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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昭月鼻息与他交织,忍不住心疼道:“傅云宸,你那时候疼吗?”
  “不疼。”男人声音带着沙哑。
  那时候他也就14、15岁的模样,浑身都是伤痕,还被罚跪在傅家门口饱受屈辱,最后还被送出国。
  那他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创造了今日这般辉煌?
  想到傅云宸对她的好,她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连忙扯开傅云宸的领带,看得她心一颤,触目惊心。
  指尖微微颤抖,抚摸着那些伤口愈合后残留的疤痕。
  有些明显的已经用纹身盖住,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原来的疤痕。
  在锁骨处,有一个草书字体的“昭”。
  “当初,你说,你叫奚昭。”
  她微微抽泣道:“一盒肉桂卷和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你爱我这么多年。”
  傅云宸沉默不语。
  怎么会不值得呢?
  当年他被傅家唾弃,在棍棒底下受尽屈辱后,又被罚跪在傅家门口遭受众人的白眼,路过的人都如看野狗一般看他。
  那时的她光鲜亮丽,众星捧月,宛如天仙下凡一般。
  可这样的她却不顾别人的眼光,穿着白裙子,俯身蹲下,耐心仔细地帮他处理好伤口,裙摆都被地上的泥沙弄脏了。
  还从精致的小篮子里抽出一盒他见都没见过的甜点,她说那叫肉桂卷。
  “昭昭……”他的声音突然低哑。
  “嗯?”
  还没等顾昭月反应过来,原本微微红肿的唇又被堵上。
  她挂着泪痕的脸有些惊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勾起嘴角,热切回应他……
  傅云宸的执行力很快,没两天就给顾昭月捣鼓出了一间画室。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作画了。
  连忙从房间搬出她买的作画工具,还有从国内带过来的画材一并放入画室中。
  就是她不太明白,画室为什么还要摆上一张超级长、超级宽的桌子啊?
  原本她以为是给她作国画的,可没一会儿下人又抬进来一张适中的桌子。
  她没再多想,反正画室空间够大,这张桌子也碍不着她。
  这时她看着屏幕上的催促消息,这才想起来她貌似还欠着一幅画。
  反正又没约定好画的尺寸。
  于是趁傅云宸不在家的间隙,裁剪出小8K规模的墨宣纸,仅用墨水勾勒出一幅山水,再加点其他颜色的水墨修饰。
  这幅画完全就是意象画,没有给若拉那幅写实,但也体现了国画的风采。
  意象画看着简单,实则不然,不仅要注意笔锋,还得注意构图和神韵,稍有不慎,则是废纸一张。
  她足足研磨了四天,才终于把这张看起来不大的小8K完成,并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老爷爷。
  次日,她在画室里泡着时,洋人管家突然敲门,“小姐,来客人了。”
  她有些诧异,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出去查看一番。
  她在楼上远远望去,身影怎么有些眼熟?
  下楼一看,有些震惊。
  洋人管家给他倒着茶,“纪老先生,您请慢用。”
  “大爷?您怎么在这?”
  纪振廷眉目慈善,“你不是说我的画好了吗?我来拿我的画。”
  她也只是说了画已经作好了,除此之外并没有透露别的呀?
  “您这是怎么找到这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纪振廷笑了笑,“小姑娘,问题有点多,我要先回答哪个呀?”
  顾昭月正尴尬的杵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
  是傅云宸。
  于是三人就这样,你瞅我我瞅你。
  顾昭月刚想解释。
  “外公?你来做什么?”
  外公??
  纪振廷不慌不乱地说道:“我来拿我的画。”
  傅云宸不解地看着顾昭月,她只好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然后派人上楼取画。
  纪振廷看到画的尺寸后先是一惊,然后再仔细看里面的内容,瞬间爱不释手。
  “敢问这位未来可能是我孙媳妇的女孩,你师从哪里的啊?”
  顾昭月被他这句话说得脸颊微红,“向行松。”
  纪振廷差点惊得连老花镜都掉了,激动不已,“难怪啊,这落笔颇有向老的风范,小小年纪,真是了不得。”
  “孙媳妇啊,这个船下面怎么留着白呢?”
  “啊?”顾昭月不好意思地看向傅云宸,然后解释道:“这就是我们中国画的神秘之处了,就叫留白。
  滔滔江河,光凭我这雕虫小技描绘不出它的波涛或是平静,一片扁舟,是汹还是静,都看自己的意象。”
  纪振廷恍然大悟,“不愧是向老的徒弟,说起话来那么有文化。”
  他沧桑却凌厉的眉目看向傅云宸,“真是便宜你这小子了,给我好好疼惜这小姑娘,最好能给我弄个曾外孙出来。”
  顾昭月差点惊掉下巴,这老爷子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她还小,自己就是个小孩。”说完,还饶有趣味地盯着女孩身体上的某处。
  顾昭月察觉到,下意识捂住胸口,口型仿佛在说: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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