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仪根本没去细究,她闺蜜是怎么知道祁檐就是曾经那个学长的。
毕竟当初祁檐的过往信息都被处理干净了。
更何况,树大招风,祁家这样的参天大树更是行事低调。学校里的普通老师和那些学生根本就不知道祁檐的身份。
她闺蜜当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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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祁檐与姜沫的关系公开后,陆霜霜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摔东西,一会儿疯狂大叫。
陆夫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都哄不动这个任性的大小姐,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找陆丰年。
此时夫妻两人坐在书房里。
陆夫人眉头紧锁,一脸愁容,这段时间感觉美容院的针都白打了,皱纹一下子全出来了。
“丰年,你快想想办法吧,霜霜再这么折腾下去,身体吃不消啊!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了,这要有个万一,那要我怎么活啊?!”
“她想闹就让她闹去,这么没出息的女儿,陆家不稀罕。”陆丰年沉声说道。
陆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丰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霜霜之所以会这么伤心,还不是因为之前你跟那祁家走得近,还说婚事八九不离十能成,给了霜霜希望。”
“哦,现在婚事黄了,你就不管后面的事了?女儿你都不要了?是不是陆家的女儿都要做你生意场上的牺牲品,全都没了你就高兴了?!”
陆霜霜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姐姐。
大女儿几年前被陆丰年硬逼着嫁了出去联姻,第二个月就跳楼自杀了。
二女儿也在三年前被逼着嫁人,当时她已经有了交往多年的男友,感情很深。可是陆丰年使了手段,将那个男友打残了逼着跟自己女儿分手。那男人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陆霜霜的二姐自责万分,最后与男友一起吃了安眠药殉情。
三女儿倒是还活着,只不过已经与陆家断绝了关系,如今人在国外。临走前,她发誓再也不会回这个家。
如今陆霜霜自然成了陆夫人的心尖宝,怎么舍得她这样伤害自己。
陆丰年却不以为意,甚至满是嫌弃地说:“这还不是怪你生不出儿子,我陆丰年就是被你给拖累了。”
“生不出儿子怪我吗?!是你命中就注定没有儿子!就算生下一个,也被你拿去卖了!是女儿是儿子有什么区别?!”
陆夫人的娘家也是顶级财团,她才不怕激怒陆丰年。当年陆家还没这么强盛的时候,陆丰年也算是高攀了。
“妇人之仁!”陆丰年懒得跟妻子争辩,原先的热情和爱情早就化作了平淡如水的亲情。
陆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起身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想办法把霜霜的事情解决了!否则这个家我没法待了!”
说完,不等陆丰年回话便气冲冲走了。
陆丰年并非不心疼女儿,都是自己亲生的。从呱呱落地到牙牙学语,一步一步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心疼?
但是他就是气啊,气自己怎么就没个儿子替自己分忧呢。
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一直生到是个大胖小子才罢休,但是陆夫人的身体吃不消了。生陆霜霜时难产大出血,命悬一线。
之后,她便失去了生育能力。
也想过找别人生,但那会儿陆家老爷子还在,死活不许陆丰年乱来。老爷子是个乐天派,都是女娃娃围着他转,他高兴还来不及。
去年老爷子走了,陆丰年也不想生儿子这事了。
其实之前李家倒是找过他,想结个亲家,但是陆丰年犹豫了。
李家虽然也在Z国顶级财团前六,如今该是第五了,但行事一向保守,没什么主见又仿佛很有自己的主见——永远的中立派。
在书房静坐了许久,陆丰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部非智能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过了许久,对方才接起。
——“说。”
陆丰年压低了声音,目露恨意,缓缓说道:“姜家那个女儿,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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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姜沫接到了宋佩佩的电话,让她晚上同祁檐一起去大宅吃饭。
这段时间,姜沫也没再去周奕灿的公司上班了,毕竟祁家二少奶奶在那样的小企业工作太不体面。
姜沫欣然接受了,因为这样她就有更多时间,专心调查姜家破产的真相了。
之前韩秘书给的那些资料,她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最有可能陷害父亲的,就是陆家和方家。
陆家一直担心被姜家超越,处处堵着姜家的路。而且陆丰年那个人表面上看着急功近利,不惜“卖”女儿博权势,非常令人不齿。但实际上,陆家的水有多深还有待细查。
因为如果只是一个没什么心机城府的人,怎么可能从一个普通的豪门世族,一路飞跃成为顶级财团之三呢?如今又居于祁家之后。
在姜沫看来,他“卖”女儿求富贵只是障眼法,毕竟他一个都没“卖”成也照样起来了。
而方家就更好理解了,姜家没了,他方天德就上来了。
姜沫收拾好资料,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刚走出别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秦子仪,秦子皓的妹妹。我有事想找你谈。”
“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有事。”姜沫打算去商场买些东西,带去祁家。
——“我觉得你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说吧,不会耽误你很久。”
姜沫也不怕,秦子皓是祁檐的好友,他妹妹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或许真的有事。
于是答应了下来:“好,在哪儿见面,我现在就过去。”
秦子仪报了地址,挂断电话。
随后姜沫给沈时娇打了电话,礼物让她先帮自己挑着,她要晚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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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半山腰一处私人剧场。
姜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她真不明白秦子仪干嘛非跑这么远的地方来谈。
不是说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吗,路上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但姜沫不是个纠结的人,既然已经决定来了,那就听听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剧场里没有演出,所以空无一人,连工作人员都没有。
姜沫突然心里开始打鼓:这不会是个圈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