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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个心思狭隘的人。”丁培兰站在道德至高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指责。
  李暮蝉冷笑:“哦,照你这么说,还是我错了?我都说了我不会下棋,还非要逼着和我下,我要是不下,就说我心思狭隘。”
  “你!”丁培兰想上前再与李暮蝉说道说道,却被李雪柳给拉住了袖子。
  “算了,二姐她不想比便不想比吧,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是我太过自私太过强势,一切都是我的错。”李雪柳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格外难受,还伤心的掉了眼泪。
  周围立刻涌上无数人去安慰她。
  一边夸她心善,一边明里暗里的说李暮蝉不识好歹。
  总之,李雪柳无论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都是对的,而李暮蝉哪怕是呼吸,都是污了空气。
  张啸林看见心碎之人落泪,内心仿佛被重重一击,别提有多难过了。
  他下定了决心,要为李雪柳出头,为她讨回公道。于是,他转向身侧的孙尚林,沉声问道:“你抽到的木牌,是不是沈怀渊的?”
  孙尚林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
  张啸林眼神一暗:“那我和你换。”
  沈怀渊是李暮蝉的面首,他之前看李暮蝉如此维护沈怀渊,必然对沈怀渊有不一样的心思。
  李暮蝉既然敢如此欺负他的心上人李雪柳,那么他也必定要在沈怀渊身上找回这份屈辱。
  比试有条不紊地进行之,直到主考官喊到了张啸林的名字。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擂台,将手里的木牌给主考官看:“我的对手是沈怀渊,让他上来和我比试。”
  主考官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沈怀渊的名字。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沈怀渊上场。
  张啸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下人,示意其前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下人匆匆返回,面色有些尴尬地禀报道:“公子,那个沈怀渊,他……他弃权了。”
  “什么,他弃权了?”张啸林等大双眼。
  这怎么行,他原本还打算在擂台上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家伙,报复李暮蝉,结果没想到那人居然弃权了。
  他一弃权,那他还如何为李雪柳出气?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那家伙不上台,那他就得想办法逼他上台。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李雪柳白白受了委屈。
  “呵,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已然是你主动放弃的第二场比赛了,怎么,难道你就真的这般不堪重用?那李府的二小姐,虽才艺平平,却也算得幸得高人指点,勉强还能有一tຊ技之长,还能上上台面。”
  “我当真不明白,那李二小姐究竟是看上了你什么,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你那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那要是大街上的废物乞丐也有一副好相貌,岂不是也要成了李二小姐的入暮之宾?”
  李暮蝉正悠闲地啃着瓜,一听有人又在说她,一口瓜卡在喉咙,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服了,她真的服了,怎么什么事都要往她身上扯,她只想当一条安静的咸鱼炮灰。
  【当前任务:因为被张啸林羞辱,替沈怀渊接下张啸林的挑战,任务进度(0/0)】
  李暮蝉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没开玩笑吧,我去,我也不会啊,我上去跟他比啥?”
  她发现这个系统真的很喜欢落进下石啊,咋啥事都让她上啊。
  【请尽快完成任务。】
  好冷漠无情的话。
  李暮蝉咬咬牙,喝了口酒壮壮胆,然后一拍桌子起身,朝擂台上的人大吼到:“好大的口气!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不是很想比吗,那好,我来和你比!”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为李暮蝉的举动感到震惊了。且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不会真的会武艺?
  就连擂台上的主考官都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迟钝。
  他应该没有听错吧?李暮蝉竟然要主动挑战张啸林。
  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和男子比试呢?
  怕是被男子轻微一碰,都要哭上许久。
  主考官自顾自地沉思了一会儿,道:“这.......这恐怕于理不合,国学院建立这么久,还从未有男子和女子比试,更没有谁代替谁比这一说法。
  李暮蝉内心暗暗松了口气,对系统道:“你看,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她正打算顺着这个台阶下,找个借口逃脱这场比试,突然间,身体仿佛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颤。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李暮蝉身子突然一阵痉挛,几乎要栽倒在地。
  她心中暗骂,真是倒霉透顶,前有张啸林后有破系统,这运气简直差到了极点。
  她定了定神,缓了一缓被电到麻痹的身体,道:“夫子说笑了,我并不是为谁替考,我只是想和张公子切磋切磋,诸位也听到了张公子方才是如何出言羞辱我的,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本次考核的成绩,不录入国学院名单,只作为普通的比试,你看如何?”
  主考官有些迟疑:“这.......”
  李暮蝉叹息一声,突然转过身,面向众人:“父亲常常教导我,身为尚书府的二小姐,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着尚书府。我必须时刻维护尚书府的颜面。而今,有人公然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侮辱于我。我身为尚书府的二小姐,岂能坐视不理?”
  台下的李父:不是,你以前惹祸的时候也没想过这样啊。
  李雪柳也是震了一震,总觉得这话术好熟悉。
  “她莫不是疯了!”李长风激动的想将手中的酒杯扔了,“她一个女子,竟还敢和男子比试,在家里闹也就算了,竟还闹到面前。”
  此时的李长风无比懊悔,早知道就不带李暮蝉来了,让她好好的睡死在床上不好么?
