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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景时端着碗,低头搅动米粥的手闻言一顿:“说清楚。”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陈泽如只好斟酌道:“他和太太曾经在一个高中就读,恰好是同班。”
  “高中毕业时,他因为父母的原因,去往了国外。”
  说完又补了句:“不过这些应该都只是巧合,这么多年,大概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陈泽如还以为慕景时听了这些会情绪不对。
  但他只是抿了一小口粥,姿态淡雅,仿佛没听见刚才的话。
  陈泽如手心一片冷汗,正要问慕景时该怎么办。
  就听他轻轻“嗯”了一声:“多注意点他们的动向,别放过任何机会。”
  他说的云淡风轻,抬眸时却多了一抹狠厉凉薄。
  陈泽如低头应声:“是,慕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慕景时冷若寒霜的眉目这才柔缓了下来:“公事没了,你去帮我办件私事。”
  陈泽如听完后应声出门,病房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慕景时敛下眼里的情绪,搅动着那碗早已冷凝的粥,却怎么也喝不下了。
  就在方才陈泽如把江亭序和温向晚的名字放在一起提及时,他才敏锐地回想起江亭序这个人。
  温向晚曾经毫无保留地将她的手机给自己看过,他无意中瞥见过江亭序这个名字。
  也看过二人之间的聊天记录,确实只有普通的问候和寥寥数言的对话。
  慕景时不禁捏紧了勺柄,隐约的猜测让他不由得烦闷起来。
  温向晚或许对江亭序无意,但江亭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作对,要说对温向晚没有同学以外的情谊,他不信。
  只是想起温向晚,慕景时眸中的寒霜顷刻化为了绕指柔,点点碎光中带着一抹轻笑。
  “温向晚,陈助理买的米粥一点也没有你做的好吃,我都快……喝不下去了……”
  静默的病房中,慕景时的话音轻轻落下,眼中的落寞在不为人知处已近乎绝望。
  ……
  国际机场。
  夜色如墨,人潮如流。
  一身青黑色休闲服,眉目舒淡,气质清雅温润的男人走出机场,姿态矜贵地坐进了停候在路边的宾利。
  坐在副驾驶的特助回过头来问询道。
  “小江总,盛泽集团那边已经查到您了,您看……”
  江亭序摆弄着平板电脑,屏幕光照在他温柔的眉目间,横填了一丝冷峭。
  “无所谓,让他们查,我的目的不在那。”江亭序望着平板屏保中那张笑容青涩的脸,话音轻缓,没有多余的情绪。
  特助闻言点点头,示意司机出发。
  车窗外,光影倒流。
  江亭序支颌看了许久,目光却没落在任何一处。
  时隔六年再次踏入这座城市,这里却早已经没有了他所思念的人。
  他点开平板,看着停留在三个月前对方就没有任何回复的邮件,眸中一痛。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懦弱。
  以至这份一直克制的爱恋将随着对方的离开而永远埋藏。
  “慕、景、时。”他攥紧了搭在膝上的手,尾音转冷。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带着蚀骨饮血的恨,暖色的灯光照不暖他眼底的寒凉。
  “我会让你后悔辜负了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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