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司机恭敬地开口。
“白小姐,白家到了。”
白央央点头,拿起小书包,下车。
她腿上还有枪伤,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关好车门,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司机。
“战北骁如果发病,把这个药给他。”
司机接过:“多谢白小姐。”
白央央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敲响了白家大门。
“你谁啊?”佣人一脸愠怒。
白央央认识她,戚茹的心腹,上辈子就是她给了自己一碗下了药的汤,将她迷晕,送到了手术台。
“白央央。”
她薄唇轻启,透出几分冷意。
尤其是一双裹挟着寒意的眸子,几乎在顷刻之间化作一把刀,刺进佣人的心脏。
佣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但很快就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白央央的眼神像极了看着一团垃圾,轻蔑地开口。
“原来你就是白央央,果然是乡下来的,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啪!
不等她嘲讽的话说完,白央央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是白家,我是白正怀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生的孩子,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什么东西,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还当她是上辈子那个土包子?
佣人被打了,怒了:“你个土包子,你敢打我——”
她想还手。
白央央扣住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反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手腕流转之间,只听见嘭的一声,佣人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
痛呼声响起,吵到了里面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
白临康从客厅里出来,看到佣人趴在地上,本能的看向了门外。
身姿单薄的少女站在门外,一身清冷。
白衣加棉裤,看起来十分朴素,但一双眼睛,却透露这几分渗人的寒光。
白临康蹙眉:“你是什么人,敢在白家的地盘上撒野!”
白央央看着白临康的脸,嘴角轻扯,透出一股子不屑。
白临康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此时,白正怀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白念念母女俩。
戚茹看到白央央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有些不满。
那些人怎么办事儿的,不是答应要废了她的腿吗!
白正怀看着眼前这张脸,和前妻有七分相似。
墨清霜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而白央央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双杏眼透着冷意,却又好像透着几分水光。
白正怀掩饰住内心的厌恶,试探性的开口:“央央?”
白央央幽幽抬头。
看向了白正怀,他长着一张好皮囊,哪怕到了现在,年近五旬,看起来依旧儒雅,气度不凡。
站在她面前,眼里没什么父爱,反而透着几分厌恶。
白央央早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上一世,她蠢钝如猪,被白正怀打着亲情的幌子利用,这一次,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央央目光幽深,落在白正怀的身上,他有些忌惮。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强劲的气场。
白央央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上一世父女重逢的感动,也没有煽情,白央央冷淡的不像是一个刚刚从乡下回来的小女孩儿。
白临康听到这一声央央,也算是猜出了她的身份。
原来这就是白央央,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他上下打量着,轻叱一声:“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嘛!”
白念念看着那一张脸,默不作声的攥紧了拳头。
白临康这话多少带了些主观情绪。
客观来说,白央央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波光潋滟,水光氤氲。
这一点,是白念念赶不上的。
戚茹听到这话,轻咳一声:“临康,你少说几句。”
随即笑意盈盈的看向了白央央:“央央,你刚回来,一路上累坏了吧,临康,帮央央把行李拿到客房去。”
看似体贴,实则在警告白央央,她不过是外人罢了,连住的都是客房!
白临康压根就不喜欢白央央,怎么可能愿意帮忙?
“我不要!”
白正怀瞪了他一眼,白临康怂了:“拿就拿。”
他看向白央央的身后,没看到行李,蹙眉:“你东西呢?”
“我自己拿。”
白央央冷淡的看了白正怀一眼,随即径直走进去。
压根就没把眼前这几人当一回事儿。
“爸,你看这土包子,太欺负人了!”白临康立刻炸毛。
白正怀瞪了他一眼:“少说几句,你妹妹还要指望她!”
他也不喜欢白央央,每次看到她,他都能想到他卑躬屈膝,伺候墨清霜的样子。
那是他一生的黑历史。
戚茹握住白念念的手,嘴角轻勾。
白央央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推开了客房的门。
名义上说是客房,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之外,便只有一个狭小的浴室。
白央央将小书包扔到床上,坐在床沿边。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湿味道,看来这房间很久没住人了。
但比起乡下的房间,已经好多了。
至少,不会漏雨。
半个小时之后,白临康不冷不热的敲门。
“土包子,吃饭了。”
白央央算算时间,按照上一世的进程,白正怀会在饭桌上提出捐肾,当初她沉浸在父女团聚的欣喜中,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心机。
但现在,她知道,白正怀只拿她当做移动的器官保存器。
他们之间没有亲情,而她也没被疼爱过。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留情了。
白央央应了一声,打开门,越过白临康下楼。
白临康气急败坏:“土包子!”
白央央下楼,看到白正怀坐在主位上,另一侧坐着的是白念念母女俩。
她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滚开,谁让你坐我旁边的?”白临康猛地一推,白央央差点跌倒。
她扶住了桌子,冷淡的看向了白临康。
后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你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我——”
“如果没有我妈妈,白家早就破产了,还有你的今日?”
白央央冷不丁开口,带着几分嘲讽:“白临康,你现在过的日子都是我妈妈给的,所以我劝你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