  还以为这次的考核李暮蝉总算让人省心了一回,结果呢,憋了这么久,给他来了一坨大的。
  “还请先生成全我,让我护住尚书府的颜面。”李暮蝉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与恳切,她说着,便跪了下来,朝主考官行了一个大礼。
  “说得好!李二小姐不愧是有骨气之人,也只有这般的人,才弹得出《山河引》了!”
  其中一位考核官赞赏道,此人便是方才问及李暮蝉背后高人的琴师。
  主考官闻言,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目光在众考核官之间流转,最终望向了坐在高台上的三皇子。
  “真是有趣,三哥,这位女学子为了吸引你的目光,竟然不惜与男子上台较量。唉,这般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沈毅放下原本随意搭在脚踏上的腿,忽然来了兴致。
  沈谨沉默片刻,眉头微皱。
  他实在捉摸不透李暮蝉的用意。
  种种迹象都在显示,李暮蝉与传闻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可她这么聪明,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身份跟他委实是天壤之别,不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展现自己的才华,终究难以跨越那道无形的鸿沟。
  他是不会选她作为伴读的。
  沈毅适时来了一句:“她可能是太爱三哥了吧,琴类考核她没有得到魁首,才会做出如此下策。”
  “三哥,说到底她只是尚书府的养女,总归不是真千金,定是尚书府有所怠慢了她,她才迫不得已向你寻求庇护。”
  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了沈谨的虚荣心,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可一想到李暮蝉今日对他的冷脸,便一副不屑的模样,道:“原本还以为她有多么清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若是向他寻求庇护,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正妻之位就别想了,他顶多给她一个妾的身份当当。
  不过,他也想看看,李暮蝉对上张啸林,这一场比试的结果如何。
  这个人的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沈谨十分好奇,便道:“既然李二小姐执意要比,那就比吧。”
  一锤定下李暮蝉和张啸林比试。
  张啸林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哪儿。
  不是,还真让李暮蝉和他比啊。
  这这这......这赢了也胜之不武输了也十分丢人。他堂堂一介男儿,怎么可以对女子动手?
  他刚想走下擂台,找个借口解释一番,却不经意间撞见了李雪柳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张啸林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在他心中,李暮蝉才是让柳儿妹妹如此伤心的罪魁祸首。诚然,教训沈怀渊也能间接让李暮蝉感到难受。但是这种难受,远没有在擂台好好羞辱李暮蝉,给她身体和精神方面带来的痛苦要多。
  张啸林想法很简单,他料定李暮蝉不会武术,可他也不会真的伤她。
  顶多是将她的衣服头发弄散,再给她添几道疤痕,让她出丑被众人嘲笑罢了。
  全当是为了柳妹妹出一口恶气。
  那厢李暮蝉吞了吞口水,迎着众人的目光,战战兢兢两腿发软地走上擂台。
  这个时代的武术,可不像现代那样是用来健身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杀人技。
  她强压下心中忐忑,问系统:“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不会。】
  得到了系统的回答,李暮蝉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她仍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于是又追问道:“那我会感到痛吗?”
  【不会,但我们有伤痛免疫功能,可以让主角短暂的麻痹痛感】
  “那就行。”
  擂台比武,周围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武器,供前来挑战的学子们挑选,李暮蝉想去选弓箭,因为系统前几日给她解锁了“射”这个新技能。
  张啸林存了心要让李暮蝉不痛快,察觉了她要选弓箭的意图。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几个跨步上前,抢先一步将弓箭夺入手中。
  “不好意思,这弓箭,小爷我要了,李二小姐敢上台同我比试,想来,应该不止会弓箭这一种武器吧。”他举着弓,在空中摇了摇,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李暮蝉满头黑线。
  她擅长的武器被张啸林选择了,那她还比什么?
  迟早认输下去得了。
  可想是这么想,她还不敢真的就这样下去。
  毕竟系统不让。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其他合适的武器。
  最终选择了一把长刀。
  在现实世界中,她有短暂的学过长刀,可那也只是健身用的,完全就是绣花枕头,对上张啸林,就更别提胜算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系统突然道。
  【当前任务已完成,解锁人物新技能:刀】
  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暮蝉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得它说。
  【该技能杀伤力过大,只有在宿主受到一定的生命危险或者是疼痛累计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可以使用。】
  她脑子锈逗了片刻:“你的意思是,我是要挨够了打,才可以使用这个技能?”
  【不,你也可以在快要死的时候用这个技能。】
  李暮蝉哈哈一笑:“谢谢,有被安慰到。”
  张啸林瞥见李暮蝉选择了长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他轻蔑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还要玩刀弄枪,可别待会儿自己伤了自己。”
  “不会。”李暮蝉回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国学院的弓箭都经过特殊处理,箭矢的尖端被打磨得平整光滑,虽然不会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打在身上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同样地,长刀也是用钝刀或者木头制tຊ作而成,虽然看似锋利,实则并无杀伤力。
  狂风将李暮蝉的衣摆吹得翻飞,她手里拿着的长刀,与她若柔的外表一点也不符。
  她面上看着很平静,内心却很蛋疼。
  偏偏她还要维持着恶女的人设,嚣张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张啸林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看着李暮蝉那手持长刀的架势,心中暗自思忖:她真的懂得武艺吗?还是只是虚张声势?
  倒不是他多虑,而是这个草包可是在众人的怀疑之下弹出过《山河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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