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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没戴手表,边月总觉得不太习惯。
回家问了嘴徐姨,问前天晚上喝醉回来把她手表摘哪儿去了。
徐姨说,就放在她床头柜上。
边月回到房间弯着腰把床头柜搬出来,挨个缝隙看了一遍,又趴在地上打着手电往床底照,还是没有。
就奇了怪了,一条手表还能凭空消失。
拉开衣柜的第三格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条手表,都是这些年宝时的产品。
她每天都会根据不同的衣服搭配不同的手表,不遗余力地给自己品牌打着广告。
照着镜子挑选出一条基础款的链条表,边月一抬眸,镜子里映出了程弗洲的脸。
她房间的门大开着,他就那么靠在门框,死死的盯着她。
边月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有事儿?”
程弗洲缓步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往边月的抽屉里看了眼,“徐姨让我喊你下去啃猪蹄。”
边月戴好手表,“清炖还是红烧的?”
“不知道。”
边月微微撇嘴,抬脚往前走,“温开心他们呢?”
“去逛街了,他妹吵着要去给他挑入职的衣服。”程弗洲回。
边月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程弗洲,眼神里带着揶揄,“你怎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
程弗洲身上穿着件墨绿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边月都开始怀疑他出国的这几年是不是都没见过国外的太阳。
“跟温快乐逛街的机会哦,”边月笑着打趣,“怎么了?看惯了金发碧眼的洋妞儿,不喜欢这款了?”
程弗洲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元旦假期过后,程弗洲和温开心成功入职宝时钟表。
温开心一头扎进法务浪潮无法自拔,程弗洲则是选择了设计部。
边月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表示尊重,毕竟一人一个工作思路。
原本想让程弗洲跟她一个办公室,她一样一样活交接。
不过目前看来,像他这样先从部门做起,能更快了解公司现状,也挺好的。
当天下午,黄茉来找边月汇报工作,顺便聊会闲天。
“你那便宜好大儿挺厉害的啊,到了设计部之后,打着你的名号,说是要成立一个高奢研发小组,直接分了老林的权,现在闹得设计部鸡飞狗跳的。”黄茉冲边月眨眨眼睛。
“可别说他是我儿子,”边月扶额。
“真是你指点的?”
边月没回答,从今早夏至给她搬来的一摞资料里找到程弗洲的简历,“哟,我都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学珠宝设计的,伦敦艺术大学的……硕士?”
“好大学啊!”黄茉激动地拍桌子,“小程总这么厉害你还老藏着掖着的,早点拉来公司卖命多好。”
边月记得程弗洲在英国读了个水本,就一直对他没报太大的期望,反正做生意跟读书是两回事。
她怀疑程弗洲这小子学历造假了。
“怪不得一来就敢跟老林叫板呢,原来肚子里还真有点东西,”黄茉眉飞色舞地跟边月讲道,“他今早刚要成立小组的时候,没有人愿意主动跟他,大家都把宝压在老林身上。设计部上上下下哪个不是林荣彬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后来呢?”边月皱着眉头问道。
黄茉憋笑,“后来,程弗洲挑了两个老林身边最得意的,单独私聊,说是你让他们跟着他的。”
真小子是真会狐假虎威。
“老林那边怎么说?”边月问。
“老林在办公室生闷气,等着你去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小心脏呢!”黄茉哈哈大笑。
边月看出来了,黄茉这是刚从设计部看戏回来。
她微微挑眉,“程弗洲以后是这个公司的老大,他想按照公司的发展规划提前走高端路线,就做着吧。”
“你还真是……护犊子。”黄茉感慨道。
边月摊手,“我不是他监护人了。”
林荣彬坐得住,一直没主动来找边月诉苦,边月知道,他肯定是在等程弗洲的错处,不由得为程弗洲担心了起来。
程弗洲初来乍到,想要空降高位,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当年在宝时沉淀了五年,接总经理这一职务的时候都阻力重重。更别说现在的程弗洲比当时的她还要年轻,还要没资历。
边月给自己定的与程弗洲交接的时间为三个月,三个月一到,不管程弗洲有没有打好基础她都要干脆利落的走。
下班前,程弗洲溜达进边月的办公室,“走吧,回家吃饭。”
边月一抬头,程弗洲身后还站着林荣彬。
“边月,关于下一季的新品,我那边刚整理出来,耽误你点时间,加个班?”林荣彬手里捏着一沓资料。
边月看眼时间,“明天一上班再来找我吧。”
程弗洲唇角带着笑意,双手抱于胸前,看着林荣彬离开。
边月背好包,踩着高跟鞋,走到程弗洲面前,递过去一张卡,“这里面是这些年,除了我固定工资之外赚的钱,拿去买辆 BBABBA,奔驰、宝马、奥迪,别一天到晚的蹭我车。”
程弗洲没接,“咱家公司现在这么土豪了吗?车说买就买?”
之前的宝时可是艰难到要卖了他们家的别墅啊,就五年的时间,不仅成功赎回别墅,还能再拿出闲钱给他买车。
边月这么能干,更加坚定了程弗洲要边月继续留在宝时的念头。
边月微微扬起下巴,“不然呢,反正我已经给你把底子打好了,剩下就看你自己怎么发挥了。”
“我没驾照,买了车也没用。”程弗洲双手一摊。
“又不用你开车,王军接送你不行吗?”
