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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魏潇朦翘着二郎腿,躺在弟子房的新被褥上,眼前的养颜丹,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浅浅的绿色光晕。
  听师傅说,他手里也就这一颗了。当年师傅混到将近八十岁,突破金丹期,才得到他师傅的认可,赐下一颗养颜丹,容貌也定格在了那个年纪。
  而魏潇朦手里这颗,是她师傅成为大长老后得到的。也是大长老院仅剩的一颗。
  魏潇朦起身站到房门口,门框足足有两米高,而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十三岁,她站在门框下比了比,约摸有个一米七左右。
  离开凌府的时候,自己好像还没这么高,看来这段时间的修炼又长个了。
  “吃,还是不吃?”
  她回到屋里后,就一直在纠结。又跑到铜镜前照了照,虽然还略显稚气,但个头已经差不多高,也不用再长高了,免得以后落下个‘傻大个’的名号。
  养颜丹入口即化,淡淡的花草香气,填满了口鼻,随着她的呼吸,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雨后花草的清香。
  养颜丹是可遇不可求的,若不是她来到圣灵学院入了地院,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好的丹药。
  “养颜丹…”
  她嘴里念念叨叨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侧头看向长老房,师傅屋里的灯还亮着。
  “咚…咚”
  “师傅,睡了么?”
  她想问问养颜丹是谁炼的。她的空间里有一堆装药的瓷瓶,但她分不清都是用在哪的,要是自己也能学会炼丹…
  哎呀!她猛搓了两下掌心,想想都美。
  “什么事?为师在打坐。”
  魏潇朦没敢进门打扰师傅修炼,隔着木门问了句,
  “师傅,这养颜丹是哪位长老炼的呀?”
  她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哎!”
  沉沉的叹气声
  师傅这是怎么了,心里这是有多少憋屈呀,怎么总叹气。
  “徒儿,这养颜丹是我师母所炼,她早就陨落了,炼制之法也失传了。”
  魏潇朦瞬间傻眼。
  她正要转身回屋,房内又传出一声,“徒儿,明天起,为师要开始训练你,一月后会有地院大考。”
  一个月!
  师傅说过,必须在大考的时候进前十名。可那些师兄师姐都入门几十年了,自己咋打?
  “师傅,您开玩笑那,我才练气初期,您让我用一个月,打进前十名?”
  “所以为师要训练你,天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赶紧去睡吧。”
  “奥,师傅也早点休息。”
  魏潇朦瞬间觉着,这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一个月从炼气二阶对战筑基期到金丹期的师兄师姐,玩儿那!
  ~
  “徒儿,醒醒了!”
  清晨的太阳光,打在了魏潇朦的床铺上,她撅着屁股,骑着被子正睡得香甜,觉着有人在拍她的屁股。
  “谁呀?”
  魏潇朦迎着太阳光,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嘴唇蠕动,正在说什么。
  她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
  “师傅!”
  大长老正在床前盯着她,手上还拖着几件衣服。
  见她醒了,大长老把衣服丢到她怀里,
  “赶紧穿上,第一项训练,围着整个地院跑一百圈。”
  “一百圈!”魏潇朦举着食指又重复一遍。
  据她所知,整个地院比故宫还大,别说一百圈,能跑完十圈,就是老祖宗保佑了。
  “快去,跑不完,不准回来。”大长老沉声说道。
  想着自己昨天刚拜了师,第一天上课就忤逆师傅,太不应该。急忙爬起来,躲到里间换了师傅新给的衣服。
  衣服是深蓝色的短装,裤子的腰口肥大,需要用一条长布当做腰带扎紧,不然整条裤子会直接掉到脚背上。
  出了大长老院,魏潇朦直奔地院的院墙,她沿着整个地院院墙开始跑圈。
  路上碰到师兄师姐,起初还能礼貌的打声招呼,还没半圈,胸口的喘息声就像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
  想起师傅说的那句,“没跑够一百圈,别回去!”顿时觉着腿都软了。
  一早上没吃东西,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她想从空间取点东西吃,但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
  “潇朦”
  跑到第五圈时,她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行了,身体完全靠着肌肉记忆在跑步。听到有人叫自己,她还以为幻听了,没理他,继续跑。
  直到一个少年踩着飞剑出现在她的眼前。
  “潇朦,你干嘛那,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
  魏潇朦脚下没停,侧头看向飞剑上的赵乐天,
  “乐天,你们…刚…入门时,也要…跑圈么?”
  “不是呀,”赵乐天踩着飞剑,在魏潇朦身旁御剑飞行,陪着她说话。
  “我们初入门时,师傅先讲怎么运气、怎么化气,都是炼气初级要学的。像你说的跑圈,一次都没有过。”
  听赵乐天这么说,魏潇朦觉着,难道是不同的师傅有不同的教法?所谓的因材施教?
  “乐天,你快去上课吧,我今天跑不完一百圈,师傅不让我回去。”
  “一百圈!”赵乐天大喊道,“你师父也太狠了,这才第一天上课,就这么累!”
  他见魏潇朦跑的实在难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也不在跟着她,转身去找自己师傅了。
  不知跑了多久,魏潇朦眼前一片漆黑,月亮也缓缓升了起来。
  期间赵乐天又来过两次,但见她实在没力气说话,只能先走了。
  夜里的地院,非常安静,或许是山顶的原因,夜风扫在身上,直让人打颤。
  “阿嚏!”
  她裹了裹上衣,领口还是有风进来。路过地院大殿时,一盏昏黄的油灯,照亮祖师爷脚下的供桌。
  供桌前的蒲团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圈了,只知道腿好像停不下来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稍微一动,全身的肌肉酸痛的厉害,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支撑起上半身,靠墙坐着,
  “师…”
  嘴巴刚张开,声音嘶哑,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她从空间里把小苍鹰移出来,用眼球对着桌上的水壶瞟了瞟,小苍鹰会意,用两只翅膀抱着水壶,蹦蹦跳跳的回到魏潇朦面前。
  她把嘴靠近水壶口,小苍鹰用脑袋顶着水壶底,一口清爽的白开水下肚,魏潇朦瞬间感觉火烧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小家伙,谢谢你!”
  她很想摸摸小苍鹰的脑袋,可胳膊抬不起来。稍微一动,都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小苍鹰贴着她的腋下,也倚在墙上。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大长老估摸着徒弟该醒了,一推门就见到一只小苍鹰正跟徒儿头挨着头,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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