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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第一轮的考核便结束了,学子们通过这场考核来展示自己的技艺,既有那表演得表演得出类拔萃赢得众人喝彩的,亦有一些学子因抽签不巧,未能抽到自己擅长的项目,只得与甲等荣誉擦肩而过,令人扼腕叹息。
  到了评分环节,学子们的比试各具特色,精彩纷呈,夫子们为了能让自己看中的学子获得更高的评分,纷纷据理力争,唇枪舌剑,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半个时辰后,一位夫子手持一张单子,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开始逐一宣读考核成绩。
  “书类甲等——李长风。”
  “棋类甲等——慕容雪。”
  .....
  念到琴类甲等时,所有人都开始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
  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琴类魁首究竟会花落谁家。
  众目睽睽之下,李暮蝉的名字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变故陡升。
  那宣读之人,刻意拉长了语调,仿佛是故意钓足了人们的胃口:“琴类甲等——刘玉婷。”
  此言一出,犹如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花。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甲等,竟然不是李雪柳,也不是李暮蝉,而是那个琴技只能算是尚可的刘玉婷。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刘玉婷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有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说实话,她对自己的琴技还是有自知之明,她琴技不差,但离甲等还差得远呢。
  更别说和李暮蝉、李雪柳这样的高手相比了。
  可茫然过后她感到十分欣喜。
  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白要白不要。
  李雪柳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这个甲等,既不是李暮蝉也不是她,而是一个她从未听过名字的人。
  倒是丁培兰看得明明白白。
  此次考核,就算李暮蝉弹出一个花来,都不会有甲等。
  因为这次的考核,是专门为三皇子的伴读而设,与其说谁考得好选谁,倒不如说是谁的家世好,便选谁。
  说是一场选拔,不如说是一场家世的较量。
  而那些评分的夫子们之所以不敢把甲等评给李雪柳,盖因李雪柳和李暮蝉这两者争议太大,被人关注得太多,但是跳出二者寻找第三个鲜少能被关注的人,就能解释得通了。
  毕竟在坐评分的琴师都是阅琴极深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说弹得好,那就是弹得好,至于别人说弹得不好,那就是他们不懂琴道。
  谢小薇一听甲等不是李暮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幸灾乐祸道:“哎呀,有些人,真以为自己弹个高深莫测的曲子就能轻易夺得甲等。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难道以为得到了某个不明来路的所谓高人指点,就能一步登天,夺得魁首?简直是大不敬,白日做梦!”
  李暮蝉听着谢小薇那尖锐刺耳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烦。她只觉得谢小薇就像一只聒噪的蚊子,让人烦躁。
  李暮蝉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夺魁,她上去弹琴,也不过是因为抽签抽到了“琴”,而她也没准备大放光彩,系统给她匹配的“琴”的技能,是根据原主原先的水平给她配上的。
  若不是李雪柳弹了她要弹得曲子,她也不会弹出《山河引》,这好歹也是魏皇帝所创的曲子,她还以为人人都会呢。
  面对谢小薇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无数遍的嘲讽,李暮蝉忽然觉得原主的人设和精神状态也挺好的。
  从不结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她往后仰了仰,朝身后的沈怀渊摆摆手,指了指谢小薇:“你,上去,做掉她。”
  【负面值400+100,奖励ooc值300点】
  沈怀渊:......
  谢小薇:......
  谢小薇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你敢!”
  李暮蝉轻笑一声,左眉轻挑,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疯狂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手下死去的下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不嫌多,少你一个也不嫌少。”
  “谢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再试试,试试我敢不敢。”
  谢小薇嗫嚅着双唇,她双目死死地盯着李暮蝉,很是不服气。
  可她又不敢再说什么。
  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李暮蝉敢杀她,自然要遭受牢狱之灾,但是吃亏的到底是自己。
  李暮蝉受到的是惩罚,而她丢的是命啊!
  *
  第一轮激烈的考核刚刚落下帷幕,中途休息了半个时辰,第二轮考核很快便接踵而至。
  这次的抽签全凭自愿,你可以主动上前抽选对手,也可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被抽。直到木箱中的木牌被抽完,所有人都上擂台一遍,才算结束。
  上去抽签的人,希望自己能够抽到一个不那么强悍的对手。而那些选择等待的人,则坐在位置上,希望抽到自己的人是个实力稍逊自己一筹的对手。
  男子席那边,抽签的热情似乎格外高涨,一个个身影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走上前去。相比之下,女子席这边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寥寥几人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抽签,而大部分女子则选择了稳妥的方式,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未知的命运降临。
  丁培兰家世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是第一个上去抽的,她伸手在木箱里摸索一阵,然后拿出一块木牌来。
  在场的女学子们神情紧张地望向她手中的木牌。
  谁也不想和丁培兰这个全能型选手比试。
  丁培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微笑着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名字,然后转头望向坐在最角落里的一个女子:“真是巧啊,原来是王月如妹妹。”
  王月如,家父乃四品侍郎,她成绩虽算不上多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典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对上丁培兰,毫不夸张来tຊ说,必输无疑。
  王月如似乎也深知这一点,当她听到丁培兰喊出她的名字时,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手指尖因恐惧而泛起了淡淡的寒意,仿佛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或许是紧张过度,她竟不慎被桌角绊了个正着,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少女们看着她狼狈窘迫的样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四品官员,其实也并不是小官,可在国学院里,谁爹还不是当官的。
  这里的学子们,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子弟,最不济的也是三品官员之后。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她们眼中,她这个四品官员的女儿,恐怕就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吧。
  其中容月笑得特别大声,还揶揄道:“如月妹妹,你这是太激动了吧?一听说要和培兰姐姐切磋,就高兴得想要下跪行礼了。”
  她虽然也是小官之女,但她人缘好啊,身边的姐妹全是大官之女。
  王如月脸又白又红,厚重的刘海遮下她胆怯的双眼,撑在地上的手都在打抖。
  “我……我……”王如月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伴随着那手的出现,还有一道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那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恶意和嘲讽。
  王如月抬头,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国学院里恶名昭彰的李暮蝉。
  但见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朝她伸来。
  样子十分散漫,但眉目间却不见一丝捉弄。
  王如月吞了吞口水,迟钝片刻,还是将手覆在了李暮蝉的手心上,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了。
  “谢谢。”她声音很低,就像细蚊一般。
  李暮蝉收回手,道:“不客气。”
  李暮蝉原以为这样会扣ooc值,却没想到系统根本就没有提醒她。
  这让李暮蝉有些震惊。
  毕竟原著中,原主怎么看都不像会去主动帮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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