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感觉脑子要炸了,刚刚对洛三川升起的微弱好感一瞬间清了个空,这算什么?他狎妓,也邀我狎妓?
我对这方面又不感兴趣,我来这是为奔个前程,不是花天酒地。
是以沐雪端正了姿势,眉目间也霎时变的清冷,“我确实不懂洛兄的意思。”
这是隐晦的拒绝,如果洛三川有眼力见,就该让两丫头回避,那还有的聊,可洛三川恣意惯了,便是听出了沐雪的不快也不怕,只当他是假正经。
哼哼,之前在廊上,阮白荷肚兜掉了,这位可是凝神驻足了许久,真不近女色,为何不转身或遮住眼睛?除非……
“是我这两个丫头你看不上?”
洛三川瞟了眼茉儿和允娥,尤其是允娥,是周管家特意安排到他房里的,为的就是帮他开解人事,两丫头都算不上绝色,但胜在小意温柔,且干净。
他今天打定主意要招待沐雪,自然不能给对方找个窑子货,然而沐雪竟不领情,洛三川想了想,忽然冒出个阴损的主意。
“我让阮白荷来陪你可好?”
阮白荷?阮姑娘!就是那个生了孩子还在喂奶的美妇人?
沐雪回忆起狸奴的话,俊脸一红,刚要回绝,洛三川却已挥了手,狸奴心领神会地退去,不一会,石子路上传来沙沙声,阮白荷换了件新衣裳,怯怯地来了。
阮白荷本是不想来的,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洛三川,她太了解那种不行男人的心理,越是不行,越要证明自己行,而证明的对象就是她,她可受不了那种磋磨。
可是她不去花厅,在周管家这也一样挨磋磨,为了整治她,周管家找来了善嬷嬷,阮白荷见了她第一眼就害怕,善嬷嬷表情不善,手中还拿着戒尺,这让白荷想起在畅春园,老鸨请来教她们取悦男人的妈子,基本也是这个调子。
那是一段相当折磨人的经历,白荷不想回顾,两害相权取其轻,倒是洛三川这边她更能忍受一点。
原想着,洛三川闹,她就告诉他,这事在男人身上挺常见的,让他宽心,却不想白天见了一面的清俊少年也在。
阮白荷远远地看着他们头上一个七分,一个八分,心道这洛宅是捅了极品男人的窝了?洛宅之外,见识的男人全是一二三;洛宅之内,好男人如同韭菜,一茬没了,一茬再起。
白荷勾引郑毕然失败,以为献身洛三川是唯一的途径,现在出来个沐雪,一切又不同。
云朵走前和她说,分数体现的是一个人现阶段的状态,人有高低起伏,分也不会一层不变,就比如前一天的三分男,如果忽交大运从泥腿子变成了贵人,那分也会跟着涨;而高高在上的贵人跌下来,纵使风采依旧,家世短缺,也必须减两分。
因此,五到七分的男人都是潜力股,日后争气,是可以爬到八分。
八分的男人也别得意,要看人生中是否还有劫数,一旦蒙难,也会快快地滑下去。
不过以上都是对分数的鉴定,高分男和极品男还有性格的区分,生子还福系统要拯救的是高分但扭曲的人格,遇到高分不扭曲的人格就tຊ没有拯救的必要,可高分不扭曲的人格该多么凤毛麟角,这世上若还存着才貌双全又温雅如玉的君子,不就是传说中的完美夫君?
阮白荷不敢奢求能相伴完美夫君,但女人对好男人的渴望,还是让她不可避免地期待着再次见到沐雪,那如松柏般秀挺的少年,长成后,会是何等的霁月风光。
阮白荷禁不住一瞧再瞧,殊不知,她在瞧沐雪时,沐雪也在打量着她。
女人换了一件蓝色夹袄,清朗的颜色倒是冲淡了几分她自带的妩媚姝艳,再说阮白荷的模样也不是祸国殃民的,简单的头饰配上素色的衣衫,被满堂浓丽一衬,竟生生增添了一股清冷感。
狸奴说她是上门的婊子,上门的婊子会这样?沐雪觉着不像,比起满眼低俗只贪图银子的妓女,阮白荷更像是循规蹈矩的妇人。
逼良为娼吧。
沐雪下了结论。
花厅多了三个女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欲色横流,他不习惯,放下杯子欲走。
洛三川就说:“怎么啦,你还没说话呢,你到底是不是童子鸡啊。”
沐雪瞬间不想忍,表情一厉,说:“我是不是童子鸡不重要,但我看洛兄肯定不是了。”
“你管我是不是呢,我只问你是不是?”
洛三川并不接茬,顺手推了允娥过去,“你就在这玩,或者关上门玩也行,你要在我家住两个月呢,难不成这两个月都不开荤?”
允娥立马娇媚道:“公子~”
这个沐雪,她早看上了,狸奴领人进门,她在门房,隔着窗子偷偷觑了一眼,一眼便抵上万年。
沐雪清俊的长相,挺拔的姿态,十分对她的口,二爷虽好,毕竟男生女相,性子也阴沉,喜怒不定,在洛宅,碰不到别的男人,大爷又高高的够不上,自然是二爷最好,来了个沐雪,这谁好谁更好就要重新洗牌了。
允娥觉得温和清贵的沐雪比起喜欢变脸的二爷更适合做她的良人,因此洛三川招她和茉儿奉酒,她可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连阮白荷被善嬷嬷调教的热闹都不看了,巴巴地来陪沐雪,可沐雪呢,却全然无视她,只巴巴地看着阮白荷,笨蛋!眼瞎!真是气煞她了!
“沐公子,我来喂你喝酒。”允娥忍着醋意,仿着花魁娘子斟了一杯。
沐雪被她身上的脂粉气熏的头晕脑胀,再好的涵养也维持不住,“嚯啦”起身告辞,站住了才觉出腿软,随后鼻尖飘过一缕异味,下一秒便浑身发烫,双腿间更是坚硬如铁。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洛三川,洛三川的表情却比他还阴冷,美公子提着酒壶,两眼发直咬着沐雪的裆部,半晌后说:“什么嘛,这不很能耐嘛,都身经百战了还在这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