“王军家小孩快中考了,人家今年忙着陪读呢!没法早出晚归随时候命。”
“那就找张帅。”
“张帅家闺女高考了要。”
“公司给他们发着工资,养闲人不干活的?”
“等他们忙过人生重要阶段再说,六月之前我先蹭你的车。”程弗洲腆着脸笑道。
边月从来都不知道程弗洲这么无耻,这么厚脸皮。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驾照考出来。”
程弗洲跟着边月出了门,余光瞥见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林荣彬,故意抬手搂住边月的肩膀,“猜猜今晚徐姨做了什么?”
边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不舒服,上电梯之前将他的手打下去,“国外都这么开放吗?怎么养成了动手动脚的坏习惯。”
“社交礼仪啦,”程弗洲站在边月身边,视线落在边月的发顶,“诶?怎么五年不见,你头顶……秃了?”秃了?!
边月立马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照头顶,往下压头,翻着白眼往上看。
还真有点秃了!
边月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要不是为了经营这个破公司,她至于殚精竭虑成这个样子嘛!
秃,也是给他们程家打工累的!
“你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礼仪,”边月抬手挡了下头顶,然后去了程弗洲对角线的角落站好,“在中国的电梯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是两个人同时乘坐,那得一个人一个角站着。”
“为什么?”程弗洲又跟了过来。
边月黑脸,“你别乱走,一会儿电梯再掉下去。”
“不会的,你别再走了就行。”
边月真想把程弗洲的皮扒开看看,是不是在国外被人家换了个瓤,怎么现在这么反常!
到了车库,边月发动车子,程弗洲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
边月在心中盘算,只要程弗洲不作妖,踏踏实实的,三个月肯定够他接管公司的了。
车子行驶上主路,正赶上晚高峰,路上堵得一眼过去全是红色尾灯。
“我今天在公司里听说,你跟林荣彬谈了挺久的了……”程弗洲犹豫着开口。
“听谁说的?”边月声音冷冰冰的。
程弗洲看着边月的脸色,继续讲道:“大家都这么说。”
边月冷笑两声,刚要开口,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林荣彬打来的。
车载蓝牙被设置成了自动接起,边月刚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林荣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绒绣非遗老师那边刚刚联系我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咱一起讨论一下合作。”
林荣彬的声音低低沉沉,公事公办的口吻汇报着工作。
程弗洲一听这话,瘪瘪嘴。
“可以,确定好时间地点给我发一下。”边月盯着后视镜,一脚油门下去,利落加塞去了右转道,换条路回家。
“好,晚些再联系。”林荣彬那边挂断电话。
程弗洲用手指头扣扣耳朵,学着林荣彬的语气,“好,晚些再来联系哦!”
“有屁快放。”边月受不了程弗洲现在这死出。
程弗洲低头抠抠手指,“你俩经常约了一起吃饭?”
程弗洲出国之前,利用程思年的恩情道德绑架王军,让王军把边月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他。先前王军基本上二十四小时待命,所以汇报的东西事无巨细。但后来边月的应酬也少了些,王军汇报的东西自然也跟着少了许多。
“公事算的话,”换了路之后依然摆脱不了被堵住的命运,边月叹了口气,“怎么前面又修路了啊。”
程弗洲倒是没那么着急回家,车里都是边月身上的香气,呼吸间都觉得是甜的。
“下周有个去青岛出差的机会,要不要去?”边月问他。
“跟你一起?”程弗洲问。
他想起之前跟边月去浙江出差那回,眉眼弯弯。
“是去看零部件的,原本是林荣彬的活,现在设计和生产都在他手里,你如果想接的话,就去了解一下,”边月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扒拉了个文件发给他,“具体的你可以看一下这个。”
程弗洲没说话,低头打开看了起来。
前面有交警指挥,很快通了,边月绕出这一段,前方终于畅通。
下车前,程弗洲低声道:“这些价格什么的,我看不太懂,我需要你带我去走一遍,别人都不行。”
边月觉得这小子真是有点巨婴了,“别人为什么不行?”
“他们镇不住我,”程弗洲说话间已经下了车,绕过车头时,长款灰色呢子大衣的衣角随风摆起,没几步就到了边月这侧的车门,拉开,请她下车。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我只听你的话。”
边月嗤笑一声,“还真没看出来,你高中那会儿,跟我对着干的事儿还少吗?”
“边月,我要你在前面给我领路。”
他的话一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大有颐指气使的意味在。
“就像当初我爸给你领路那样。”
得,这句话又开始道德绑架了。
边月踮脚抬手打了程弗洲的脑袋一下,“靠山山会倒,靠井井会枯,只有靠你自己,才是最有保障的。”
“那靠着月亮呢?”程弗洲问。
边月下意识抬眼望去,月牙刚上天边。
“你看那月亮弯弯如钩,像不像一把两头尖尖的锋利弯刀。”
“像。”
“靠着月亮也不行,小心弯刀伤着你。”
“我不信。”
边月扭头冲他温柔一笑,没再说话,抬脚往屋里走去,徐姨早已做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臭小子发挥缠功臭小子是奔着当男小三搅活黄去的今天什么时候更 等得好累呀晚上回家修文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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