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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公社,找了个角落把衣服换好,一路打听来到了公安局。
  “悠悠,快进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公安局这种地方就算你没犯事,在里面坐着也会有心虚,坐立不安的感觉,还好黄队长很快回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来了,正好我这有个案件没进展,要不你给点意见?”
  黄队长这句话说完,办公室的人都看向凌悠悠。
  “队长,就算这案件棘手,上面催的紧,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这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查案啊。”
  “咱们这是公安局,可不是供销社,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来指手画脚。”
  “这小姑娘我认识,好像上次肖组长父母的那个案子,就是这个小姑娘提供的思路。”
  “那又怎么样?碰巧罢了,还真当自己是神探啊。”
  凌悠悠看着一直阴阳怪气的短发女记录员,问黄队长:“她喜欢你,你不喜tຊ欢她是吗?”
  黄队长正在喝水,直接把水喷了出来,女记录员的脸噌一下的红起来。
  “别胡说,都是同志而已。”
  黄队长拿手绢把桌子擦了擦,眼神闪躲的说着,他对那个女记录员是真没想法。
  “也怪不得你不喜欢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一看就小家子气,是配不上你。”
  女记录员站起来,用手指着凌悠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不要脸。”
  凌悠悠喝着黄队长倒的水,冲着女记录员说道:“黄队长给我倒的水,好喝,你想喝吗?可惜没人给你倒。”
  女记录员看看周围人的哄笑,一跺脚捂着脸跑出去了。
  “就这?”
  黄队长看着凌悠悠,无奈的摇摇头,凌悠悠这时赶紧把红糖发糕拿了出来。
  “黄队长,村长能给我盖个红砖厕所,我应该感谢你,这是我自己做的红糖发糕,给你拿了一块儿,你快尝尝。”
  黄队长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知道感恩的人总是看着更顺眼些,本来没做什么期盼,没想到这发糕,吃到嘴里软而细腻一点都不噎人。
  “悠悠,你这手艺可以啊,比供销社卖的槽子糕还好吃呢。”说完又咬了一大口,周围的同事看到黄队长手里拿着那么大一块红糖发糕,都上来抢了一小块。
  此时周围夸奖声,此起彼伏,把凌悠悠夸的晕头转向的,飘飘然的她,一兴奋说自己下次来,还给他们带好吃的,又是一波吹捧,最后还是被黄队长赶走了,才算消停。
  “案件是怎么回事?”凌悠悠前世看了很多翠花阿强的破案短视频,没准自己还真能帮上忙呢。
  黄队长把凌悠悠带到办公室里面,黑板上贴着很多照片,照片下面是有点乱的连线,名字和问号。
  “德瑞公社严木匠一家五口人被尖端锐利而狭长的刀具刺死,现场没发现作案工具,应该是被带走了,屋里被翻的很乱,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死的是严木匠,严木匠的媳妇,严木匠的两个女儿和外孙女,严木匠一家在村里口碑很好,走访下来,评价都是这一家人老实憨厚,手艺很好,当天外嫁的大女儿和丈夫吵架,所以带着孩子回娘家,当天晚上也没人听到打斗的声音,也可能是邻居干活太累了睡的实,没听到。”
  “那你们这几天都查了什么?谁报的案,大女儿为什么跟丈夫吵架。”
  黄队长思索一下,跟凌悠悠讲:“通过走访得知,严木匠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是完全没有作案动机的,也没有作案时间,二儿子和二儿媳妇跟老两口因为工作分配,闹过矛盾,但是没有作案时间,小女儿上夜校,也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和村里人关系很好,村里附近也没有流窜人员,盲流子老赖这些着重调查了,都没有作案时间,案件进入僵局。”
  “邻居早上叫严木匠上工,发现一家人都死了,大队来人报的案,至于你说大女儿跟丈夫吵架,我们也走访询问过,因为男人平时爱喝酒打牌,不上工,俩人经常吵架,邻居们都习以为常了,案发当天,他喝多了,在路边的电线杆子底下睡着了,她丈夫还天天跑前跑后帮忙查案,看查不到头绪,好像快崩溃了,这个案件性质恶劣,上面看的很紧,要我们一个星期之内查出凶手,现在已经五天了,还是没什么头绪。”
  就在凌悠悠打算继续问的时候,一个头发长且凌乱,看起来特别憔悴的男人进来了。
