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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疑戳中了霍西洛的痛处,她强忍着,镇定从容,嘲讽道:“起码我没有变成一个废人。”
  “你!”
  “够了!”
  楼上下来传来一道威慑力十足的声音,苍老却浑厚,“大晚上的,吵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除了会起内讧你们还会什么?”
  只见霍瞻远被三太太郑茹搀扶着下楼,眉宇间满是商人的雷厉风行,又常年与军火打交道,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白瑾茹见状,后槽牙都咬碎了,又是郑茹这个贱人钻了空子!
  “老爷,你看我们成骁,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只怕这手真的是要废了呀,你得替我们成骁做主呀……”白瑾荷哭哭啼啼着,还不忘使眼色给霍成骁。
  霍成骁瞬间没了浪荡公子哥的气焰,艰难起身,“父亲……”
  “怎么回事?”霍瞻远皱紧眉头,看着唯一的儿子,“谁干的?”
  还没等到回答,突然,门外吵吵嚷嚷的,甚至还听到了枪声。
  白瑾荷和郑茹立刻吓得惊叫,霍西洛身子也跟着一颤。
  霍成骁双眸惊愕,贪生怕死的德性让他恨不得钻到桌下。
  能闯进霍宅,必定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倏然,门外传来轻蔑的冷笑——
  “我干的,怎么了?”
  裴聿洲不紧不慢从门外走进来,敛眉眯眸,藐视众人般地扫了一眼。
  在众目目光下,淡定在沙发落座,手枪随意砸在桌面,身子倦懒地往靠背一靠,
  姿态倨傲狂妄,丝毫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霍成骁几乎连滚带爬,绕到父亲身上,控诉道:“父亲!就是他!裴聿洲把我的手弄成这样!父亲!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裴聿洲……”霍瞻远咬牙切齿,“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啊,找死?来人!”
  裴聿洲将手枪随意砸在桌上,顺带点了支烟,烟雾缭绕着他冷峻的脸庞,浑身如同透着杀戮的戾气。
  等了许久,无人来。
  随后又听到男人一声冷笑,“这么多年了,义父这防御系统还是没什么长进。”
  客厅内,火药味十足。
  霍瞻远望着他阴鸷的眸,在这会儿竟生出两分畏惧。
  “你敢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
  “大可以试试。”
  这个疯子……
  霍瞻远下令:“你们都先出去!”
  “老爷……”
  “父亲!”
  霍瞻远不耐烦:“出去!”
  一分钟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霍瞻远和裴聿洲两人。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霍瞻远胸腔积满怒火:“裴聿洲!我没时间陪你玩!”
  裴聿洲将烟头摁灭在价值百万的茶几,言语间透着一股威胁的狠劲,“解药。”
  原来是为这事儿。
  “呵……”这回轮到霍瞻远笑出了声,“我压根就没想过研制解药,你死了这条心。”
  裴聿洲的表情阴郁沉冷,手指握成拳,剑眉拧起,“你说什么?”
  霍瞻远好整以暇地凝着他,“没有解药,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裴聿洲拿枪放在手中掂量、摩挲,没什么耐心地冷笑一声,戾气横生,“霍家的那些东西挺有意思的,若是我公之于众会怎么样?我也不介意和霍家同归于尽。”
  霍瞻远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但还是动了怒,“你……你……疯子!”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裴聿洲起身,身影挺拔,隽冷的脸庞阴翳,极其轻蔑地扫了一眼,“就一个月。”
  ......
  如火一般炙热的温度将少女包裹,男人低哑的笑回荡在耳边......
  女孩睫毛微微颤动,睡梦中,脸上浮起了红晕。
  房间内的窗帘拉开,清晨的阳光洒进了几缕,风一吹,床上的女孩闷哼了两声,轻轻地翻了个身,被子掀开一角。
  裴聿洲恰好走了进来,几位轮班监视的女医生一五一十汇报了情况。
  男人俯下身,替她掖好了被子。
  视线里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先是愣了一秒,眼睛没完全睁开,她轻轻揉了揉。
  问完话后,她像是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后猛然惊醒,起身,额头与男人鼻梁相撞,随后尖叫一声。
  “啊!”
  她是谁?她在哪?
  环顾四周,满屋子的人,沈珞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躺了回去。
  她一定没睡醒!
  怎么好像看到一堆人看着她睡觉呢……
  不对!
  沈珞宁还是起了身,用了十秒清醒,然后接受了这个事实,问道:“你们在我房间干嘛?尤其是你,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还靠得那么近……
  想到这,她拢了拢被子,往后面缩了缩,惺忪的睡眼带着警惕。
  裴聿洲:“……”
  随后,他用手背触摸了一下她的脸和额头,神色紧张:“哪里不舒服?脸怎么那么烫?”
  沈珞宁回忆起梦中场景,下意识抬起手拍掉他的手,强忍着心跳加速,一本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其中一位女医生笑着解释:“沈小姐,你生病了,昏迷了两天,裴先生这是来看望你呢。”
  昏迷了两天?
  难怪她头那么痛,还饿得不行。
  沈珞宁为刚才不经大脑而随意脱口的发言懊恼不已,“我要吃东西,我要饿死了!”
  裴聿洲开口:“让厨房准备。”
  沈珞宁眼睛一亮:“那我要吃超级无敌辣的!”
  下一秒,男人就将她的期望粉碎。
  “不要辣。”
  沈珞宁立马耷拉下脑袋,“哦。”
  医生和佣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裴聿洲两人。
  沈珞宁下意识摸了摸眼尾,发现是湿的,忽然想起梦中可怕的场景,一张小脸顿时委屈。
  “难受?”裴聿洲问,神情紧张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沈珞宁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梦到了一些很真实的画面,我梦到妈妈了,可我没见过妈妈,我梦到她所在的地方发生了爆炸,我还梦到了爸爸,还有还tຊ有!我还没梦到了你……被打了几枪,浑身是血……”
  还梦到了......
  裴聿洲听她絮叨完,轻笑了一声,“娇气。”
  “怎么就娇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才娇气!说两句都不行。”
  沈珞宁下了床,将男人用力推搡着,跟推土机似的,“出去出去!我要洗漱换衣服,出去出去!”
  就这样把男人“赶”出了房间。
  门外被“赶”出来的裴聿洲满脸黑线。
  还是睡着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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