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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媳妇林香梅拉着桑竟遥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遥,我听队里有人说你想跟知青结婚?你说你找谁不好,还想找个知青,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你也孤零零一个人,你们俩身边没有一个大人在怎么行呢?”
  “你国栋叔跟我一直在给你留意结婚对象,我们都给你留意好了几家,本来想着再多看看,确认了再来跟你说,但怕你还想着嫁知青,今天过来跟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说完还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桑竟遥:“……”
  胡嫂子,你到底传了几个版本出去!
  她刚刚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外面不是在传她要开始找婆家了,就是在传她心上人是谁?但这些谣言中都没有提到过知青,而且她明明都说了跟知青一点都没有关系啊,怎么林婶子听到的是这个。
  不会又是胡嫂子搞得事吧,自以为猜到了她的心上人是新来的知青,但又不想她跟知青扯上关系,所以把猜测到的内容告诉了林婶子,让林婶子来敲打她?
  不得不说,桑竟遥真相了。
  “林婶子,谢谢你跟国栋叔操心我的婚姻大事,不过我不喜欢知青啊,谁跟你说的。”
  林香梅听了这话脸上的担忧之色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看来胡翠英说的都是真的啊!
  这孩子是真的看上知青了!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明明都把她安排在离知青最远的地方了,他们不应该有交集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婶子跟你直说了吧,嫂子给你看的tຊ那真是个好人家,是隔壁赵家的,他们家虽然穷了一点,但是赵武这小子人挺不错的,你嫁给知青还不如他来得好?”
  “是胡嫂子跟你说的吧,她今天过来找我聊知青的八卦,结果聊着聊着她就给我介绍她的侄子,我不肯,结果下午我的谣言就出来了。”
  胡嫂子,别怪她这么说了,打又打不了,只能过过嘴瘾了。
  况且事实也是如此。
  “真的是这么吗?”她勃然变色道。
  桑竟遥点头。
  “我怎么就信了胡翠英说的话,阿遥,你不要信她,她娘家侄子比你之前还懒,他们家就想找个勤快的姑娘回去伺候呢!”
  胡翠英不会是知道了她帮忙给阿遥想看人家的事了吧,然后故意过来打消她的念头,好让阿遥在知青跟她娘家侄子之间做选择,结果还不是显而易见的。
  太有心机了。
  还好她现在醒悟了,不然就中计了。
  “林婶子,放心吧,我不会信的。”桑竟遥一脸‘我就听你的’神色看着林婶子。
  但说实话,如果她要真是一意孤行,林婶子也没有办法,他们终究还是外人,管不了她。
  最后林香梅劝了她几句,把自己都说迷糊了,看桑竟遥真的对那些新来的知青没有兴趣的样子,就走了。
  殊不知桑竟遥等她走后也擦了一脑门子的虚汗,林婶子真是能说啊。
  恨不得她立马嫁给那个赵什么武的,怕她不心动还把人从里到外都夸了一遍,要不是知道林婶子不是那样的人,她都怀疑林嫂子收了钱了。
  简单吃了晚饭,桑竟遥背着背篓就去大山了,她得去看看她的田地怎么样了。
  看一切正常才放下心来,一天不来山里看看总担心会出各式各样的问题。
  带了手电筒上来她也不急得下山,现在山里的第一批野菜开始长了出来,她吃了一个冬天的冻白菜、腌白菜,早就想吃点新鲜的野菜了。
  在灌木丛下发现了一片柳蒿芽,桑竟遥也不打算全部摘了,而是摘两斤左右就收手了。
  反正在山里她想吃的时候再上来摘了,现在山里野菜多的是。
  下山的时候顺丰采割一把大黄柏草,这个晒干之后可以当柴草用,还搂了一背篓树叶当碎柴点火用。
  ……
  接下来连续几天桑竟遥发现大队长媳妇林婶子一直在盯着她。
  一旦发现她对那个知青多看一眼,那她铁定要接受长达半小时以上的思想教育了。
  对此她的心每天如冰冷的石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就在桑竟遥‘忙碌’的三点一线时,吴春婷结婚的日子到了。
  她提前一天晚上把准备给吴春婷的礼给她了。
  打听到现在结婚送礼多以毛巾、枕巾、牙缸、袜子、肥皂盒、香皂等等为主。
  她就给吴春婷包了一块钱,外加一块香皂。
  就这都已经是非常好的礼物了。
  吴春婷收到后感动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轻轻颤抖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静静地流下眼泪。
  到最后桑竟遥还是跑出来的。
  太不适应了。
  早上十点半新郎就过来接新娘出门了,从吴春婷家出发去第二大队的新郎家。
  结婚当天,桑竟遥看了一下流程,发现相比于她们的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和十里红妆这些,这里的婚礼办得有些太简陋了。
  而且酒席上没有荤菜,全是素菜。
  还是被林婶子科普了一通才明白,要按照她的说法先不说有没有钱可以办得起,这要办下来可能成分都要改一改了。
  多的是眼红的人去举报,这要是被划为资本家,那就完了。
  她们村也有三四个从城镇下放过来的黑五类,每天干的活是队里最重最脏的就不说了,每个月还要写好几篇思想汇报。
  这还算是好的咯,至少他们队不欺负他们,只是无视他们。
  听说别的大队对这些下放的人员那可真是一个不好,吃不好穿不暖都是其次,天天被全队人拉出来欺负那才叫一个可怜呢。
  所以,桑竟遥立马放下了这些念头。
  还打算等她结婚的时候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把林婶子逗笑了,直呼:“你怕什么?我们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三代往上数都是贫农,谁敢欺负你。”
  林婶子一副我是贫农我光荣的模样。
  “吓到了。”桑竟遥头一回庆幸自己那么穷。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不经吓。”林婶子说道。
  桑竟遥笑笑,没反驳。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点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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