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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殷“……”
  他觉得妖妃目光掠过之处,火烧一般疼。
  这身体不争气!
  还真被她三言两语撩出了火!
  他更气了,涨红着脸低喝:“你!你不知羞耻!”
  少年天子没见过这么言语生猛浪tຊ荡的女人,怕是烟花地里的女子也不如她!
  他哪里知道桑宁就是口嗨,当然,也有点咸鸭蛋女孩的原因,看似清纯,实则内里像是蛋黄,能黄得流油。
  “好在,这样不知羞耻的我,首选是冯润生。我想冯润生来堵我的嘴。陛下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他一个皇帝比不过一个臣子吗?
  这妖妃是在用激将法吧?
  那她还真的成功了呢!
  “桑宁,你是想死吗?”
  “想啊,想的不得了。陛下要送我一程吗?”
  她不怕死。
  贺兰殷猛然意识到她可能就是在故意作死,顿时怒气消散,故作凶狠道:“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
  桑宁见狗皇帝不中计,便没兴趣跟他搭话了:“那跪安吧。”
  她是懂言语刺激人的。
  贺兰殷不可置信:“你敢让朕跪安?”
  桑宁扫他一眼,眉眼尽是挑衅:“跪安一词太委婉了是吗?那滚吧!”
  贺兰殷:“……”
  让他滚,他偏不滚!
  他愤愤道:“这皇宫是朕的地盘!桑宁,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朕发号施令?”
  桑宁听了,立刻来了发号施令的兴趣。
  她坐起身,一手掩着被子,遮掩身体,一手朝他招招手,唤狗一样:“陛下且过来。”
  贺兰殷倒没觉得她那动作像是唤狗,就是对她的话很警惕:“你想做什么?”
  桑宁温柔一笑:“陛下过来,就知道了。莫不是陛下不敢过来?怕我一个柔弱小女子对您不利?”
  她又用上了激将法。
  贺兰殷明知她是激将法,还是不受控地被影响:“就你?朕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他不自觉地听话上前了。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一遇到她,智商就直线下降。
  桑宁对他的智商下降很满意,等人上前,撩开薄被,诱惑着:“陛下,亲亲吧。舒服的。”
  她是好色的,病中又无聊,见个帅哥,管他什么身份,都想玩一玩。
  可怜贺兰殷没有防备,只觉一片雪里两点红梅,特别刺眼,而他的眼睛就这么被袭击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一边狼狈后退,一边撂狠话:“桑宁,你,你竟敢,朕、朕早晚杀了你!”
  少年天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
  他狼狈跑回殿里,在净室洗了好几遍眼睛,但那刺激人心的美景再难消除了。
  他就不该过去,如是折腾一场,还是他身心遭遇重创。
  夜里洗了两次冷水澡。
  第二天,人蔫蔫的,染上了风寒。
  须知现下七月流火,天气渐渐转凉,已经不能洗冷水澡了。
  哪怕他自诩身体强健,结果还是倒下了。
  不知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拜倒女人裙摆下呢?
  但他意志顽强,还是强撑着病体去上了朝。
  大臣们见到皇帝生病,纷纷露出震惊之色,要知道少年天子身体强壮,打仗时,风餐露宿,天寒地冻,无数大将都被风寒摧倒,唯有他,从没得过一次风寒,便是受了伤,鲜血喷涌,伤口深可见骨,他也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生龙活虎的紧。
  这、这怎的突然就风寒了?富贵日子过不得么?
  “陛下怎的风寒了?御医怎么说?可喝了药?”
  “陛下龙体为重,万不要逞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的,请陛下爱惜龙体。”
  ……
  大臣们多数是年长的,一路看着少年天子走来,也有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他们是真的关心皇帝的身体。
  “无妨。朕没那么脆弱。”
  贺兰殷喝着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合州十三县的旱灾问题,诸位爱卿怎么看?”
