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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几日,林舒瑶都没怎么出房间,好好的待在屋里养身体。
  起先陆氏还担心林舒瑶那日说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这几天下来,发现她果然不再提起抚安侯世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便放下心来。
  同时江嬷嬷也回来了,先去了海棠院给陆氏复命,林舒瑶收到消息,便派了沁染去迎接,自己则等在院中。
  过了许久,终于看到江嬷嬷的身影,林舒瑶眼眶一热,上一世,江嬷嬷在她出嫁前就被送到林舒韵身边了,直到她死都没再见过。
  江嬷嬷年轻时性子泼辣,精明能干,嫁人生了孩子后,原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谁知她男人因一次意外死了,家里的婆婆觉得她克夫,便将她撵了出去。
  江嬷嬷心善,怜惜婆婆失去了儿子,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家,把孩子留给了婆婆。后来机缘巧合进了定国公府,做了林舒瑶的乳母,于是她把对自己孩子的爱转到了林舒瑶身上,从小就疼着,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更多的是爱护。
  见林舒瑶站在院中等她,江嬷嬷心里虽高兴,却也板了脸道:“老奴不在,小姐可是要闹翻天了?这天还冷着,再着了寒如何是好?”
  再次听到江嬷嬷的念叨,林舒瑶并没有从前的不耐烦,上前揽住江嬷嬷的手臂,撒娇道:“嬷嬷怎么一回来就唠叨起我了?我可是想嬷嬷想的紧。”
  江嬷嬷颇有些诧异,毕竟林舒瑶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了。
  几个人一同进了屋,下人端了茶奉上,江嬷嬷坐下慢慢喝了口茶,想起沁染跟她说的话后,才语气淡淡:“左右小姐又不听老奴的话,还不如回了夫人,将老奴派去跟着大小姐算了。”
  林舒瑶看向沁染,瞪了她一眼,有些怪罪,这丫头居然学会告密了。
  沁染却偷笑,她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江嬷嬷了。
  江嬷嬷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好在如今小姐自个儿想清楚了,日后做什么定要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再任性。”
  听出江嬷嬷话中的意思,林舒瑶忙连连点头,“是,日后一定好好听话。”
  江嬷嬷闻言却叹了口气,她这个小姐啊,骨子里才不是个会听话的,打小就不安分,罢了,以后她在一旁陪着多多提点就是。
  林舒瑶终于可以安心在江嬷嬷身边坐下,迫不及待开口问:“嬷嬷快与我说说,大姐姐那怎么样了?”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江嬷嬷一脸的气定神闲,只是林舒瑶却看出了她面色十分不自然。
  上一世,安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一直都让她心存疑虑,要知道陆氏自她和林舒韵出生起就给两人安排了乳母陪伴,直到出嫁也跟在身边。
  可林舒韵的乳母在她嫁入安国公府没多久便被谴回了老家,且突然暴毙而亡。所以在林舒瑶嫁入抚安侯府前,陆氏才不得不派了江嬷嬷前往安国公府一直陪在林舒韵身边,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江嬷嬷不肯再继续说下去,林舒瑶也没法再问,让她先下去歇息。
  江嬷嬷正好也乏了,行了礼便退下了。
  沁染见江嬷嬷走了,才走到林舒瑶身边,小声道:“小姐,你让奴婢哥哥去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快与我说说。”林舒瑶正想着怎么还没有消息,打算问问沁染,还好终于等到了。
  “如今翊云将军的确没在云京,具体去了哪里,哥哥没打听到。但是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他必定会回来的。”沁染缓缓说道。
  林舒瑶听了若有所思,她让沁染的哥哥去打听翊云将军,便是存了要拉他做帮手的心思,毕竟上一世,这个翊云将军可是差点就将御承渊拉下皇位,可惜,最后也没逃过一死。
  既然有同样的敌人,不联手岂不是可惜了。只是这翊云将军生性冷淡,极少与人接触,要与他联手,怕是要费一番周折。
  如今来看,最要紧的还是太后寿宴,毕竟上一世寿宴上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她也要好好开始准备了。
  ***
  二月二十八,钦天监早算过是个黄道吉日,昭武帝便下令礼部在这个日子给太后举办寿宴,着四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参加,其余宗室,各属地的藩王也将陆陆续续到达云京,恭祝太后千秋。
  于是寿宴前几日,陆氏便邀请了霓裳阁的杜娘子专门到府里给小姐们量身裁衣。
  因着是太后寿宴,去的自然都是嫡女,所以这次定国公府只有大房的六小姐林舒瑶,二房的四小姐林舒柔,和三房的五小姐林舒澄可以参加。三房还有个二小姐林舒晴,可她已经定亲,待下月底便要出嫁,所以这次也不能前去。
  林舒瑶今日穿了身藕荷色暗纹纱长裙,又披了件衣襟处环以白狐软毛织锦的披风,毛色光亮,触之柔软。
  到达海棠院的时候,林舒柔和林舒tຊ澄已经到了,三人各自见了礼,便按顺序坐下。
  陆氏吩咐秋水上了茶,林舒澄没喝,就急着开口:“这杜娘子什么时候能到啊?”
  要知道,霓裳阁的手艺在云京城里可是非同凡响,款式新颖不说,花样也别致,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不说官家小姐们,连宫里的娘娘也喜爱万分。
  可价钱自然也不便宜,所以听说这次陆氏请了霓裳阁的人来裁衣,林舒澄早就心急如焚了。
  如今整个定国公府是陆氏当家,陆氏娘家只有个哥哥,所以嫁妆丰厚。林泊简是国公爷,领着朝廷俸禄,时不时也得圣上不少赏赐,因而林舒瑶是从来不缺吃穿的。
  可林舒澄不一样,虽是三房嫡女,但父亲是庶子,又是个文人雅士,平日里不是品茶赏画,便是下棋听曲儿,没个正经事做。除了每月从公中那领的月例银子,几乎没有其他收入。
  而她的母亲宋氏,娘家没落,嫁妆也不丰厚,仅有手上几间铺面,还得分给她姐姐一半,所以她很少可以随心所欲的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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