遮得干干净净。
“从前我不是同你说过不要遮吗?你这贱婢给她穿得这么厚就算了,还给她遮上,是真怕我看见吗?你给我滚过来!”
素月面上没有表情,还没前进两步就被老夫人拽住衣领狂扇巴掌,这场景是叶怀诗万万没有料到的,她赶忙结结巴巴地说:
“婆母别生气,是儿媳让遮的……不是不愿给婆母看,实在是身上的伤痕太多了……”
叶怀诗撒了这个谎,素月一直无神却坚毅的双眼突然聚焦在叶怀诗脸上,眼睛明亮起来。
老夫人可能知道儿子的恶习,所以有叶怀诗这个儿媳她倒是不想把她刁难死了。
看见她弱弱地解释,她整张脸梨花带雨的,确实是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张的样貌,身上虽然穿得厚,却从脖子就能感觉到她那娇软的酮体。
“叶家也是有心了,把你送过来。起来吧。”
她把素月推到一边跪着,又叫叶怀诗上前去。
本来下一步是要服侍婆母吃饭的,她这么一叫倒是把流程给搞乱了,快要把她整不好了,她只能赶忙跟上:
“是。”
也是素月疏忽,这次遮住了,倒是让婆母还得上手亲自擦。
“妙双,去打水来。”
说着,她就已经把手伸进了叶怀诗的衣服里,吓得她赶忙握紧了手里的扇子。
她的手在她的心口上面迂回着,面上颜色却越发好看:
“叶家真是有心了,这身子竟然比这张脸还要好看。”
屋里不仅仅是叶怀诗和素月两个人,那么多小妾和婢女都这么看着,可想而知对于一个世家大族的贵女来说是多大的羞辱。
“果然是长得好,我儿下手都不舍得重,倒是能多活几日。”
然后她就这么当着大厅所有女人的面,又把手伸进了叶怀诗的裙子里。
刚刚她还能忍着屈辱,现在都不禁呻吟出声,旁边的那些妾和婢女也一个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怀诗下唇都咬烂了,生理泪水就这么从光洁的面上滑落。
她早知道,来这里就是来受辱的。丞相府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互相攻击的工具罢了。
“水来了。”
老夫人说着把她的领口也扯开,亲手擦拭她脖子上的脂粉。
越看笑容越重:
“怀诗,你这伤痕可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