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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严司白就一个轻飘飘却带着冷厉意味的眼神扫了过去。
  级别压制之下,那几个谈论得正兴起的士兵急忙噤了声,还忍不住直了直身板,不过与此同时,闻到厨房里头一阵浓烈过一阵的香味,他们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啊,真不知道嫂子到底做了什么饭菜,香得他们本来就没有吃饱过的五脏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
  严司白正要教训他们两句,厨房里头却突然传来了余笙笙清脆甜美的嗓音:“大家伙洗洗手,准备吃饭咯,今天我做的菜,大家都尝尝,给点建议,要是有什么不足的,我以后再改进改进。”
  余笙笙谦虚地说道。
  她不是什么专业的大厨,不过闲暇的时候喜欢研究一下美食,再说众口难调,也不一定能够打包票说自己做出来的饭菜会让大家都喜欢。
  听余笙笙说要吃饭,众人再也按耐不住了,纷纷涌进了厨房里头,帮忙盛饭的盛饭,帮忙摆桌子的摆桌子。
  他们驻地里头只有两张桌子,一张还是完好的,一张有些歪的,他们急忙用石头将歪的那条腿塞了起来。
  几乎是万众瞩目中,余笙笙将龙虾蒸粉丝还有切好的卤墨鱼端了出来。
  王叔本来准备了野菜,要做野菜粥了,那野菜余笙笙看着鲜嫩,也没有浪费,当即焯了水,然后将野菜的苦涩汁水捏了出来,然后切碎,加入了一些油盐凉拌。
  众人给她留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就坐在严司白身侧,还给她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白米饭。
  众人都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今天不仅有白米饭,还有这么丰盛的菜食,简直是比过年都要高兴了。
  “动筷啊,大家。”余笙笙端起了手里头的米饭,然后招呼了一声。
  众人却没有马上动筷,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严司白。
  严司白拿起筷子,这才夹了一口米饭送到嘴里头。
  见严司白动筷了,众人这才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饭碗,然后夹了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余笙笙见大家吃得香,脸上也洋溢起了几分笑意。
  严司白注意力不在热气腾腾的饭菜上,反倒不着痕迹地侧过了余光,落在了余笙笙的脸上。
  她在厨房里头忙碌了好一会,一张白皙静美又俏丽的脸上染了几分热意,看起来如同熟透的艳丽晚霞。
  而且,她小巧灵动的笔尖还挂着一滴汗珠,看得严司白向来沉寂的心竟有了几分痒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余笙笙忽然也侧过了目光,看向了严司白。
  严司白偷看她的动作冷不丁被她撞了个正着。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严司白向来刻板严肃的脸上都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尴尬和懊恼来。
  最后还是余笙笙先反应过来,扑闪了一下大眼睛,这才将自己碗里头堆得满满的白米饭减了一点到严司白的碗里头,低声道:“我还没有开始吃的,你不要嫌弃,我吃不完这么多,这好好的白米饭,不要浪费了。”
  说着,余笙笙拔了两筷子的米饭到严司白的碗里头后,这才端起碗,小口吃着饭。
  余笙笙是真的吃不下这么多,但是落在严司白的眼里头,却是觉得她想要让自己多吃一些,这才将米饭分给自己的。
  他心里头一时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来。
  正要开口,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道俏生生又略带了一丝羞涩的嗓音:“严团长,你在吗?我给你送了一些吃的过来——”
  话音落下,门口就出现了钱多多的身影。
  她手里头拎着个篮子,脸上都是汗,可见是大步走过来的,晒得脸都红了。
  她献宝似的将篮子掀开,拿出了两个还带着温热的野菜耙耙。
  然而,这个时候,钱多多就察觉,周围的士兵都有些目光怪异地看向她。
  钱多多这才后知后觉的环视了四周一眼。
  她的目光顿在了桌子上。
  只见桌子上摆着三盘油光水亮,色香味俱全的菜式。
  有两道她没有见过的,但是一看那色泽,闻着这飘荡在屋中的香味,就知道肯定好吃。
  就连那平日里头她经常吃的野菜,好像也变得特别了起来。
  钱多多看了一会,这才悟出来哪里特别!
  是油!
  难么一盘子的野菜,他们居然放了那么多的油去捞,肯定好吃啊!
  野菜这么不值钱的东西,居然舍得放这么多的油,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这满屋子的人了,除了严团长那个从城里头来的未婚妻,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干出这事儿来了。
  不过,看着屋子里头的人,包括严团长,都吃得满嘴有光,心满意足的样子,钱多多手里头拿着那两个灰扑扑的野菜耙耙,就显得异常的滑稽和好笑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
  余笙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看向了钱多多,虽然不认识,不过该有的客气还是有的,开口道:“这位同志,你吃过了吗?要不坐下吃一点吧?”
  钱多多又羞又气,哪里好意思坐下来吃饭,眼眶一红,看了看余笙笙,又看了看严司白,飞也似的转身跑出去了。
  余笙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听了余笙笙的话,旁边的兄弟急忙开口替严司白解释道:“嫂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团长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就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没错!这都是他们家一厢情愿的,那钱婶子说了好几次,想让咱们团长做她的女婿,但是咱们团长从来没有答应过!”
  “就是!团长心里头只有你一个的!”
  余笙笙本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这才微微一笑,看向来严司白,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就说,这么一屋子的人,怎么光给你送吃的呢,原来是看上你了。”
  严司白:“......”
  他第一次直观地体会了越描越黑是个什么意思。
  到底是谁要他们帮着解释的!一帮混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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