  户部侍郎陶义兴上前说:“臣请去合州赈灾。”
  工部尚书段霄上前说:“臣出自合州,熟知合州的地形、水土,请去兴修水利,引水灌溉,以防干旱。”
  他们都是燕国旧臣,投降新朝后,急于立功。
  贺兰殷明白他们的迫切,点了头:“准奏。”
  却也提防着,派了监军:“潘跃,你随行,也为朕巡视合州等州县。”
  后面这话就有威力了。
  简直是代天子巡视天下。
  “臣遵命。谢陛下。臣必不辱陛下之命。”
  潘跃压着兴奋,上前谢恩。
  他的父亲潘战是亚父,同时是一品镇国大将军,他的官职也不小,年仅二十,就被封为四品忠武将军。
  贺兰殷解决了合州之事,愁眉依旧不展,出声道:“朕秋后欲北征蒙纳,奈何国库空虚,诸位爱卿有何对策?”
  他暗示他们想办法给他搞钱搞粮!
  户部尚书崔哲一听,忙上前说:“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天下遭战火波及,不止合州一处吃不上饭,还望陛下且放野心,与民休息。”
  他是跟着皇帝起家的,一直为皇帝管着钱袋子,最是知道天下实际情况。
  贺兰殷也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着急。
  这天下打下来,民不聊生,一两年内,百姓真的是交不出粮食了,而那些大地主,乱世之中,首当其冲。
  便是贺兰殷,也没少压榨地方豪强,索取钱粮。
  但那又如何呢?
  他是天子,天下都是他的,万没有天子委屈自己的道理。
  “北征蒙纳是一早的部署,不然,朕远在敬都,如何保障漠北地区人民的安全?更何况,崔爱卿,你是不是忘了那里是我们的根基?”
  “臣自不敢忘。”
  崔哲向着北方郑重一拜,继续说:“但漠北有潘大帅在,一年半载,蒙纳绝不敢进犯。陛下要北征蒙纳,不急于一时。”
  他说的潘大帅是亚父潘战的长子潘煞,今年三十,在漠北娶妻生子,便没有随军南下,选择戍守漠北。
  贺兰殷相信潘煞的战力,但他本人喜进攻不喜防守,就还是想尽快吞下蒙纳那片土地。
  蒙纳是草原民族,那一望无际的草原盛产良马,太适合他打下来做跑马场了。
  可惜,大臣们跟他不一条心了。
  “崔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天下大局已定,还望陛下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再图霸业。”
  “帝王霸业,急功近利是大忌。还望陛下三思。”
  ……
  他们都不想打仗了。
  连潘战也说:“陛下,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艰难,陛下一代雄主,还望您察纳雅言,三思而后行。”
  贺兰殷很生气。
  他不被理解,不被支持,以前从不是这样。
  他以前说什么,他们都说好,现在这是几个意思?居功自傲,跟他叫板?
  他打天下养成了说一不二的高效率作战风格,遂一拍龙案道:“放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们是被敬都的繁华迷了眼吗?”
  敬都作为首都,也就攻进来时,吓到了百姓,实则还真没遭战火,依旧是繁华富庶的。
  甚至他那夜带兵攻进来时,娘娘河一岸灯火通明,且歌且舞呢!
  想到娘娘河,他就想到了妖妃。
  说来,娘娘河还跟妖妃有些渊源呢。
  好像是一年前,妖妃一时兴起,蛊惑昏君去月河游玩,那时娘娘河还叫月河,因形似弯月而得名。
  她闻名而去游玩,感慨月河寥落,便让人兴建屋舍,搜寻天下美人充之,闲下来,还亲自教她们歌舞,其实,就相当于教坊司,也是为昏君培养美人的,后来,还真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娘娘,遂有娘娘河之称。
  再后来,贫苦人家想女儿想出头,就都送去那里,渐渐的就成了另一种烟花之地。
  无数王公贵族都去那里寻欢作乐。
  妖妃没少对外炫耀,娘娘河是她的得意之作。
  或者他应该毁了?
  不知他毁了娘娘河,那一脸生无可恋的妖妃是何表情?
  有意思啊。
  他越想越有兴趣,心痒痒的很,连大臣们那些不悦耳的话也不在意了。
  “朕身体不适,改日再议。退朝。”
  他下了朝,直奔华阳殿,准备带妖妃去娘娘河,让她亲眼看看他怎么毁去她的得意之作。
  她会求饶吗?会哭吗?会绝望吗?
  他真是太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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