  “警察同志,你们有没有查到杀害我媳妇的凶手啊,我媳妇冤啊,你们要还她一个公道,还我老丈人一家公道啊。”
  说完就跪下了,黄队长赶紧把男人拉到一边安抚。
  凌悠悠倚着门,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长发男人,想到前世自己看到的一条视频,也是一家五口被杀,男人痛哭流涕,天天陪着警察破案,一副誓死查出凶手的样子,结果就是他杀的。
  男人还在哭着,通过前世看的那个案件,凌悠悠在脑子里还原了一下当时的过程,如果是眼前男人做的案,那就应该是蓄谋已久,也不可能喝多酒就去杀人,男人酗酒,那有没有可能还赌呢。
  “大哥,节哀顺变,死去的嫂子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每天这么颓废。”
  男人看了凌悠悠一眼,眼神好像很空洞的点点头,还说了声谢谢。
  凌悠悠话语一转,好像顺嘴的问道:“大哥你们喝完酒,打不打扑克啊。”
  男人目光闪躲,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偶尔会玩斗地主,但是不玩钱的,那个黄队长,我再去我媳妇村子问问,案发当天的细节,我就先走了。”
  男人转头的瞬间,正好办事的民警路过他身边,走的急带来一阵小风,风过,男人脖子附近的头发被吹起一小块,就这么一小块,被眼尖的凌悠悠看到了,那上面有明显的抓痕。
  男人离开后,凌悠悠拉着黄队长进办公室。
  “黄队长,这个男人很可疑,你现在派两个人盯着他,我刚才问他赌不赌的时候,他的回答紧张慌乱,我怀疑他是为了财杀害老丈人一家,至于为什么杀害老婆和孩子,恐怕另有隐情,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是先盯着,万一是他,这两天他没准想逃。”
  黄队长听凌悠悠说完,叫来两个小伙子,耳语了几句,两个小伙子换上便装出去了。
  “他最近总跟你们办案,不会认识派出去的这俩同志吧。”
  黄队长摇摇头,确定的说。
  “这俩同志,是今天刚来报道的,刚才出去办事了,他还没见过。”
  凌悠悠放心的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对了黄队长我还想问你点事。”
  “你问。”
  凌悠悠在纠结用什么词汇好,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说话得隐晦一点。
  “就是被杀害的两个女同志,有没有被那个。”
  凌悠悠问完,黄队长就立刻明白了,很自然的回答:“没有。”
  “我刚才看到那个男人脖子上好像有抓痕,两个女同志的指甲看没看?有没有皮屑?”
  黄队长,找来一个男同事问了下,男同事摇摇头:“每个人身上都被刺好几刀,全身是血,只注意伤口了,还真没注意指甲。”
  男同事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因为是特殊时期,现在公安抓特务和投机倒把的比抓犯人专业。
  黄队长交代两句,男同事出去了。
  “黄队长我说下我怀疑的犯案过程哈,当然只是猜测,您就当听个故事。”
  黄队长来了兴趣,拉个椅子坐在凌悠悠身边听。
  “可能这个男人,欠了赌债,自己还不起,就想到老丈人是木匠,大舅哥,小舅子,小姨子全有工作,一人借点可能就够还赌债了,但是媳妇不同意,还一气之下回了村子,晚上男人喝了酒,越想越气愤,喝完酒后去了老丈人家,也许一起喝酒的人都喝多了,就以为他是回家的时候在路边睡着了。”
  凌悠悠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夜深人静,到了老丈人家,一家人都睡着了,他在桌子上拿了一把刀具,先把老丈人和丈母娘刺死,刺死的过程中媳妇发现了,刚要喊也被他刺死了,女儿亲眼看到他刺死了媳妇,怕被发现他也刺死了自己的女儿,这里可以查查,要么重男轻女,要么外面有人了。”黄队长点点头。
  “至于妹妹,我怀疑他在杀他媳妇妹妹之前,有不轨的想法,我刚才看黑板上的照片,那个妹妹长的特别漂亮,他又是酒后,所以挣扎中把他脖子抓坏了,村里干起活来,经常一年到头,都不剪头发,正好帮他遮住抓伤,最后翻乱家里,拿走钱财,弄成入室抢劫的样子,我的想法大概就是这些,希望能帮到你。”
  做公安不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一定要根据事实依据去查案子,但是此时的黄队长觉得凌悠悠说的就是整个作案过程。
  “我说的只是一个可能的方向,不对别怨我,时间这么仓促,作案工具还有衣服鞋子,他不一定有时间处理,如果处理应该也不会太远。”
  黄队长越看凌悠悠越顺眼。
  “小丫头,我越看你越像个公安。”
  凌悠悠白了他一眼,她惜命,不做公安。
  “我先走了,给我小叔带的发糕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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