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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派对在市中心最贵的地方举行,88层顶楼泳池派对。
  各种身材热辣的比基尼美女,清纯的、妩媚的、高冷的类型都来上一打。
  男生们激动的嗷嗷叫。
  郁晚寒虽然没什么反应,眼里不赞同,睨了眼杜景耀。
  “谁叫的?”
  杜景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惊恐道:“不是我。”
  “让她们下去。”
  男生们一听郁晚寒要把美女们推了,纷纷卖惨哭嚎。
  “别啊,阿晚,好不容易放松下,你不玩,哥儿几个还想玩玩呢!”
  “对呀,我妈都关了我一个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郁晚寒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反正那些女的别来烦他就行,便随他们去了。
  男生们又嗷嗷叫起来,摇晃着香槟往那些美女身上喷射,享受她们惊慌失措而躲藏的尖叫声。
  林簌簌站在角落里看着,刚才她在门口听到,这里最便宜的香槟都要两沓钞票,比她妈妈一个月工资还要高。
  虽然上一世早就见识过郁晚寒那群狗友们的奢靡,林簌簌还是有点惊讶肉疼。
  这钱不要给我多好。
  爸爸妈妈也能少为钱的事发愁吵架了。
  女生们在后面司空见惯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吃吃水果,喝喝饮料,听听小歌。
  “砰——”的一声。
  有人因为躲避香槟掉到了泳池里,巨大的水花溅起来。
  女生显然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着四肢呼救。
  一阵哄笑中,只有那女生的同伴伸手拉她起来。
  郁晚寒这里,跟杜景耀和郁月寒斗起了地主。
  郁月寒吹了下额头上的白条。
  拍桌尖声,“肚脐眼!你耍我!”
  杜景耀捧腹大笑,刚才他暗示她出炸,她居然真的出了。
  他脸上也贴了条,但是郁月寒脸上的更多一点。
  “说好了咱们一起对付我哥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郁晚寒会记牌,把他们两个小菜鸡算得死死的,脸上一个白条都没有。
  杜景耀幸灾乐祸。
  郁月寒气不过,站起来打他,
  杜景耀拔腿就跑,追追打打中。
  郁晚寒丢下牌,在人群里找人。
  泳池边那抹纤细的身影正拿着一条浴巾走到落水的女生跟前。
  女生裹上浴巾,擦着头发。
  林簌簌于心不忍,“姐姐,走吧,晚上挺冷的。”
  那女生吸着鼻子摇头,眼圈通红,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两人朝笑声处望去。
  一个男生手拿着一叠钞票往他旁边美女的比基尼里塞去,那美女正害羞带怯、欲拒还迎,身上还粘着黏糊糊的香槟。
  “我妈妈的医药费还差很多。”女生轻轻的说,又道了谢,转身回到队伍里。
  林簌簌心生厌恶的看着那群男生,在他们眼里这些女的都是玩物。
  而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些人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虽然他们不一定是这种人,但这是一种纵容。
  往恶了说,他们也只是会投胎而已。
  往回走时,郁晚寒朝她招手,让她过去。
  林簌簌冷若冰霜的迈着大步,停在他面前。
  他问:“一个人杵在那儿干什么?想玩什么?”
  现在想起她了。
  她都杵了一个下午了。
  假惺惺。
  真不知道要她来干什么。
  “不玩,我想回家。”
  “会玩什么?”郁晚寒直接忽略她的话。
  他又开始了。
  她知道,她怎么拒绝都是没用的。
  “不说话?”郁晚寒抬了抬眼看她,“最简单的掷骰子,怎么样?输了的人受罚。”
  “惩罚是什么?”
  “点大的一方决定啰。”
  在他对面坐下,郁晚寒拿来骰盅,放在她面前,自己面前一个。
  他随便摇了下就放下,挑眉,示意她开始。
  第一轮,她输了。
  她安静的看着郁晚寒,等待发落。
  “别太过分。”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提出过分要求,她一定马上走人。
  郁晚寒心情颇好的应了下来。
  “耳朵给我弹一下。”
  “什……什么?”
  林簌簌不敢相信。
  这里这么多人,让他弹耳朵,还不得被人用眼神刀死。
  “玩不起?”
  林簌簌呵呵一笑,她说玩不起有用吗?
  郁晚寒会听吗?
  他什么时候把她意见听进去过。
  头发是扎起来的,右耳朝他偏了偏,送过去。
  “左耳。”
  他说。
  林簌簌无奈,她就是不想左耳被他摸。
  上一世他最爱弄她左耳的耳垂。
  她只得送上左耳。
  他站起身来,俯身越过桌面。
  林簌簌闭上眼,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而是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了一瞬,很快松开。
  忽然间,她觉得心脏骤停般,耳尖蹭的一下热了起来,脸上火烧般的滚烫。
  他的靠近带来他身上独有的花香,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难猜,可她直觉那是花香,某种不知名花香。
  “哇哦——”
  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声起哄。
  “阿晚在干什么!好暧昧哦!”
  “快发给老漆看!”
  “老漆要是知道了,阿晚以后可是要跪搓衣板咯!”
  林簌簌心里不是滋味。
  郁晚寒已经坐回去,波澜不惊道:“再来?”
  林簌簌摇头,心里有一把锯子在慢慢来回拉割她的心般,又痛又酸。
  郁晚寒怎么可能察觉这些,看着她通红的脸。
  轻笑,“这就受不了?”
  对面的人不出声。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郁晚寒认输。
  起身,“送你回去。”
  林簌簌心里难过的不是那些人说的话,而是那种再次被他触碰的感觉。
  心里又酸又胀,可又弄不懂为什么难过。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林簌簌。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能爱上他,因为他只把她当做替身,寥寥的警告言犹在耳。
  替身、巨大的身份差距、郁晚寒的死,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逐渐清醒过来。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在郁晚寒的车上。
  他望着窗外后退的路灯,轻声说:
  “林簌簌,你好假。”
  林簌簌惊愕的扭头看他。
  窗外的光影不断掠过她的侧脸,那一秒,她耳边回荡着的是上一世郁晚寒给她的评价。
  “林簌簌,你装的累不累?”
  “林簌簌,假人。”
  “你好假。”
  “假人。”
  “假。”
  他声音小,也没有回头看她。
  林簌簌强装淡定,就当没听到过。
  车厢恢复安静。
  迈巴赫在青安超市门口停下,棚户区汽车进不去,最多只能送到这里。
  郁晚寒也跟着她下车,看样子是要送她。
  “不用你送。”
  郁晚寒一听,无所谓,耸肩。
  “随便你。”
  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司机开始掉头,她的背影也没有留恋,消失在黑暗里。
  宿舍楼的露天楼梯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小点那么大。
  路边,郁晚寒升上车窗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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