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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办公室一样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的地方只有厉南辰的车内。
肖昭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车前窗，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睛中流了下来，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厉南辰的话字字都像巨山一样砸在她的心上，而让她那已经快要僵硬麻木的心更觉一股刺骨痛意的是沈州远没有反驳。
或沈他根本就反驳不了。
想起他对她的狠心，这些事也是他能做出来的。
仅存的一点残念也灰飞烟灭了。
肖昭雪挂掉电话，仰起头含着泪笑了出来，笑到没有力气后又嚎啕大哭。
她看着车窗反光出她疯癫无状的模样，枯瘦的手指穿过头发，紧紧地揪着，抽噎到身子不断颤抖。
她的确是个疯子，还是个没用的疯子。
被沈州远耍的团团转，哪怕他害死了她父亲，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出来第一念头还是想找他……
一声雷鸣，将沈州远的意识惊了回来。
他看着厉南辰，尾音微微发颤：“肖昭雪呢？”
厉南辰见他大受打击的模样嗤之以鼻：“你觉得她还会想见你？”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皱了下眉后抬头笑道：“看来我应该是知道答案了，沈总裁，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本来想叫沈州远开会的吴辉被厉南辰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
厉南辰瞥了眼身后的办公室门，又看向这个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地秘书，道：“五天后，告诉他下午三点去机场。”
吴辉一愣，厉南辰眼神一沈：“记住，五天后。”
一句话里满含威胁之意，吴辉立刻点点头。
厉南辰这才满意的走了。
吴辉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喊，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总裁……”
“滚——”
一声嘶哑的怒吼让吴辉马上退了出去，此刻的沈州远真的是不敢惹。
身子陡然瘫坐回椅子上，沈州远呼吸急促地看着桌沿处因他的力道而浅浅凹下去的痕迹。
直到此刻，他才从心中刻骨的痛楚中找到点清醒的意识。
厉南辰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肖家的事情知道就算了，连顾小颜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他黑眸中渐渐蒙上一层寒冰，肖昭雪不知道这些，能告诉他顾小颜的事情的人只有失踪的杨琳一个。
难怪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原来是被厉南辰藏了起来。
然而想到肖昭雪的事情后，他再次陷入了头痛欲裂的痛苦中。
他双手撑着头，眼中再次覆上阴郁。
如果厉南辰把这些事情告诉肖昭雪，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更加恨他，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想到这些，沈州远自嘲一笑。
他居然还幻想肖昭雪会原谅他，真的是痴人说梦。
说肖昭雪有罪，可他才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
公司楼外，厉南辰看着天空飘起了细雨，微微蹙了下眉。
当坐进车内，系上安全带时，他才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的肖昭雪。
肖昭雪靠着椅背，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车窗，目光像冬日里被雪掩盖的老树根，没有生气，甚至漂浮着丝绝望。
“怎么把电话挂了？”厉南辰沉声说着，“万一他要解释呢？”
“他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